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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也看了看彭因坦,卻說:「小彭不會笑話你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不信小彭要是沒有女朋友,家裡人不會著急——唐姑姑說這回不成也沒關係,她認識好多單身的小伙子。要我也問問你的想法兒,到底要個什麼樣兒的,她也好幫你留意。她的侄女你也認得,是個大律師,唐司令說這事兒的時候,她在一邊,說像你這麼好看的姑娘,保准很多小伙子稀罕。」
姥姥說著,就笑了。
索鎖木著臉。
雖然這是誇她,她卻笑不出來。
「姥姥,我……」
正文 第四章 孤單的心 (四)
「我打聽過,那個男孩子是她老戰友的兒子,當過兵,後來轉業進了法院,後來辭職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年紀比你大一些……說是他以前來唐家的時候,碰巧見過你一次的。」姥姥越說,臉上的笑容就越深,「你有沒有印象?」
索鎖搖頭。
搖頭間不經意瞥到低頭的彭因坦——他那要不是憋著笑才怪……她有點惱,根本也想不起來什麼人有什麼機會碰那個巧見過她。
「哦,你這孩子。」姥姥有些失望,「那也沒關係,可以慢慢兒認識……哦,你要去見見他。」
索鎖明白姥姥鋪墊這麼多,目的就是最後這句話。姥姥跟她說話從來都是商議的口氣,但是一旦這麼說了,那就是一定要她做到的意思了。
難怪都吃過一頓飯了,還要再吃一點點……索鎖心裡翻騰著各種念頭,卻一個也抓不住拿出來給姥姥。
彭因坦恰好在這個時候放下碗來,聽到索鎖說了聲「好」。
姥姥對索鎖的回答很滿意,說:「那我跟唐司令說去,到時候你要穿的漂亮一點……」
姥姥絮絮地念叨著,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起身走出了餐廳,只剩下喝湯的索鎖,和默不作聲的彭因坦。
彭因坦發現索鎖這碗湯喝的可有時候了。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從她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她略有酒意,反應慢很多。而雙頰因喝了酒,又有淡淡的酡紅,顯得比平時白淨到皮膚下略微透出青色,要好看的多……彭因坦清了清喉嚨,她抬眼看他。
彭因坦臉還是繃著,索鎖就說:「想笑就笑吧,別憋著了。」
彭因坦笑笑,問:「你就跟姥姥說,你有男朋友嘛。」
索鎖停了會兒,好像在思考他提議的可能性和成功率,「說的也是。喂,你看看都幾點了?還不回去?」
她還真有點羨慕彭因坦這好體力。出差這麼多天,又是越洋飛行……雖說看著像是挨了揍吧,精神頭還是足的。
不過也可能是嘲笑她的時候比較有精神。
她使勁兒吸了下鼻子,問:「你被揍了吧?」
彭因坦鼻子上被小貓抓的傷倒是不見了,沒留下什麼明顯痕跡。
這麼說來,他最近也是幾次三番地被襲擊了……索鎖不自覺地就臉上掛著笑意。
彭因坦噎在那裡,沒好氣地說:「就你這樣的,也不知道誰瞎了眼,會看上你。」
「嗯。」索鎖慢條斯理地答應著,「我也想知道呢。所以得去看看。」
她說完還慢慢地吐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暖融融的,好像真的還挺期待這次相親的。
彭因坦不懷好意地問:「要不我陪你去吧?我也觀摩下,看到底是什麼人。」
索鎖抬眼瞅了他,說:「隨便你觀摩。就是你能離多遠離多遠。別耽誤我的好事兒。」
「小氣鬼。」彭因坦說。
「你不小氣,要不咱倆聊聊,你這是被誰揍的下巴都烏青了?」索鎖問。
彭因坦又噎了下。
索鎖撇撇嘴角,彭因坦抬抬眉。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你真是夠沒良心的,好歹才從我這裡拿走一大筆錢呢。」彭因坦磨磨牙,仿佛恨的牙痒痒。
「那我只講良心不還錢行不?」索鎖問。
「當然不行。」彭因坦說。
「這不結了。」索鎖揉揉頸後。
今天試車的時候沒戴頭盔,頸部受了點兒涼,這會兒就開始疼了。
她起身去把之前悶好的普洱茶拿過來。
彭因坦看她的頭髮都一縷一縷的豎著了,感覺髒兮兮的,就皺皺眉,說:「好歹收拾乾淨了自己再去相親啊,不然給姥姥丟人。」
索鎖低頭看看自己的襯衫仔褲舊毛衣……好像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雖然她是不怕見生人的,不過要以那麼一種身份去,想想還是很彆扭。
「明天家裡要裝取暖設備……這幾天應該都有工人,會亂七八糟的,你不要過來吃飯了。」索鎖回過身來,正經地對彭因坦說。
「那你明天給我送到工地吧。」彭因坦一聽就笑道。
他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個要求過分。索鎖也不覺得他過分,只是問他想吃什麼。
彭因坦說:「壽司吧。」
「你還沒吃夠?」索鎖問。看他剛才吃餛飩的勁兒,明明是吃和食吃的都膩了換中餐恨不得一兩頓就補回來。
「給工地的日本師傅帶了清酒。他們還惦記著你做的壽司呢。可以吧?」彭因坦問。
索鎖想,這人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她點點頭,「我等下去訂材料。儘量給辦好。」
「辦不好罰錢。」彭因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