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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扶著姥爺邊走邊說還得討口姥爺的好茶喝,說著話回頭跟母親笑笑。
鍾裕彤見兒子這麼快就變臉把父親哄的開開心心跟他進書房去了,也忍不住笑出來。過不一會兒,她看看時間差不多,正打電話召集姐妹們回來吃晚飯、順道安排人接老太太回來呢,因坦從書房出來,見她在這坐著,拿了手機直接出去接聽了。因坦再過了好一會兒才進來,她就當隨口一說:「周末就回來放鬆下吧,工作的事能不帶回家裡就不要帶回家。」
彭因坦答應了一聲,說:「媽媽,我剛是認真的,您別當我又瞎說。」
鍾裕彤沉默片刻,說:「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彭因坦極低的聲音說:「我是怕您真因為我爸耽誤了自己。你們大人的事兒我沒資格說什麼,反正就尊重您的意思。我進去陪姥爺……媽媽,我想吃您做的水晶肘子。」
「還不知道你麼,早準備了。」鍾裕彤知道因坦像是被逼著非說出這些話來正覺得不自在,單找話岔開呢,就笑了笑。
因坦進去了,她坐那兒好一會兒沒動。
兒子脾氣是給她寵的有點兒個色。雖然多數時候像一般男孩子一樣也是粗線條,不過細緻起來,大概是沒有比他更細緻的了……
她出了會兒神,繼續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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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因為公事在北京耽擱到周二才返回Q市。趕上空中管制,改簽的飛機又晚點,在候機室里等到心浮氣躁才被通知登機,他這大半天的日程全都耽誤了,在電話里跟康一山說乾脆今兒到了也不去事務所點卯了。
「反正有什麼事就電話聯繫吧。」彭因坦說。
康一山說過幾天工程正式停工會有一個儀式。等儀式結束後,照例請師傅們一起吃頓飯,「來年春天再聚。」
彭因坦把隨身的包放在座位上,聽著康一山說聚餐的事,他不免想起來上一回工地上聚餐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山跟他想到一起去了,還是有別的意思,就聽他說:「也不知道索鎖最近忙的顧不顧得上……她的壽司還真挺讓老師傅們喜歡的。」
「這次中餐吧。也照顧下中國老師傅的情緒。」彭因坦坐下來,說。
康一山在那邊笑,說:「知道了,我讓人安排就是了。對了,貝佐新這兩天在這邊,回頭一起吃個飯吧?」
「我知道。我剛回北京,他就過來了。」彭因坦說。這些吃吃喝喝的事往常他聽著都覺得絮煩,這會兒竟然很耐心地跟一山有來有去地商議,他回過神來,自己都有點兒意外。等收了線,他伸了伸腿,從包里抽出筆記本來,準備看資料。
「對不起,借過一下。」一個非常輕柔的聲音飄來。
彭因坦還沒收腿,先看到了一旁這裸色的踝靴、纖細的小腿和同是裸色的膝下羊毛裙下擺……淡淡的香水味跟聲音一樣的輕柔,非常好聞。
彭因坦跟被電擊了下似的,忙收回目光來,說:「對不起。請。」他同時收腿,一抬頭看到身邊這位戴著墨鏡的中年女士,他就站了起來。
對方見他如此,似乎是見怪不怪的,略點了點頭,摘下墨鏡來往裡面座位去。
彭因坦才看清她的面容,又像是被電擊了下似的。看到她將手袋放下,就問:「有什麼能幫您的?」
「謝謝。」她微笑點頭。真是溫柔至極的微笑,於是整張面孔都生動起來……如果不是彭因坦也算是見慣了美人,這下的確是要回不了神的。她說著將大衣脫下來,彭因坦幫忙,招呼了空乘來照顧她。她坐下後就將毛毯蓋在膝上,這樣一來人顯得就非常單弱。彭因坦見她並不想跟人交談,他也不是喜歡聊天的人,雖然有點好奇,也還是抑制住了。
飛機起飛後不久,這位女士就按鈕呼叫空乘。
「麻煩先給我杯清水。謝謝。」她的口氣有點弱,看著也像是疲憊的很,對空乘還是很有禮貌。
彭因坦看看她,問道:「您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幾天沒睡好,加起來又飛了二十多個小時了,很辛苦。」她手臂抬起來,揉了揉太陽穴。
彭因坦看到她柔若無骨的手……連手也是美人的手。
可是他留意到這個,倒也不是單純因為美,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一雙手……
「施小姐,您的水。」空乘過來給施雲晚送了一杯清水。
施雲晚道過謝,將隨身帶的藥盒拿出來,把其中一格拿空,一口氣吃下去。定定神,見彭因坦在看自己,她微笑下,說:「我沒關係的,不用擔心。」
「哦,不是。我只是覺得您很面善。」彭因坦微笑。
施雲晚瞥了眼彭因坦的電腦屏幕,問:「建築師?」
「是。」彭因坦笑笑。
「這工作很辛苦吧。」施雲晚說。她看著彭因坦,倒不是問句,好像是在感嘆。
「難道您也是?」彭因坦問道。果真如此,倒能解釋為什麼施雲晚看起來如此眼熟……但是她身上有種女建築師少有的溫婉氣質。
「不。建築師是我女兒的理想。我會覺得很親切。」施雲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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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滴們:
先說下啊,下面情節就要發揮作者惡趣味還有灑狗血了……拜託有個心理準備……不要因為太狗血打我~~~~(&gt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