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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廖新爽快應了,“東西就放在我座位後面一張空桌上,白板的旁邊。”
“好。”鄒蔚回辦公室去了。
鄒蔚回到辦公位,刷了幾頁網頁,然後關了電腦、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去了廖新辦公室,正如他所說的,白板旁邊的空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資料和本子,桌子旁邊擺了一個快遞箱子。
鄒蔚過去了,四下里看了看,沒看到廖新,她就站那兒翻看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倪藍這一晚就讓程序跑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程序一共標記了四處。倪藍把標記的內容都看了。
有兩處是羅文靜,有兩處是展暉。
都是比較容易刪改的內容,空鏡替換掉人物,與前後也不衝突。只要不是閒著沒事按著人物行進路線一個一個的鏡頭去對照,不會發現什麼端倪。而且說真的,這四段里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展暉的第一段就是正常行走,第二段是他花園裡朝酒店內部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然後他很快離開。
雖然他的舉止在倪藍看來有些鬼祟,但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應該是有格外留意酒店裡的攝像頭,儘量低頭找方位不被拍到,但他並沒能全部躲掉。
展暉那天是盯著她嗎?倪藍找了找自己當時所在的地方,確認展暉被刪掉的這個張望,目標並不是她。
倪藍乾脆將沿著展暉有可能的行進路線各種鏡頭找這個人,然後還真給她找到了一些。那都不是展暉單獨的鏡頭,而是他在人群里,如果不注意,真不太容易發現。
但倪藍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事,展暉進了宴會廳。那個賓客雲集,集中了幾乎半個娛樂圈人物的宴會廳。
倪藍想起參加徐湘生日宴的流程,一個女星的生日宴都有這麼多的安保措施,需要刷邀請碼進去,藍家的這個慶功宴,怎麼可能這麼輕忽。
倪藍退回到宴會廳大廳門口驗票處,找了半天,找到了展暉。他是很晚才進去的,他手上拿著邀請卡,紫色的。他出示後,門口工作人員給了他一個卡片吊帶,又給了他一個禮品袋。
倪藍給藍耀陽打電話,向他確認9月9日那天晚上宴會的邀請卡情況。
“那天我們用的紙質卡片,金色的邀請函是藝人和娛樂圈人士,紫色卡片的是各公司工作人員,藍色卡片的是媒體。”
“工作人員都什麼人?”倪藍問。
“類似於有些藝人自己帶保鏢,有些有自己的攝影師,還有一些小助理什麼的。因為人很多,避免有些私生粉或什麼未經邀請人員混進來,所以有這些需求的公司或人員,我們會提前派卡,他們入場時會給吊牌袋子。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需要戴吊牌。如果場內保安發現陌生面孔舉止可疑,又沒戴牌,也好詢問處理。”
“所以場子裡有人給展暉提供了吊牌卡,讓他可以出入。”
倪藍一上午就在處理這個視頻找線索,展暉進了宴會廳並沒有久留,他也沒有進到場中間,只在人群里觀望著,然後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似乎收到了什麼消息,退出去了。那個時候倪藍已經上了20層。
倪藍從樓上下來後,在過道看到了什麼人,轉身進了廁所。但沒人走到過道的監控下,倪藍找著其他角度的鏡頭,沒看出什麼可疑的,展暉並不在。
倪藍確認了一點,那天晚上,秦遠並沒有進入這個監控系統。這跟在輝煌那次完全不一樣。輝煌那裡,展暉對周圍的一切瞭若指掌,哪裡有人,有什麼人,他都知道。
但9月9日這晚,展暉完全憑著自己的肉眼在尋找目標。
倪藍終於又看到了自己和展暉。因為這一次她腦子裡有了故事推斷,所以她找起來方便多了。她繞了一大圈,躲開了展暉。她重新進了宴會廳,而展暉在酒店大堂站著聽保安在說話,不遠處就站著藍耀陽。
那時候藍耀陽完全沒看展暉,他正跟一個像管理層的人在說話。他並不知道這個鞋醜醜的男人日後會在他的生活里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再接著倪藍在宴會廳借到了車,然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出去了,沒走大廳正門。倪藍是按時間線推算,在停車場找到了開車離開的自己。
而展暉聽完保安的話,打了個電話,繞了一圈,之後手機收到消息他低頭看了一眼,接著他去了停車場。他找了一圈車子,在倪藍開走車子的那個空位上停下,打電話。
倪藍差不多肯定了,這個展暉,他當時確實在找她。
幕後人就在鋒范。推論是這樣的,她在鋒范偷走了某些重要信息,存在了存儲卡里。在大家去晚宴後,鋒范的那人發現了信息被盜,而且知道是她倪藍乾的。不能自己暴露,所以找了展暉來對付她。
而她在晚宴上也發現了危險,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保住信息最重要,於是她就近偷了房卡,上樓藏卡。誰知道房間裡有個藍耀陽,窗戶外頭躲了個李木。
然後她知道暴露了,也許她向關樊報告了此事,關樊那邊同時也出了狀況,所以她們要匯合……
倪藍吐了一口氣,幕後人一直都知道關樊在查他們,羅文靜一直知道。
但他們不知道她。
她偷走了某些跟案子相關的信息,被發現了,所以關樊在案子裡取得的進展他們也知道了。又或者因為關樊取得了進展,所以她知道該從誰身上偷走什麼,關樊暴露了,偷信息的事也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