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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潤涵轉過身來,將她一下子就罩在了懷裡。他手上動作很快,他和索鎖都順著車座椅一起倒下去。
他的臉近在咫尺,索鎖心一緊,明知道避無可避,一時之間,似乎也是要豁出去的樣子……但她腦中轉的極快,一瞬間已經有數個方法,就等陳潤涵接下來的舉動,以靜制動。
陳潤涵又低了低身,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索鎖身上,附在她耳邊說:「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不多……你越這麼著,我還真就覺得非得到你不可……我是挺有耐性的。也知道你呢,不是一般的條件可以打動的。你單身,我也單身。你脫單之前,我都有權利追你……接受不接受就看你的態度,我的本事。」
「你就這種本事,很難讓我接受。」索鎖低聲說。
陳潤涵微笑著說:「別嘴硬。我什麼本事還都沒施展開呢……」
「我不是單身。我有男人。」索鎖說。
陳潤涵愣了一下,問:「誰?裡頭那個?」
索鎖抿了下唇。
曉芃提醒過,這唇膏顯色度好,但是持久度不行……想必現在,她別說唇妝,臉色都差的很了。
「這話你自己信麼?」陳潤涵放開索鎖。他一按鍵,輕細的一聲響,轉臉笑道:「去吧。對你嘛,我不想硬來的。」
索鎖毫不猶豫地開車門下了車。
她還聽到陳潤涵把車開走的聲音,就已經進了院門。
小院子清冷極了。雪落的更密集,更像是雨夾雪。落下來,一團團的,有點沉重。
索鎖覺得拿包的手凍的開始僵硬,按門鈴時,要按好幾下,才能把彭因坦的門牌號給按出來。小屏幕上出現彭因坦有點變形的臉時,她心跳的都急了……門鎖是開了,她深吸了口氣才進去。
彭因坦並沒有給她來開門。
她按了按門鈴,才輸入密碼,又站了一會兒,才看了看裡面。她只聽到音樂聲,大概是彭因坦在聽音樂……她進門想換鞋子,但站住沒有立即換。
平常她換鞋子的時候,黑子都早早就跑過來在她面前撒嬌了。可是今天晚上它沒有出現。她意識到黑子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以後也許再也看不到它了,不禁就呆了一下……她站在門邊,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忽然聽到音樂聲停了,彭因坦腳步響了起來。
彭因坦端著酒杯,在索鎖面前不遠處站住了,說:「你來的還挺快的。」
索鎖看了他——她其實只有大半天沒看到他,卻覺得好像已經有很久了。他手裡拿著紅酒杯子,酒液晃著……他看起來渾身都暖融融的,也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臉是紅的……
彭因坦喝了口酒,看著索鎖。
她沒說話,看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簡直都沒有聚焦。她扶了下門邊的柜子,將手拿包放在了上頭。
彭因坦看到她正在脫鞋。她腳上的細高跟鞋子,細弱的像隨時都可能折斷……他當然看出來了,她身上不是晚上他見到時穿的那身衣服。這一身雖然更昂貴,卻讓她美到失去溫度……彭因坦又喝了口酒,問:「能快點麼?」
「好。」索鎖答應。
「對了,除了年糕,還有鯨魚肉。你看著處理一下。」彭因坦說。
索鎖把皮草脫了,掛在衣架上。她看到她常用的圍裙也還掛在那裡,像她上次離開時一樣,順手取了下來——禮服過於貼身就罷了,脫下皮草來,她才感覺到肩上一涼……彭因坦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她覺得不便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不管怎麼說,她是來做飯的,這樣進廚房,太不像話了。
彭因坦沉默著,看了她兩眼,才轉身進了工作間。
索鎖閃身進了衛生間去匆匆卸了下妝,洗乾淨手,趕緊進廚房去。
操作台上是有一個竹編的盒子,她打開來,看到裡頭擺的整齊的有幾條年糕。聞起來有清淡的米香,令人垂涎欲滴。索鎖把年糕盒子推到一邊,才打開另一個盒子。這裡頭就是彭因坦剛剛說讓她處理一下的鯨魚肉了。她想起來該去問問,去工作間找彭因坦。她站在門外,看著彭因坦坐在桌邊,正翻圖紙呢。
「彭因坦,年糕你是想吃煮的,還是炒的?」索鎖問道。她可能吃藥吃的有點混沌,忘了電話里他究竟是要吃什麼樣的年糕了……免得他等下鬧,還是問清楚的好。
「你喜歡什麼樣的?」彭因坦反問。
索鎖沉默片刻,說:「我是問你喜歡吃什麼樣的。」
「你喜歡吃什麼樣的,就做什麼樣的。」彭因坦回答。
正文 第十章 初雪 (二)
他的語氣有些執拗。索鎖看著他,知道他是在生氣。她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她甚至能想出來他為什麼生氣。
她撫了撫圍裙,說:「彭因坦,你別難為我好麼。」
她聲音弱下來,手是扣在一起,垂在身前。
「這都算為難你,那我要怎麼跟你提要求,才算合你心意?」彭因坦問道。
索鎖忍了好一會兒,說:「那我做雪菜肉絲的。晚了,不要吃的油膩……另外,鯨魚肉我不擅長做。你也沒有說讓我來是做這個……就留著讓會的人來吧。」
她說完,不等彭因坦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彭因坦把酒杯里的酒都喝光了,眼看著她離開——她腰細的不盈一握……但是這好像是這幾天才變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