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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父聽了就說:「我沒懷疑你們倆。我是懷疑你。你一天不定下來,就是坦坦談戀愛了,我還是覺得你是失戀了……是不是,坦坦?」
「康叔叔,您聖明。」彭因坦笑著舉杯碰了碰康父的杯子,兩人意思了一下。
一山佯作生氣,把他的酒杯奪過去,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裡,說:「虧我死心塌地對你好,合著一樣見風使舵。這酒給你喝都喝的虧了……」
彭因坦笑。
一山喝著酒,看了他笑道:「對嘛,這才像樣。你知道麼,前陣子,就是在事務所里,他們都要繞著你走。那氣壓低的,你頭上插倆翅膀,就是撒旦……」
他說著,敲敲桌面,示意彭因坦有電話進來。
彭因坦一看是曉芃的號碼,皺了下眉,跟康家父子說了聲抱歉,電話接起來。他抬腕子看看時間,還不到九點鐘……電話那頭說話的卻不是章曉芃,而是交通警察。
彭因坦馬上想到的是曉芃出車禍了,不由得一驚。他還是鎮定,問對方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對方告訴他,章曉芃酒後駕駛,撞到了高架橋下。橋下停車場的車子被她連撞了好多輛,現場很混亂。
「我們問過章曉芃,她很不配合我們調查工作。現在需要您來把她安全帶回。不知道您能不能馬上過來一趟?」
「可以。我馬上過來。麻煩您告訴我具體地址。」彭因坦聽見對方說曉芃人沒有事,餘下的也就都不在心上了。他問明白地址,表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
掛斷電話他回到餐廳,就跟康家父子說了下這一情況。一山馬上就說要跟他一起到現場看看。彭因坦自己沒喝什麼酒,一山卻喝的不少,他拒絕了一山的這個建議,說:「我到了現場,要是看情況需要幫忙,再給你打電話……康叔叔,不好意思,今天沒陪您喝盡興。回頭再跟您好好兒喝一杯。」
康父今晚因為彭因坦的到來,心情絕佳,此時見彭因坦有急事,就催著他快些去辦,「要幫忙就打電話回來。越著急開車越是應該慢點,不要著急。」
「謝謝康叔。」彭因坦告辭出來,一山送他。
在他發動車子要走的一剎,一山忽然問道:「我說,那個讓你神魂顛倒的,是不是索鎖?」
彭因坦按了下車喇叭,說:「走了。」
留下康一山在原地凍的跺腳,正以為彭因坦說走就走、口風一點兒都不漏,彭因坦的車子卻往後又倒了倒,看著他說:「對,就是她。你小子以後在她面前收斂點兒。走了!」
一山雖然是猜中了,可也沒有料到果然如此。他還沒有消化掉彭因坦這幾句話的意思,彭因坦已經開著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彭因坦看了眼留在原地躲著腳的一山,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車子駛出康家的院子,往車禍地點趕去。
待他趕到時,雖然做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現場的情況給驚的一愣——曉芃開出來的是她的一輛新車,此時這輛車就停在肇事地點,且不說被撞的車子,這輛車的車頭已經完全變了形……他吸了口涼氣,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這車簡直就報廢了。要是運回歐洲去修,修一修也得幾百萬。真沒見過撞的這麼狠的,這麼個撞法兒,她毫髮無損也是奇蹟……你是彭先生吧?我是給你打電話的那位。章曉芃現在警車裡坐著醒酒呢。你過去看看她吧。」有位交警跟彭因坦說。
彭因坦心頭的火躥的老高,卻還得耐著性子,面上保持著鎮定和禮貌,說:「麻煩您了。我過去看看曉芃,這裡現場就拜託了。」
他說著往停在前面的那輛交警執勤車走去。走了沒兩步,又一輛車停在了他車後。他回頭看看,眉頭皺的更緊——他沒料到這個時候鞏義方會來。但再想想,鞏義方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細細一看,見鞏義方行色匆匆,倒又愣了下,還是鞏義方先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說:「我剛接了曉芃的電話,說出了車禍。我過來看看她有沒有危險。」
彭因坦看看他,問:「你是從醫院過來?」
「沒有。我今天出院了。」鞏義方說。
彭因坦指指執勤車,說:「人在車裡呢。」
正文 第十七章 讓我住進你心裡 (四)
鞏義方問:「你也是剛到?」
彭因坦看看正在現場忙碌作業的拖車,說:「剛到。」
他說著眉頭皺的緊緊的。這幸好是一頭扎進了停車場,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他怒火中燒,看鞏義方時神色都有異常。鞏義方察覺,沉默著。彭因坦跟他一道走著,也不說話,到交警執勤車前了,問:「曉芃出車禍,幹嘛給你打電話?」
鞏義方愣了一下。
彭因坦眉頭皺起來。
「之前是我們倆通過電話。後來再打給她,才知道她出了事故。我當然要趕過來。」鞏義方說。
「開車打電話、還喝酒了,這是找死呢?」彭因坦伸手按住車門。往車內看看,曉芃靠在后座椅上,一動不動的,竟是睡著了的樣子。他頓時氣更不打一處來。「你就沒發現?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
「她當時很清醒,我沒有聽出什麼不對來。」鞏義方說。
彭因坦盯了他一眼,一把拉開車門,喊道:「章曉芃,你給我滾下車!」
「因坦。」鞏義方攔了他一下,「你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