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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鎖!」施雲晚跟著站了起來,叫住索鎖。
索鎖也站下了,但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恨我……我只希望你過的好。看你現在……」
「我現在很好,什麼都不缺。別以你的標準來衡量我的生活。」索鎖說完,邁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向酒店外頭走來,站在大門口處,經理遠遠看到她,已經替她叫了計程車,請她上車時,很有禮貌。
索鎖說了句謝謝,上車離去。
電話在她外衣內側口袋裡震動著,已經震動了好幾次。
索鎖突然間痛恨自己這個細小的舉動——她不應該將手機調到震動。如果第一通電話便響起來,她完全不必在那裡耽誤那麼多時間……她請司機停下車。
司機看她一眼,說:「還沒到呢。」
「不用了。」索鎖把錢給了司機。下車將手機拿出來時,電話已經掛斷了。
風吹的很勁,她臉上有點木。好一會兒才發覺她正在海水浴場附近。冬日裡空曠的浴場像是水邊的沙漠,夕陽西下,更是滿目寂寥……她站在便道上,掏出煙來點燃了……
海風吹拂中,眼睛漸漸刺痛。
好一會兒,她擦了擦鼻尖。
濕乎乎的。
手機又在震動,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猶豫片刻便接通了。
電話那頭彭因坦懶洋洋地問她:「喂,怎麼老不接我電話?」
「我有什麼義務必須接你電話?」索鎖冷聲反問。
她狠狠地抽了兩口煙。
煙氣讓她口腔心肺都火燒火燎的……彭因坦沒出聲。
也許是生氣了。是的,以他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性子,被她這麼刺激,早該暴跳如雷了。可是聽筒里明明白白地是傳出了笑聲,連寒冷的風都吞沒不了笑聲里的溫暖。
「你現在海邊?」他問。
「嗯。」索鎖回答。
「在哪兒?」他又問。她說了,他就說:「在那兒別動。等我十分鐘。」
正文 第十二章 如果沒有遇見你 (十二)
電話就那麼被掛斷了。索鎖把煙掐滅,在冷風裡站了,紋絲不動。
她頭腦也一片空白。不是不能想什麼,而是她不願意。
不願意想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兒,也不願意想,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到底意味著什麼……她以為所有的事情,在七年前便已經結束了。
包括僅剩的血緣關係……
彭因坦掛斷電話,回辦公室拿了車匙,回來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康一山看到他招手,起身出來,問道:「做什麼?」
「我得先走。有急事給我打電話。」彭因坦說,「應該沒什麼急事吧?那就別找我了……」
「又怎麼了!」康一山一聽彭因坦要走,簡直頭疼都要犯了。見彭因坦腳下抹油,一把抓住他,「你先給我說說,到底什麼事兒,你今天就心神不定的……喂!你這叫翹班知道麼?我扣你工資……」
「扣吧扣吧。獎金分紅也隨便你扣。」彭因坦笑著說。
康一山氣的咬牙。
「工地都停工了,你也讓我鬆散兩天。」彭因坦握著一山肥厚的肩膀晃了晃,「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康一山看彭因坦根本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添就直接往外走,站在那兒倒笑了,說:「這人。」
他回了會議室,見小葵正在給因坦整理東西,看看在做報告的同事,坐下來低聲說:「等會兒給彭先生把資料收好了放回他辦公室。還有今天的會議紀要。」
小葵愣了下,點頭答應,「彭先生走了?」
聽語氣並不怎麼詫異,一山看看她。過一會兒,他把椅子往後撤了撤,靠近小葵些,裝作仍然在認真聽報告的樣子,嘴裡卻問:「有八卦沒有?」
小葵忍著笑,小聲說:「有。但是不能說。」
康一山斜了她一眼,說:「不說我也能猜著因為什麼。這人最近是瘋了。從來沒見著這樣過。」
彭因坦可真沒因為私人事務把公事隨便就放下過。
「那是因為從前的人不對。」小葵聲音極輕。
康一山過了一會兒,才把椅子歸位……
彭因坦走進電梯,一抬頭看到了一板一眼的鞏義方。
鞏義方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彭因坦一進來,他看到,愣了下——因坦只穿著襯衫西褲,袖子卷到手肘處,像是為了什麼事急匆匆要趕去哪裡……他抬頭了,因坦笑笑,問:「要出去?」
「是啊。」鞏義方答應,「你這是幹嘛?」
「下去拿快遞。」彭因坦笑道。見義方詫異,他哈哈一笑,道:「不是,提早下班。」
「你……」鞏義方抬手比劃了下,意思是你就穿成這樣?「不怕感冒?」
「那兒那麼容易就生病。」彭因坦笑著拍拍胸口,「對了,姥爺說要提前來。我今兒磨了半天,怎麼也沒磨出來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到。回頭你關心下?你這個外孫女婿得他老人家心思的很。」
「我知道。等下我就打電話。」鞏義方說。
彭因坦看看他,說:「問出來,你跟曉芃一起去接。給你們倆一個表現的機會。」
說著電梯就到了,門一開,外頭站著的師傅就跟鞏義方打招呼。彭因坦見他們是要維修電梯的樣子,說:「不是剛維護過嘛?又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