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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宛如滿臉是淚,看起來是真的傷心,可奇怪的是林奚夏竟然不覺得心疼。
只是好笑,因為自己的孩子不優秀,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放棄,把所有的關心和愛給別的孩子,嫌棄自己的孩子不懂事,不爭氣,不聽話,卻從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現在自己過得不順,指望不上男人和養子養女,就知道找她這個親閨女訴苦了。
是因為知道她成績好,有指望了?
林奚夏笑得有些淡,「既然覺得自己沒錯,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傅宛如一滯,似是不敢相信自己都哭成這樣了,林奚夏竟然無動於衷。
這未免太冷血了。
「奚夏,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說話?你沒看到媽媽很難過嘛?難道你看著媽媽哭,你就沒有什麼感覺嗎?你怎麼不想想,要是你爸出軌了吳麗茹,我們母女倆還有活路嗎?」
林奚夏翻了個白眼,聽笑了,「抱歉,是你沒有活路不是我。」
傅宛如一僵,瞪大眼睛,「你……你怎麼能這樣說!」
林奚夏嘆了口氣,感覺跟她這種拎不清的人說再多也沒用,乾脆實話實說:
「我說的是事實,你大概忘了自己一個月給我多少零花錢了吧?我去海新的學費也不是你給的,一個月三百塊錢吃飯錢,就這還拖拖拉拉不想給,他要是出軌我最多一個月少那三百塊錢,我不至於過不下去,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來源,家裡的房產也寫在林振濤名下,林振濤要是翻臉了,你可真是一無所有了,不過沒關係,你不是還有養女和養子嘛,林又晴可以給你養老嘛,你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錢和心思,寧願踩著自己親生女兒也要捧她上位,你可以讓她養活了你,當然,這是在她願意的情況下。吳麗茹和你,你猜她會怎麼選?」
傅宛如臉色慘白,似乎沒想到林奚夏會把話說的那麼絕,怎麼會呢,明明就是個高二學生,明明沒什麼定性,小孩子不應該很好哄嗎?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只要給點甜頭,給點愛,應該很好騙才對,怎麼死活說不通呢?
可她知道林奚夏說的沒錯,自打吳麗茹過來,林又晴很多事都不和她商量了,通過周嘉澤的關係進的娛樂公司,人家也不和她對接,什麼事都是吳麗茹出面,每次她問起來,林又晴才會說幾句好聽話,說什麼以後給她養老,說什麼不忍心讓她太累,說什麼讓她做闊太太。
可如今回想才發現,那些好聽話竟然就只是好聽話。
吳麗茹和林振濤的事林又晴能不知道?又不是小學生,娛樂圈打拼的哪裡連這點事都不懂?
林奚夏挑眉,又殘忍地補刀,「對了,吳麗茹跟林振濤在一起的話,林又晴和林又晴還是住在這裡,家裡的資源只會更多地傾斜在他們身上,對他們來說毫無損失,倒是你,你走了,這家裡不過是少了個燒菜做飯的保姆而已,總之,媽媽,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你怎麼想是你的事,你怪我對你絕情,卻從未想過,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我們母女的關係這麼差,不是沒有原因的。其實你對我怎麼樣我早就無所謂了,但我說過,你以後有任何事都別來找我,事情早就被你做絕了,咱們母女倆還是不要太親近的好。」
鈍痛傳來,傅宛如才驚覺女兒的話竟然深深刺痛了她。
從前站在高處俯視女兒,以為女兒不過是仰仗著父母生存,自己就算做的不好,身為孩子也只能忍著,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兒已經不受她管制,她的每一句話都在告訴自己,她傅宛如已經老了,以後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人變成她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你心太狠了,林奚夏,我可是你親媽,你怎麼說得出這麼狠心的話,怎麼可以在我傷口上撒鹽!」她捂臉痛苦,譴責著林奚夏的絕望。
可能兩輩子被傷害得太多了,心早就硬了吧。
林奚夏竟然不覺得難過,只是無所謂地聳肩,「隨你怎麼說,你的難過又哪裡比得上我?論絕情,我可比你差得遠,要是不愛聽也請你忍著點,畢竟我的狠心絕情都是跟你學的。」
最終,傅宛如跌跌撞撞地逃離她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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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時間,林奚夏去了趟鄭嵐那,前段時間鄭嵐在朋友圈訴苦,說是小孩不省心,竟然要去修道,天天學也不上了,就在家折騰煉丹,號稱要長生不老,追求永生。
林奚夏當即就樂壞了,還有這麼好玩的小孩。
之前林奚夏轉學去海新,跟鄭嵐通過氣,萬一林振濤打電話問起來,讓鄭嵐幫著掩飾一下,鄭嵐也因此知道林奚夏成績特別好,就想說近朱者赤,能不能讓林奚夏去找她兒子聊聊,把這小孩給拉回來,省得他誤入歧途。
不說修道的事,就說這煉丹,按照古代配方練出來的丹藥,那吃死過多少人,鄭嵐就怕小孩把自己給吃死了。林奚夏滿口答應,在線上跟於乾聊了幾次。
是鄭嵐開的門。
「奚夏,你總算來了,前幾天月考考得怎麼樣?」
林奚夏笑笑,「還行,年級第49名。」
鄭嵐明顯吃驚,於乾今年初三,她也有意把孩子塞去海新讀高中,研究之後才發現海新很難進,別的不說,海新的升學率不是一般的高,每年考入清華北大的人一摞一摞的,林奚夏學的是理科,雖然她不算專業,可在她印象中,理科學得好的人都比較穩,那是有做題目的能力才能考得這樣的高分,要是一直保持,以後那就是清北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