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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看索鎖,索鎖看張海濤。
「我能抽什麼風……你也說人家那麼好。那麼好的一個人啊,跟我在一起,你不覺得虧了?」索鎖微笑著問。
「胡說什麼呢?」張海濤皺著眉,點著索鎖,「告訴你啊丫頭,你還是得跟靠譜的青年走一處,知道嗎?要是看上誰,我幫你打聽打聽根底。這個青年是很不錯的,上回出警我盤問他很長時間,穩穩噹噹的。你就別沒事兒跟羅大禹呀還有修任遠什麼的混一塊兒,那都是有前科的……聽見沒有?」
「我不是也有前科?」索鎖小聲說。
「那能一樣嗎?」張海濤瞪著索鎖。
「有什麼不一樣。以為更名改姓就換了個人?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索鎖聲音低低的。
張海濤沉默了,巫書賢卻笑了笑,對索鎖說:「都這麼晚了,不拉著你說話了。要不是明天一早我就走,也不在這個時間過來了。回家吧。記住有什麼事,就找小張,不麻煩他白不麻煩。我的電話也24小時開機的。」
「巫叔叔,你這樣是違反紀律的吧?」索鎖微笑著問他。
巫書賢笑笑,伸出手來,和索鎖握了握手,說:「索鎖,你是個好樣的姑娘。理所當然應該過上好日子。希望很快能聽到你的好消息。也希望咱們有機會能再見。再見的時候起碼你要比現在胖一點兒。」
「博雅姐姐說,我胖的時候要好看些。」索鎖還是笑著,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巫書賢說:「博雅說的對。」
「那我回家了。你們開車慢一點。後會有期。」索鎖說。
巫書賢點頭道:「後會有期。」
索鎖吸了吸鼻子,說:「巫叔叔,保重。多注意安全。」
巫書賢笑著點頭,說:「我明白。你也是。」
索鎖下了車,張海濤把車窗搖下來,揮手讓她快點兒進門,說:「有事兒電話。」
索鎖讓他們先走。
張海濤也就把車開走了。他從後視鏡里看看仍然站在原地的索鎖,嘆息道:「真是個不錯的嫚兒……巫處,要讓她轉移嗎?」
「目前不用。但是我有點兒擔心,現在她母親出現,可能增加她的曝光的危險。還是要跟她說明情況,畢竟保證她的安全是首要的。」巫書賢說。
「可是老太太在這兒,索鎖是不會走的。另外就是跟她走的很近的幾個人,來頭都不小。如果不是她的檔案加密這麼多層級,我是摁不住的。」張海濤說。
巫書賢沉默片刻,才說:「所以我就特別不放心。這次過來特意看看她的情況。暫時就拜託你好好照顧她。我會請示上級,關於她的情況,如果需要轉移,還是要及時轉移的。」
「好。」張海濤答應著,車子加速了……
索鎖目送那大眾車離開,轉身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沈西安他們。她看著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直立的像樹一樣的身形紋絲不動,只有呼出的白汽。她有些不忍心,特地走過去,說:「不是跟你們說了去休息嗎,外面這麼冷。」
「沒關係,索小姐。不冷的。」沈西安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
索鎖跟他們道晚安,進門回家去了。
施雲晚還在等索鎖。
見她進門帶了一身寒氣,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慘白。臨走前化的精細的妝容,現在也有些黯淡……施雲晚輕聲問:「你還好嗎?」
正文 第十六章 假如我們不再見 (七)
索鎖費勁地把靴子脫下來,光著腳走了兩步。雙腳一放鬆,整個人好像都放鬆了些。她脫下大衣來掛好,問:「姥姥呢?」
「剛進房間去。一直在等你回來。」施雲晚說。
索鎖輕手輕腳地走到姥姥房門外敲了敲門,沒有聽到回應,她開門進去一看,姥姥靠在床頭,已經睡著了……她走進去,在姥姥床邊坐下來,輕輕推了推姥姥,小聲說:「姥姥醒醒,把衣服脫了再睡呀。」
老太太睜眼,看清是索鎖,問:「怎麼回來這麼晚?」
「玩的有點兒久。」索鎖幫姥姥脫著衣服,說。
姥姥看著她,皺皺眉,「可是小虎打電話來,說你早就走了。」
索鎖嗯了一聲,說:「我另外……又去了個地方。」
姥姥看她一會兒,見她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就說:「那你去把藥喝了,上去睡覺吧。腳上還有傷,就到處跑。」
「知道了。」索鎖把姥姥的衣服疊好,給她放在床頭。姥姥絮絮地說了她幾句,她就乖乖聽著。等姥姥躺下,她附身親了親姥姥,「晚安,姥姥。」
「晚安。」姥姥說。
索鎖給姥姥掩好被子,關了燈退出來。
施雲晚等到索鎖出來,悄聲說:「來,把藥喝了。」
索鎖跟著她進了廚房。
施雲晚讓索鎖坐下,把盛在保溫壺裡的的湯藥給索鎖拿過來。她正準備把藥倒進碗裡,索鎖輕聲說:「不用那麼講究啦,不然等會兒還要多洗一個碗。」
她把保溫壺接過來,直接就喝了。
那麼一大壺藥,很苦,她一口氣喝下去。
施雲晚把準備好的冰糖遞給索鎖,索鎖也沒接。
胃被湯藥占領了,有種灼燒感,嘴巴里全是苦味,舌尖都苦的麻木了。可她一點兒都不覺得有迫切緩解這種不適感的必要。
「想聊聊嗎?」施雲晚也坐下來,看著索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