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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鎖正準備煮湯,也能聽道彭因坦打電話。
他不住的嗯啊嗯的,有點兒不耐煩可還是得耐著性子呢。看樣子應該是他的長輩。
索鎖回頭看他一眼。
彭因坦手撐著額頭不住地捏著,說:「……您別來。我就一感冒……就頭疼腦熱的,還好的差不多了,您過來算怎麼回事兒……我忙著呢,別來啊!好了我現在就吃飯……好,回頭說……我也愛您。」
他收了線還在皺眉頭,一抬頭看到索鎖在看他,說:「我媽。」
索鎖沒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問:「你戴的那塊玉,戴了很久了吧?」
「嗯。從小就戴著。」彭因坦說,「怎麼了?你真喜歡啊?」
「哦。我之前在你那兒看到幾本拍賣目錄,上面有塊水色雕工差不多的,還以為是新入手的。」索鎖說。
彭因坦想了想,才想起來是什麼東西。他哦了一聲,說:「那個目錄啊,我一哥們兒是搞拍賣的。前陣子還來幫忙辦了個慈善拍賣會,我還去了呢,拍幾樣東西應景兒。目錄是他們公司定期寄給我的。也有陣子了,我看了看沒有特別喜歡的,就扔那兒了。」
索鎖點頭。
「他們公司還挺靠譜的。你對這個有興趣?」彭因坦問。
「博時太有名了。看見難免留意。」索鎖回答。
「你想買什麼?」彭因坦覺得索鎖有話要說。問完了他也沒特別留意這句問話的毛病,倒是索鎖瞪了他一眼,他還笑了,「看上什麼跟我說啊,我跟火火要去。」
正文 第八章 你說的永遠 (九)
索鎖搖頭,「沒什麼。」
彭因坦笑著說:「說嘛,我去要來好了。」
索鎖眉一挑,說:「胡說八道。」
彭因坦說:「不胡說八道。我跟他饒幾樣東西那根本不成問題。問題是饒幾樣。」
「不用的。我就是問問。」索鎖說。
「這種小物件兒,現如今好一點兒的也不便宜。那幾本冊子上的,晚清min國的還是比較次的,起拍價都在四五萬左右。要說真值那個錢麼,未必。可是市價就是如此,看中了非要那就是硬扛了。」他說著,覺得身上冷,「老屋子就是這點兒不好,就是有暖氣,坐久了也還是覺得陰冷。」
索鎖回身,把麵疙瘩倒進沸水裡。
一會兒,白氣汩汩的冒出來,廚房裡瀰漫著面香。
她出神地看著鍋子裡白霧翻滾,撒進去蝦仁。
彭因坦等索鎖盛出麵疙瘩,不等她說,就主動過去洗乾淨手回來等著吃。
「燙嘴。等等再吃。」索鎖看他白淨的臉上紅潮泛起,不知道是餓極了看著吃的激動的、還是感冒中症狀有點兒反覆,就拿了個勺子給他。彭因坦連她的手帶勺子都握住,輕聲說謝謝……索鎖抽了手,說:「吃歸吃,不准動手動腳。」
然後她示意彭因坦吃,也坐下來忙她自己的事。彭因坦這才發現操作台的另外一邊,放著索鎖的筆記本,還有好多東西。在他來之前,索鎖可能正在忙著準備什麼。
「又有生意?你忙的過來嗎?」他問。吹著勺子裡的疙瘩,還是燙。真是等不及要吃偏偏燙的很……「你別這麼累嘛,都說了……」
索鎖斜了他一眼,他自覺閉嘴。
索鎖也不說什麼,去看看灶上仍然在燉著的東西,回來繼續忙她的。
彭因坦吃了兩口疙瘩湯,才笑出來。
索鎖正在往筆記本上記東西,手邊的盤子裡放著魚翅和鮑魚,見他笑的莫名其妙的,問:「笑什麼?」
「沒什麼。」彭因坦口裡含著湯,看索鎖仔細的分揀著魚翅。索鎖用的魚翅是頂級的。他問:「你都從那家店裡進貨?我上次看過你用的東西都蠻不錯的。算起來你的利潤真的不高。」
「嗯。」索鎖用全新的盒子把魚翅和鮑魚分裝好,填了標籤貼上。
「血管流著道德血液。」彭因坦開玩笑。
他曾跟著索鎖去過那家海產店,看起來不起眼,在海貨市場裡算是中等偏下的規模,痞里痞氣的老闆,跟索鎖說起話來是不分彼此的隨意。
索鎖撇了下嘴,說:「把客人當傻子,打算的就是一錘子買賣。」
彭因坦笑。
他慢慢地把疙瘩湯都吃了,指了下空碗,說:「還要。」
索鎖看著他,說:「沒了。」
彭因坦舔了下嘴唇,說:「不管飽啊?」
他眼巴巴地抬抬身子瞅瞅鍋。
索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
彭因坦慢條斯理地說:「好不容易想吃東西了,還不給吃飽。」
「晚上別吃的太飽。雖然是湯,料這麼足,頂事兒的很。」索鎖過來,收了碗碟。
彭因坦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身上很熱,索鎖打了他一下,說:「說了別動手動腳。」
「你不讓我動手動腳,又沒說不讓動別。」彭因坦說著,腮貼了下索鎖的腮。
索鎖被他腮上堅硬的髭鬚刺痛,又怕他真的像說的那樣亂來,急忙躲開。
「你等等。」彭因坦鬆了手。
索鎖脫離他懷抱,轉過身來就看到彭因坦扯開領帶解扣子,她臉刷的一下紅了,一邊退後一邊問道:「你幹什麼啊?」
彭因坦站起來,迅速靠近索鎖。
「喂,你老老實實坐過去……」索鎖躲到角上,彭因坦跟著過去。他雙手拎著自己的衣領,靠近索鎖,好像要讓她看清楚自己襯衫下結實的胸肌,微笑著問:「你還不知道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