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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鎖抬腳跺了下他的腳,可也被他機敏的躲開了,「彭因坦!」
彭因坦笑笑,正要說什麼,就看她的目光往自己身後移了移。他回身,就看到幾位醫生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是位年輕的男醫生,他也正看過來。他的目光定了定,點點頭。他轉頭看索鎖,就見索鎖也點了點頭。
「李醫生。」索鎖跟李亞鑫打招呼。
她以為李亞鑫也就只會點點頭便過去了,沒想到李亞鑫跟同行的醫生說了句你們先過去,就站下來,說:「你好。」
「您好,李醫生。」索鎖又說。李亞鑫打量的目光讓她有點兒發窘,她就說:「您忙著是吧?」
「不忙。下來有點事。你這是過來做檢查,還是怎麼?」李亞鑫問。
他看都沒看彭因坦,只看著索鎖。
索鎖的臉色不好看,他直覺是她自己生病了。
「嗯,我來做個檢查。」索鎖輕聲說。
「嚴重嗎?」李亞鑫問。他並沒有問她究竟是什麼病情,這讓索鎖很感激。
「不嚴重……一點小問題而已。李醫生,那我們不耽誤你,先走了。」索鎖說。
「好。」李亞鑫點點頭。
那邊有人在喊李醫生快點兒。
他就看看索鎖,說:「祝你早日康復。」
「好……好的,謝謝李醫生。」索鎖說。
李亞鑫轉身要走,回頭看了看她。索鎖以為他要說什麼,但他只是把他這今天並不像往常那麼冷漠的目光在她身上略停了停,便走了……
索鎖鬆了口氣,一回身差點兒撞到彭因坦身上。
「你嚇死我了!」索鎖拍撫著胸口。
彭因坦嗯了一聲,說:「好啊,現在總算是輪到我經常嚇你一下。所以以前老話說的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索鎖鼻子抽了抽,笑了。「你成心的吧?」
「你心不在焉,還說我成心的。」彭因坦哼了一聲,看了眼李亞鑫的背影。
索鎖笑著推推他,「你好奇怪,難道見到認識的人不打招呼麼?走啦。」
彭因坦這才拉起她的手。
還要等檢查結果,他們倆就從門診大樓里溜達出去了,想在附近走走。外面雖然冷,空氣卻比裡面清新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醫院的環境很好,走在小路上,只有偶爾開的不急不躁的車子緩慢經過,所有的一切仿佛驟然間就慢了下來……彭因坦和索鎖溜達到醫院側門,看到賣糖葫蘆的車子。他們倆過去,看著乾淨的玻璃盒子裡擺的整整齊齊的糖葫蘆,彭因坦就問:「要哪一種?」
「山楂的。」索鎖指了指山楂糖葫蘆,咽了口口水。
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都樂了,問:「要不要芝麻?」
「不要芝麻。謝謝。」索鎖接了糖葫蘆來,看到彭因坦準備付錢,「你不要嗎?」
「要。要傻一起傻。」彭因坦說完,付了錢,拿了包糖葫蘆的紙包,跟索鎖往回走。
他們倆走回門診大樓,在朝陽的位置找了個空著的椅子坐下來,一起吃糖葫蘆。
「彭因坦,我現在覺得,生病的話其實也挺不錯的。」索鎖被糖葫蘆酸的臉皺了皺。
彭因坦看著她,問:「怎麼說?」
「生病了,很多平時不好意思的事兒,臉皮一厚,都可以幹了……而且也可以撒嬌啊,邀寵,都不會擔心被拒絕。真好啊。」索鎖說。
彭因坦就要脫口而出的「好個屁」被手中最後一顆糖葫蘆壓了下去。他看看表,說:「時間到了,走,上去。」
他站起來,索鎖抬手拉住他的手,仰臉看他。
她沒說話,他從她眼中也看不出恐懼來,只是有點猶豫。
他彎身在她沾了糖屑的嘴巴上親了親,說:「我跟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
「我想先跟你說,如果醫生等下跟你說的結果特別可怕,你不要跟醫生著急。」索鎖說著站了起來。她把他手中的竹籤一起拿了過來,用紙包好,放進垃圾桶里,然後她回頭跟他說:「我只是說如果……情況很不樂觀的話。」
「上次醫生是怎麼說的?」彭因坦拉過她的手,邊走,邊問。
他聲音就像這近午的陽光似的,溫暖,又有力量。
「哦,她說……需要分期手術,一步步來。但是這種情況,一般最安全的做法,是把卵巢、子宮……那些全部摘除,做全面癌細胞滅活。再輔助化療。」索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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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 (三)
「那就聽醫生的。」彭因坦說。
索鎖看著他,彭因坦以為她沒聽清,就又重複了一遍,說:「聽醫生的。醫生幾十年行醫的經驗,會給你提最合適的治療方案。當然這邊確診,我們也可以再找這一科的權威會診。我已經托人在詢問。這個你不用擔心。別的辦法沒有,找最好的醫療資源,還是能儘量爭取的……」
「彭因坦,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索鎖問。
她有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跟他說話如對牛彈琴的感覺了。
「不管生了什麼病,你不是專家,我也不是專家,我們只能聽醫生的。這位孟主任,我看老太太人就很好,說話也在情在理。你先聽聽她怎麼說,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但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彭因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