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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把杯子裡剩下的水都喝光了,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
明擺著的,彭因坦這個人,總不接他電話是根本不行的。
她接通電話,按了揚聲器,彭因坦洪亮的聲音頓時充滿了整間屋子。
「我在你家門外。」他說。
正文 第八章 你說的永遠 (二)
索鎖把手機放在桌上,扶著桌子看著屏幕。這手機就像是個炸彈,隨時都能在她面前爆掉。
已經有兩天了吧……好像從他離開她家門口,是有兩天的時間了。這兩天裡他不打電話,打電話她也不接,甚至連他簡訊的內容都沒……現在,他找上門來了。
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默地等著她。
「……」她聽著他呼吸聲,不說話。
之後,她去開了門。
她手扶著門,看他一副正兒八經的剛從辦公室開完會出來的模樣……但是他鏡片後的眼睛有點發紅。看樣子是熬過夜的……她皺皺眉。也許這兩天他也不是聽她的話才不來,而是很忙。
「有事嗎?」她問。並沒有請他進門。她抬手解著頸上的黑色領巾。領巾扣的緊緊的。她連制服都沒換下來。
彭因坦拉起她的手來,說:「跟我來。」
「去哪?」索鎖問。她順手把領巾掛在門邊的衣架上、拿外套時不知道扯掉了什麼,稀里嘩啦響成一片……她想說讓他等一下,好整理下裡頭的東西。可是終究還是被彭因坦連拖帶拽地帶出了門。
出大門的時候,她沒忘了鎖好門。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彭因坦把她拉出來,不會輕易讓她回來……但是她咬住牙沒有吭聲。彭因坦臉上有點執拗的神色,也許他有點兒不痛快。
不管怎麼不痛快,要是他敢對她發火,當然她就讓他吃不了兜著。
她打定主意這麼幹……
彭因坦把她推進車裡,自己倒在車外站了會兒。
隔著車窗,她安靜地坐在那裡,似乎是出了神。
彭因上車發動車子時,看了索鎖一眼。
她裡頭還穿著雪白的廚師服,下身的黑色圍裙很長,像是一條長裙,顯得她下半身修長的很……帶她出來的著急,沒給她時間換衣服。
不過她穿成這樣也不難看。
彭因坦把車停在了路邊,坐著。
索鎖辨認了下周圍的情況,知道彭因坦把車開來了離她家並不遠的浴場附近。冬日下午,浴場人煙罕至,連街上都人影不見。但是投在地上的陽光,淡淡的,卻也看上去有點晚溫度……順著樹影的紋路一直往前看,黑色的鐵籬笆後花崗岩的別墅外頭罩著綠色的紗網——這所建築已經封閉施工好久了。
「那個……」索鎖剛開口,就被側身過來的彭因坦握住了下巴,她還沒有來得及覺得唇乾舌燥,彭因坦的唇齒已經與她的交織在一處。
他的肩膀壓著她的,身體的重量忽然間讓她有點不堪重負,心像是被什麼瞬間壓碎了,她能聽見細碎的響聲……在細碎的響聲中,車座椅就那麼倒下去。彭因坦倒沒有別的舉動。儘管他的親吻里既有怒氣,也有非常明顯的、帶著猛烈的攻擊性和侵略性的**……但是他只是親吻她。
吻的簡直沒完沒了……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她唇畔移開。
索鎖微張著嘴。
彭因坦的親·吻從她的下巴移到頸上,在咬著她細細的鎖*……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身子一硬。
彭因坦沒放過她,將她的嘴唇咬住。就是停了一停,又咬一下。像是咬住了柔軟的糖果,要吮一下糖果中的果汁。
她唔的一聲。真是吃痛了。
痛,也覺得麻。痛在唇上,麻在心裡……彭因坦慢慢緩下來,在她嘴唇上一啄。她一雙手自始至終地抓住自己的胸襟,動也動不了。
「我讓你不接我電話。」彭因坦手撐著座椅上方,四周圍的暖光從不同方向進來,像是也有些不知所措似的聚在他這裡,凌亂中卻把他照的亮起來……索鎖看他臉上,因為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他稜角分明的臉,就更加稜角分明。「還好幾天都不聯繫我……我是一次性用品嗎?」
「要是一次性用品的話,你好像也不太合格。」索鎖說。
彭因坦眯了下眼,再低頭,她機靈地轉開臉,他便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
她的呼吸很和緩。肩窩處又暖又柔,這讓他覺得她說了這麼讓人惱火的話,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好像非要立即反擊……但是他還是又親了她一下,看著她。
索鎖靜靜地望著他,真像是剛剛纏綿的親吻對她來說儘管也可沉溺、但仍隨時可以抽離。
彭因坦說:「陪我進去看看。」
他坐好了。
索鎖看看坐正了的彭因坦。
整理的真快。好像剛剛那個急不可耐用各種吻技試探和懲罰她的彭因坦也瞬間蒸發了……她咬了下嘴唇。
麻,痛。
彭因坦讓索鎖和他一起下車。他從后座上拿了他的裝備——攝影器材。索鎖看他手拿肩扛裝備齊全的樣子,好像要拿這些長槍短炮去打仗,就問:「你這是要搜集資料?」
「嗯。」彭因坦過來,空著的那隻手拉起索鎖的手。她的手很溫暖,他握著她的手指指面前這棟正在施工的建築,「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