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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們回見。」羅焰火轉過身去,跟嚴隙駒又單聊了兩句,好像在跟他說什麼事情。
索鎖瞥了他們倆一眼。只覺得這兩人在說話的時候,神情雖然看起來是平平淡淡的,也完全像是閒閒的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但就是讓人覺得他們根本讓人沒辦法忽略……她低低頭,不由得嘴角牽了牽。
彭因坦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聲說:「看到什麼了,偷笑。」
索鎖看看他。
彭因坦臉上掛著微笑,眼睛裡也是滿滿的笑意……她也微笑著,搖搖頭。
「因坦,我先走了。回見。」嚴隙駒走之前,抬高聲浪,打了個招呼。順便也對索鎖點點頭,等彭因坦也說了聲回見,他就離開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彭因坦才問:「什麼時候跟他走的這麼近的?」
「哦,最近有點事,一起玩一下。葉哥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我們幾個人都有份兒……難得小嚴公子也有這個心。」焰火笑了笑。
彭因坦說:「我說呢。」
「走吧。」焰火說。
他們進了側門,正對的前方是博物館所在地。但他們並沒有向前走,而是左轉走了一段小路,進門又穿過一條狹長而植滿牡丹的通道,往後院走去。因為冬季,院內所植的花木都被屏障遮蔽著,牡丹嬌貴,要格外用心養護。索鎖看了一眼,羅焰火就說:「全都是姚黃。秦先生喜歡這品種。差不多都植了有三十年了,博物館落成的時候移植過來的。」
索鎖點頭,彭因坦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春天,滿滿的都是花香。真是一派富貴景象。」
「你不喜歡花的吧。」焰火微笑。
「不喜歡養,看看還行。」彭因坦也微笑。
索鎖沒出聲,這也不難想像,這古色古香的街巷裡,到了春天,牡丹花盛開的景象,該是多麼的繁華喧鬧。她安安靜靜的走在彭因坦身邊,因為她安靜,彭因坦和羅焰火說話聲音也輕了些。她沒有留意他們倆都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們語氣輕鬆,就像是平常的朋友見面時那樣鬆弛的樣子,倒是能聽到一牆之隔,似乎是有人在說話。聲音也輕,聽起來像是一個女子在笑……她想起剛剛羅焰火說裡面還有一位「索小姐」,不禁心裡一動。
彭因坦轉臉看看索鎖。
她先穿過了花木叢中這道大紅門,走進院子裡,站在長廊下,先看了看裡面,也轉臉對他微笑下,說:「這院子真美。」
「是照著老宅子的樣子建的。還挺費了些工夫呢。秦先生畢生心血多半都耗在了這間博物館上。」彭因坦說。
索鎖點頭。
他們順著長廊走上去,隔了老遠,就有人笑著迎出來,說:「稀客稀客,快來快來。」
索鎖就看到一位穿灰色長袍的長者從屋子裡走出來,筒著手看著他們,微微笑著,彭因坦馬上說:「秦先生您就別親自出來了,我們這是打擾您了,不好意思。」
「矯情勁兒。」焰火聽他這麼說,在後面就道。
彭因坦哈哈一笑,說:「我不跟你似的,臉皮厚,呆這兒跟呆家裡一樣。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這兒。」
「還別說,火火最近是有這趨勢……哪兒算是打擾。我說你是稀客一點兒不假,成年也不來一趟。」秦先生微笑著說。他氣度從容,儒雅大方,轉向索鎖時,微笑著看她,「請問這位是?」
彭因坦微笑著替他們介紹,說:「今兒我們可要好好兒參觀下展覽呢。」
「好啊,這兩個月的主題之前也策劃了小半年的。除了我們博物館自己多年收藏的,火火他們公司也貢獻了些,很值得一看的。」秦先生微笑著往裡讓他們。
「有不少好玩意兒呢,你們都替我做個證,這個老頭說看著樣樣都好,想給我都昧下呢。」羅焰火笑著說。
「你留著那些幹什麼?又不賣,閒著還不就是招灰麼?放我這兒,有最好的設備,有專人養護,多好。」秦先生笑嘻嘻地說。
「難道我那兒沒有啊?」羅焰火也笑嘻嘻地說,「也不是不能擱這兒,咱爺兒倆好好商量個方案出來。您要饒我這批雜項,您拿您上個月新得的兩幅字來換怎麼樣呢?」
「獅子大開口。」彭因坦聽著先笑起來。
秦先生果然也哈哈大笑,說:「因坦都看不下去了。因坦怎麼知道我得了兩樣好東西?」
索鎖也看彭因坦,聽他說:「我聽姥爺說起來的。他一老朋友也想要,聽說報價比您的還要高不少,但是賣家希望藏品落個好結果。」
「就是這話了。那我輕易是不能拿去換別的嘛。」秦先生笑著說。
「到我那兒也是好結果。」羅焰火說。
「到你那兒,就是個賺錢的好結果。誰知道你這奸商能幹出什麼來,秦先生,甭理他。咱把他的東西昧下,還不給他字。他也不知道賺了多少昧心錢呢,不缺這點兒。」彭因坦笑著說。
羅焰火剛想要罵他,但看看他身邊的索鎖,就說:「你給我等著的。」
「茶要涼了,各位。」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來。
索鎖轉眼去看,雕花大門開了兩扇,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內。他笑微微的望著這邊的幾位,示意他們裡面請。
彭因坦先叫了聲葉哥,笑嘻嘻的。
「你小子,知道我在這兒,也不快點進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