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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昨晚她牛逼轟轟地從WIFI那跑出來,還揚言讓人家自己想辦法。
結果,離開信號塔學習時長就沒法翻倍了。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奚夏推推眼鏡,面無表情地翻過欄杆,跳到賀行之的院子裡,而後就在賀行之的注視下,面無表情地端著小板凳坐到他床邊。
賀行之翻著雜誌,頭都沒抬,就好像料到了她要回來一般。
冷麵少女扶扶眼鏡,掏出書本來繼續看書,馬上就要月考了,雖然職高的月考簡單,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是關係到她臉型的大事情。她低頭開始看題,過了會瞄了眼旁邊的男人,奇怪,這男人竟然今天不困?話說她每天都來這裡,就不會打擾到他?這位大叔怎麼每天晚上都在家?難道這位大叔都沒有X生活的?
賀.沒有X生活.行之微蹙眉頭,莫名覺得她那打量的眼神不懷好意。
「怎麼?」
「沒事,就你教我那題目是對的。」那麼難的題目幾分鐘內得出答案,她懷疑這男人背後有個智囊團。
賀行之:「對才是正常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
林奚夏咬咬牙,忍住想把他拋開讓他失眠的衝動,走是不明智的,畢竟這裡WIFI信號強,她要改變策略,跟在賀行之身邊,煩他擾他懟他,給他添亂。
倆人就這樣詭異地待了一晚上,明明兩看兩相厭,卻被綁在一起,簡直就是孽緣。
次日一早,林奚夏睜開眼,幾秒種後才猛地跳起來,這種裝修風格……她竟然在賀行之家裡?她昨晚沒回去?是了,她想起來了,昨晚原本想氣賀行之的,想著她乾脆學到半夜,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犯困,誰知沒把賀行之熬睡著了,倒是把自己熬困了,之後她似乎趴在桌子上想打個盹,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只是她明明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怎麼醒來竟然躺在賀行之床上了?所以昨晚賀行之把她抱去床上的?她第一反應不是被帥哥抱不好意思,而是——她這麼重,賀行之竟然抱得動?且抱得那麼穩竟然沒把她給吵醒?嗯,給賀行之的臂力點個讚。
她在這睡了一夜,傅宛如竟然沒發現,林奚夏開門出去正要爬過去,就聽隔壁樓梯上傳來對話:
「奚夏怎麼沒下來吃早飯?」
「管她呢,晾她兩天她就知道錯了,」林振濤說完,冷哼一聲,「不許叫她吃飯,愛吃不吃!看把她給慣的,又晴上課要遲到了,我這就送又晴和又晨上學。」
「反正順路,要不要叫她一起?」
「不叫,她不是有能耐嗎?有能耐就自己去!」
林奚夏面無表情地轉過臉,早晨的陽光像是潑了顏料盒,有種溫柔質感,今天這麼好的天氣,決不能被別人破壞了心情,且她早就習慣了不是,沒什麼可難過的。走了幾步,聽到廚房傳來刀切菜的聲音,林奚夏走過去,便見賀行之站在空蕩的中島台前切東西。
哦,林奚夏第一次見到有人做飯打扮得跟做實驗似的,戴著不知道類似於防毒面罩的透明眼鏡,嘴上卡著防噴嚏的罩子,手戴手套,邊上還放著量杯和克度秤。
「請問你這是在……」
賀行之掃了她一眼,「很顯然,如你所見,我在做早餐。」
「你做什麼早餐?」需要打扮成這樣。
應該是很困難的早餐吧?畢竟有這折騰的功夫,早飯都做好了。
「三明治。」
「滿漢全席餡的?」
賀行之瞥她一眼,沒認同她的幽默感,「雞蛋餡的。」
「……」那準備這麼多儀器幹什麼?
林奚夏當然不會自來熟到認為這三明治有自己的份,她和賀行之並沒有熟到那個地步,她整理好書包,打了個招呼,面無表情往外走,誰知剛走一半,卻動彈不得,回頭,書包被某人從後面拉住。
林奚夏個子不高,而賀行之相反,他很高。
他這樣拉她時,林奚夏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撲棱著手。
賀行之俯視著她,眉目冷淡,林奚夏比他矮,這種死亡角度看人,賀行之竟然毫無bug,甚至這種斂眸俯視的感覺莫名給他添了幾分禁慾的味道。
某人直接把她拎到餐桌旁,將一盤做好的三明治放到她面前。
「小孩要好好吃早餐才能長高。」
說完,給了她一杯長高之源——牛奶。
「補鈣。」
林奚夏噎了下,她沒出名之前喝過牛奶,後來不知為何,傅宛如再也不肯讓她喝了,很多年沒這樣早餐配牛奶了,一時有些不習慣,「我出去吃就行。」
「路邊攤不衛生,」頓了頓,賀行之補刀,「小心長不高。」
「……」林奚夏一時喜憂參半,沒想到賀行之竟然對她長高一事抱有如此大的信心,不把這杯牛奶吃飯,真是對不起他。她低著頭靜靜吃飯,期間賀行之打開餐桌對面的電視機,似乎想看經濟新聞,按了幾次,調到了電影頻道,這個頻道一天24小時輪流播放電影。
賀行之莫名停在了這個頻道,看著電視上那個扶著盲眼父親過馬路的小女孩,林奚夏一言難盡,「那個……」
賀行之偏頭,淡淡地注視她。
「這是我演的,換句話說這個小女孩是我,咱們能不能看點別的?」要臉。
賀行之沉默片刻,才拿了遙控調去了別的電台,林奚夏舒了口氣,自打她被說長殘後,便很少看小時候的電影照片了,每次別人知道那是她之後便總要打量她許久,似乎沒想到那麼可愛的小女孩最後會長成這樣。再來看自己的戲真心尷尬,哪怕她小時候真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