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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薔聽到腳步聲,轉回身來,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她揚起手來左右開弓打了鞏義方兩個耳光。
「混蛋!」她罵道。盯著義方白淨的麵皮上驟然間出現的紅痕,她本該心疼卻怒氣更甚。她當然忘不了究竟是為什麼,義方對她如此忤逆、又如此執著……她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你已經單獨見她兩次了。軟硬兼施的手段輪流用過了,也該知道她現在今非昔比。」
「雖然今非昔比,她還是她,並沒有真的變。」鞏義方說著,聽到一陣鳥兒的鳴叫聲。他轉臉去看時,近在咫尺的海面上,一群海鷗飛翔著……「不足為懼。」
丁薔的臉上的表情略鬆弛了些,說:「你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麼落到今天的地步的。」
「那么小鎖又是怎麼落到今天的地步的?」鞏義方問。
丁薔聞言抬手便又是一個耳光,罵道:「放肆!竟然要為差點把你父親害死的人說話!」
鞏義方臉上火辣辣。
「要是你想把她給控制在手心裡,我就原諒你今天的言行。否則,我讓她從這世上消失。」丁薔有些歇斯底里,鞏義方則不動聲色。
「媽,您是來主持我跟曉芃訂婚儀式的。那就專心籌備這事。小鎖對我們的生活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她要怎樣,都讓她去。」鞏義方說。
丁薔冷冷地望著義方。她多年來當面從未受到兒子這般對待。雖然她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自己對兒子的控制力不從心,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
「如果您想訂婚的事不成,那就儘管去為難小鎖。」鞏義方說,「我不會坐視不管,即使這樣我得違背您的意願。但是請您不要忘記,如果爸爸知道,他也不會同意您對小鎖這樣。」
「她只會毀了你。」丁薔說。義方什麼都沒有承認,但這是她的兒子。多年來嚴防死守,防的是死灰復燃,卻仍然是在那個女孩子出現的一刻,所有的防線土崩瓦解……她一時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兒子,除了他自己本身固有的理性和責任感之外。
「我也一樣會毀了她。」鞏義方說。他聲音很沉,像是在念一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台詞,已經毫無感情了。
「義方,我是為了你好。」丁薔說。
「媽,為我好,就讓我來處理。」鞏義方說。
「你記著曉芃是你的未婚妻。她才是值得你去愛的女孩子。不要辜負了曉芃。」丁薔說。
鞏義方望著外面。
海鷗已經消失不見,海面平靜的嚇人。
……
索鎖回到家門口,看到三輪摩托車果然已經安置在院子裡。
她進了院子,發現摩托車上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索鎖,你去哪兒了?回來的這麼晚。」姥姥推開窗子,喊著索鎖。
索鎖精神一振,答應一聲,把手裡拎著的一提萊陽梨給姥姥看,「我去拿梨子了。還幫忙幹了會兒活兒。」
幸好想起來水果店的老闆娘又給她預備了梨子,她提前下車去取了回來。姥姥看著,只說了句為什麼不進門收拾好了再去。她看看,時間比平時確實晚了好些,難怪姥姥擔心。她進了門,發現姥姥已經把她買回來的東西都放在廚房裡了。她進去看看,姥姥連早飯都準備好了在等她。桌上擺著包子和小米粥,還有醬菜。
「姥姥,對不起啊。我該早點回來做早飯的。」索鎖坐下來,喉嚨沙啞地跟姥姥說。
姥姥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索鎖的臉,就伸手過來摸摸她的額頭,頓時皺眉道:「怎麼回事,又發燒了?」
索鎖喉嚨疼的厲害,身上也難受。剛剛回來的車上,她冷的渾身發抖。
「好容易好點兒了,是累的吧?」姥姥心疼。
索鎖搖頭,說:「感冒了是不能進廚房了的。我等下給八代木先生打電話請假……那我就在家裡好好睡一覺的,姥姥。這您總該放心了吧?」
姥姥這才不說話了。
索鎖喝了口小米粥,說:「咦,這是什麼?」
粥盆邊放著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片。她拿了起來。
「電話號碼。早點是唐司令親自送來的。」姥姥說。
索鎖喝口粥,看姥姥。
「唐司令說讓你們年輕人自己約時間見見面。」姥姥說。
索鎖聽了,把手機放在紙片上,擱在一邊,吃起早飯來。
彭因坦的車仍然在門外,靜止不動都耀武揚威地宣誓存在。姥姥晨起鍛鍊,不可能看不到那輛車,但是姥姥什麼都不說……她低頭吃粥,過一會兒,說:「姥姥,要是我睡一覺起來好多了,我就給人家打電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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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如果沒有遇見你 (七)
「乖。」姥姥微笑。
吃完飯索鎖又把海貨收拾了一番。出了一身汗,虛脫的厲害,堅持著給八代木先生打了電話請假。她其實知道自己或者並不是因為感冒才發燒。不知為何她有點怕去上班。八代木先生的聲音在聽筒里忽近忽遠的,許是因為這樣的心虛,她的聲音弱弱的,聽起來像是病的不輕吧,八代木先生倒安慰她一番,說他另外找助手好了,讓她好好休息幾天……寫著電話號碼的那張紙上,還有一個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