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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回家了。」她說。水流沖在碗上,濺起來水花。她低頭看著,彭因坦的手臂在黑色圍裙的映襯下白的晃人眼……水滴落在他手臂上,淺金色的絨毛上落著細碎的水珠,好像會瞬間被什麼烤的蒸發掉……她抬手關掉水喉,還戴著塑膠手套的手試圖拉開他的手臂,一回身正色對他道:「不是工作很趕嗎?我不耽誤你。」
「嗯……不會耽誤。」彭因坦哪兒那麼容易就讓她走掉。索鎖拉開他手臂沒有半秒鐘,他跟她一起轉了個身,就又纏上來。咖啡機「叮」的一下提示程序完成,緊接著「叮叮」聲急促的像是要催著人快些快些……索鎖被彭因坦纏的不耐,索性站定了。彭因坦微笑著,對她眨眨眼。一路走,一路幫她把塑膠手套脫掉,水滴在地上,索鎖踩到,險些滑倒,彭因坦托著她的腰。
「當心。」他說著,將她抱了起來。
他臥室並不遠,這一段跨過客廳的路程,卻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浴·室里的水聲像夏天的暴雨,又急促又不顧一切;而被這雨水沖刷過的肌膚也散發著夏夜悶熱又躁動的氣息……
索鎖鼻子有點塞。
她想大概是因為這個,現在頭暈也是正常的。
她一點也不想承認,兩天以來,她那麼難受、那麼乾渴、那麼……那麼的不適,其實就在彭因坦再次……全都消失了……哪怕只有那麼一會兒,都像是永遠。
正文 第八章 你說的永遠 (四)
彭因坦把索鎖摟在懷裡。她小巧的身體玲瓏有致。每一寸肌膚貼在他身上,都能令他清晰地辨別出哪裡是哪裡……她的呼吸輕緩而有節奏,心跳的卻比呼吸的節奏要快的多。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肩膀處,讓他又有點兒控制不住。
他的手順著她的曲線遊走下去,被她摁住。
她鮮紅濕潤的嘴唇嘬了下,發出輕細的一聲「噓」。呼出來的氣體撩了下他的耳垂,他的手就加了點兒勁兒。她攥住他的手,略一抬身。
彭因坦以為她要索吻,不想她只是虛晃一招,推了他一下,然後,她起身,掀開被單,就在他面前,於床邊伶伶俐俐地一站,光著腳丫就往浴室去了。
彭因坦就覺得頭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似是被她雪白的身子照了一下,也像是剛剛那一刻,她忽然尖叫著,和他一起在頂峰時刻,那種空白感。他翻了下身,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下。浴室門關的很緊,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水聲。要不是這一點聲音,他險些以為這會兒所有的一切都停滯了……
突然間就聽到電話鈴音,他覺得心臟像是要爆炸似的跟著突然間蹦起來兩下。他有點兒不快地拽過聽筒來,卻是他母親打電話來的。她是替外祖父關心一下他……「我知道該怎麼做的。這幾天會抓緊時間把方案做出來。另外一個的話,回頭我可能得去實地考察一下。」他聲音悶悶的。
他不習慣跟家裡人交待工作上的事。他們互相之間早就習以為常,關心彼此但是不涉及工作。母親破例向他提及,可見外祖父還是很重視他這次的工作表現的。
他笑著說:「放心啦,我會盡力的。給我多點時間仔細琢磨下,應該不至於丟老爺子的臉……媽媽,姥爺在旁邊吧?請他接電話好嗎?」
他等了片刻,果然話筒就轉給了外祖父。
他問的是外祖父對剛剛整修完畢的後花園滿意不滿意。老爺子電話里笑的他都禁不住由衷地笑出來……哄他們高興對他來說從來不是很難的事兒。
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彭因坦就掛了電話。
等索鎖圍著浴巾出來拿衣服,他靠在床頭。她顯然是剛才忘了拿衣服進去,又不好意思讓他送進去……她在裡面耽誤了那麼久,顯然是想把頭髮擦乾一些……她沒用吹風機吹吧,頭髮潮潮的、軟塌塌地覆在額頭上,顯得她頭和臉都小了一圈兒。
「吹風機在台子上吧?」彭因坦抓了件衣服穿上下床來。
索鎖剛抓了她的衣服要再進去,正好和彭因坦撞在一起。衣服落了一地,她要撿,彭因坦搶先她一步,拉了她的手說:「等下,有新的可以換。」
索鎖想起來上次他給拿回來的薄如蟬翼的睡衣,眉一挑就沒吭聲。依舊彎身去把衣服都撿了起來……這一彎身,她雪白的肩膀在彭因坦眼前是一忽兒一忽兒地晃著,惹的他微笑著往旁邊一退,背著手推開一道門,退進去還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索鎖不想理他。彭因坦自己退進去,片刻之後扯了一個袋子出來,伸手掏著裡頭的東西出來扔給她,說:「哪,看看合適嗎?」
貼身的衣物、羊絨衫……索鎖接到懷裡。
「都消過毒了。你可以放心穿。」彭因坦說著進衛生間拿了吹風機,「吹乾頭髮,不然感冒。」
他上衣沒穿,露著結實的上身……索鎖眼前很難不出現剛剛他胸口一層薄汗的亮晶晶的樣子……不過她當時是不想看仔細的。
手裡的衣服摸上去是很舒服,而且她也確實不想穿之前的衣服回去。但是彭因坦這……
「謝謝。你想的可真周到。」索鎖說。
彭因坦晃晃吹風機,「好歹不像上次那樣,被某人打個措手不及。」
索鎖把新內·衣抖了抖,見彭因坦堵在浴室門口,晃著吹風機……這意圖太明顯,她可不喜歡他為她做這些。況且衣服還沒換,這也太……她閃身進了衣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