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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被索鎖一罵,趕緊跑出去換衣服了。
小葵笑道:「小虎很聽你的話。」
「他的零花錢全指著給我幹活賺,當然要聽話。」索鎖說。
「才不是,因為你凶!」小虎跑回來,邊戴帽子,邊說。
索鎖瞪了他一眼,把米放在台子上,跟小葵說:「先把米飯做上。」
她去換了制服,也趕忙回來。今晚來的客人只有二十名,菜品要求的水準頗高,她得傾盡全力集中精神來。好在大部分的食物已經是成品或半成品,他們的工作量雖然大,只要配合默契,足以應付下來……待到聽見隱約的音樂聲和歡聲笑語,索鎖就知道客人已經陸續到了。離正式開席的八點鐘還有十分鐘,侍應領班帶人下來交接,索鎖巡視下已經準備好的菜品,示意他們可以上菜了。
侍應生魚貫而出,康欣進來說:「辛苦了,索小姐。童小姐說,稍晚她會親自過來跟您致謝。」
索鎖正忙著,並沒有在意康欣這句話,倒是小葵在康欣走後,咦了一聲,說:「童小姐……難道是……童碧婭小姐?」
正文 第十一章 不一樣的煙火 (五)
「你認識?」小虎正在往烤盤上塗黃油,問道。「那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吧。」
「哦,可能不是同一個人。童小姐這個周是在這邊。有可能是她也不一定。」小葵突然覺得自己多口。
索鎖也看了看小葵,小葵就說:「要是童碧婭小姐,也算不上認得。她到我們事務所來過幾次,是康先生和彭先生的朋友……彭先生不會也來了吧……」
「來就來了。」索鎖低頭繼續準備甜點杏仁芭菲。
跟她聯繫的是康欣。她只提過一兩次主人家姓童。她並沒有在意到底是什麼人。本來嘛,她只要做好分內事就可以了……但是彭因坦可能出現在Party上。
她停了停,仔細看看。定定神再繼續做。
這個時候誰來都不能分心……
天氣雖然寒冷,遊艇甲板上亮起彩燈,還是有客人興致勃勃地跳起了舞……彭因坦拿了杯香檳,看著在外面翩然起舞的幾對,眉微微聳了聳,但是沒出聲。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康一山說:「喏,麗姿阿姨和她先生,像一對會隨時滾進海里的梨子……丁先生和太太,像對撞在一起能聽見響聲兒的釘子……就是曉芃和義方吧,不負這良辰美景。是吧?」
彭因坦啜口香檳,斜了一山一眼,說:「你也不怕麗姿阿姨聽見,以後給你面膜里下點料。」
康一山摸摸臉,笑道:「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一山,因坦,來嘗嘗這個,好好吃……」柳征衣簡直是跑過來,將盤子端到他們倆面前。「快嘗嘗,等會兒我讓曉芃進來嘗嘗。不知道Pia打哪兒請來的廚師,這味道絕了。」
「不就是糯米藕麼,你沒吃過?」康一山笑著說。不過他到底是溫和,柳征衣興沖沖地過來一說,他也就湊趣拿了小叉子,叉了一片糯米藕。「咦……是挺好吃的。糯糯的,不膩。」
「何止好吃……其他的都很棒,你看,童伯父吃了兩塊煎蚝,童伯母都不樂意了。」柳征衣笑著說。
康一山說:「那我們趁著食物都還充足,是得吃點兒什麼。坦,來,咱們去。」
彭因坦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今天晚上他來的有點兒勉強,是準備掐著時間點就走的。喝杯香檳就罷了,吃東西他也不想吃。
康一山見他這樣,小聲說:「來都來了,你就多露點兒笑臉好麼。」
彭因坦把空酒杯放回去,說:「吃東西吧,淨壇使者。」
「你小聲點兒。淨壇使者那是童伯父專屬的,要他聽見,今兒晚上活不活著出去了……」康一山忍著笑,低聲說。
彭因坦看了眼背對著他們的碧婭父母童念先和葉凱蒂。童念先的確有「淨壇使者」的綽號,還都是長輩戲謔起的。他們知道也不敢隨便開玩笑的。童念先此時正同葉凱蒂和朋友一起聊天,那腰背之寬闊,非一般人所能及……彭因坦也有點想笑,跟康一山走到桌邊,拿了只盤子,一低頭看到餐盤中生蚝的擺式和雕花飾物,眉頭皺了皺,這才仔細看餐桌上的東西。
康一山貪嘴的很,在琳琅滿目的美食中盡情取用,是最讓他高興的事之一。他夾了只蛋卷一嘗。
「嗬!坦,你來嘗嘗……這蛋卷才叫蛋卷。」
他們回到座位上,一山看到彭因坦幾乎沒拿什麼,也給他分了一隻蛋卷。
彭因坦盯了這蛋捲兒片刻,取了咬半個,沒吭聲。
「怎麼樣?食物好不好?」童碧婭過來,坐在彭因坦身邊的位子上。晚宴她一手操持,最忙碌的就是她。這會兒才有空坐下來,微笑地望著彭因坦和康一山——她衣著簡單而精緻,妝容也得體,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上幾歲,不過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怎麼,不好吃?」她見彭因坦望著她,盤中食物只有半隻蛋卷,又問道。
「不。很好吃。」彭因坦將餐巾掖了掖,拿起叉子將剩下那半隻蛋卷叉起來送入口中,「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蛋卷。」
「確實很好。」碧婭微笑道,「我特地點了一道蛋卷。其他的都是thia定的,看來丁叔叔推薦的廚師很不錯。」
彭因坦略一點頭。
碧婭對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