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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壯如牛,當然感冒是不太可能的。
兩天沒見,她今天休班,應該過來給他做飯的。他這邊沒有動靜,她主動打電話問,他說不用過來。她再問他到底要不要,他就說要是她「非」想過來的話,那就來吧……她其實才不是「非」要過來。
小虎請了假,姥姥煲的湯兩天沒人給他送,都便宜了她。湯她是喝的蠻滋潤的,彭因坦不打擾她,她休息的也好極了。可再這麼下去,姥姥要開始嘮叨了,她怎麼受得了……比起見彭因坦來,她更怕姥姥嘮叨。
彭因坦今天安靜的出奇,看來是真遇到了點兒難題。
他穩穩地坐在那裡認真工作的樣子,其實還是有點兒小小的性感的……索鎖抖了抖胳膊,打個激靈,把剛剛淘米時淘出來的一小把米粒抓起來放到窗外。
從第一次來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留點兒富裕的米粒餵鳥。隔幾天再看,米總是一粒不剩。
索鎖把菜都擺在桌上,走到工作間外敲了敲玻璃門。
彭因坦在裡頭「嗯」了一聲,趴在他電腦邊睡大覺的黑子一個骨碌滾了起來,馬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索鎖看著,忍不住笑。
彭因坦聽見她笑,轉頭看她——索鎖站在門邊,戴著她的新圍裙。圍裙是他從曉芃那裡要來的。昨天和母親一起去曉芃店裡,看到店裡居然有個角落擺的都是家居用品。曉芃說她這一季是第一次推出這類奢侈品。也滿怪的,竟然還挺受歡迎的。他母親說,時尚女性也有這方面的需求,廚房裡樂趣很多的。他當時覺得好笑,母親和曉芃,以他的了解,大概對廚房只會有個概念,幸虧不要她們親自設計,不然圍裙准做成拖地長裙……他一口氣要了一打圍裙和頭巾,其他的暫時就先不要拿了。拿回來他就扔在門口的一個袋子裡,和黑子的貓糧放在一起。索鎖進門看到黑子的貓糧碗裡空空的,罵他虐畜。去拿貓糧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袋子,他說那是給你用的。索鎖翻出來說質量還蠻好的,就拿了一套用。頭巾一戴,還挺俏皮……他看著黑子跳下桌子跑到索鎖腳下蹭了蹭。
索鎖因為等會兒還要碰食物,就沒理黑子撒嬌的行為,黑子馬上倒地打滾兒。
「流氓無賴貓。」彭因坦按下電腦,說。
「喂!」索鎖皺眉。
「我的貓,你幹嘛對它這麼好?」彭因坦站起來,沒好氣地說。
索鎖看他坐的那個黑色木椅,問:「這椅子挺特別的……跟別的椅子不一樣。」
「是嗎?」彭因坦剛走出來,聽索鎖這麼說,站到她身邊,一起看著那把椅子。「哪兒特別?」
索鎖回想著自己上回坐在那椅子上的感覺。椅子造型很古樸,用料也實在,就是擱在這間房間裡,風格有點兒不搭。
「特別硬,特別沉,特別……丑。」她說。
彭因坦沒吭聲。
「吃飯吧。」索鎖見他不出聲,還惡狠狠地瞪著她,就說。
「沒眼光。」彭因坦說。
索鎖想想,說:「那只能說你眼光特別。」
「廢話。不然怎麼會看上你?」彭因坦說。
索鎖回瞪他一眼,「閉嘴。過來吃飯。」
這人快沒救了……
「那是我自己做的。」彭因坦跟在索鎖身後,說。
「啊?」索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看彭因坦氣哼哼的樣子,又不像是騙人的。「你幹嘛……費這勁?」
「你管我……怎麼沒有肉?」彭因坦屁股還沒沾到椅子,就叫起來。桌上四菜一湯,全素。
索鎖看著彭因坦額頭上的那個紅色的大包,說:「你最近吃的油膩了,必須清淡點。」她進門就看見他額頭上的包了。彭因坦的臉總是乾乾淨淨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長痘痘,
彭因坦按了下額頭,瞪著她,說:「沒肉不行。沒肉不給你簽字。」
索鎖給他盛了米飯,說:「一頓沒肉不會要了你的命。」
她挽著袖子,雪白的一截手腕露在外面。那一截比熱乎乎的白米飯看上去都要白淨。白淨的那截過去,手上就呈深色了……拿著飯勺的手就那麼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一股滿不在乎的勁兒。
不過她有一隻袖口卷的不好,露了一個尖角。就更撩·撥的人心裡發癢,彭因坦心想她怎麼就這麼勁兒勁兒的呢……
彭因坦猛的拉過索鎖的手腕子,一口咬上去——索鎖的手腕子很細,他嘴巴幾乎能把她手腕含住。且他咬是真的下狠力氣咬的,簡直能聽見他的牙齒叩響她腕骨的聲音……
索鎖就呆了。
彭因坦這一口咬的不算不狠了,她只是沒反應。
「還說錢`債rou償,怎麼能不給肉吃!」彭因坦鬆口之後說。
索鎖張了嘴,要好一會兒才說:「你屬狗的?!」
「你也坐下吃飯。要不今天真不給你簽字。你算白做這頓飯。」彭因坦說。
等索鎖真去拿了一隻碗過來坐下,他才開始動筷子。
雖然是素菜,還真是好吃。
彭因坦不知不覺又吃了兩碗米飯。
「我是不是胖了?」他摸著自己的臉,「再這麼順著嘴吃下去,我變成康胖子那樣怎麼辦?」
索鎖瞅他一眼,不出聲。她坐在那裡,還是在拿著濕毛巾擦手腕。
被他咬那一口,整個手腕子都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