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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看索鎖不出聲,說:「這個人不好的。而且明擺著就是要整老修,不會輕易和解的……索鎖?」
索鎖拍了下大禹的肩膀,示意他帶自己過去看看。他們倆還沒走到辦公室那邊,就從裡面出來兩個人。大禹馬上在索鎖身後跟她說:「前面那個是辦案警官,姓塗。」
索鎖看到,問:「是不是給我打電話的就是他?」
「對,就是他。對了,我才想起來,張警官還在這不?要不找找他?實在沒轍了……」大禹低聲說。
索鎖說:「他剛走了。找他恐怕也沒用。」
大禹不吭聲了。那塗警官出來就跟同事進了另外一間辦公室。索鎖走過去,往屋裡看了看——裡頭幾張相對擺著的辦公桌,分別都有警官和當事人在辦案,裡頭倒是安靜的很。她看到了坐在最裡面那張辦公桌旁邊背對著這邊的幾個人,修任遠、陳潤涵是坐著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子並不在這裡——她一探身,裡頭有個女警官正好抬頭看到她,皺眉問她有什麼事。
索鎖馬上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陳潤涵回過頭來了,她輕聲說:「我來找陳先生有點事。」
她被人拉了下手臂,是大禹。
「你幹嘛?別惹這姓陳的。」
「沒事。我跟他聊兩句。」索鎖說。
陳潤涵嘴一歪,笑著站起來,還整理了下衣服。
索鎖讓大禹進去,說:「你進去陪著修哥。等下辦案警官回來,你跟他好好再溝通下。」
「不行。我不能讓你自己跟這姓陳的談……你要跟他談什麼?」大禹突然緊張起來。
索鎖瞅了他一眼,指指身邊的位置,說:「你要不就站遠點兒;要站這兒,就不准多嘴,更不准跟人急。現在是咱們求人家,別這麼橫。」
大禹啞然。兩人正說著,陳潤涵已經來到他們跟前。
索鎖看著陳潤涵。這會兒陳潤涵雖然是笑微微的,索鎖卻覺得比起以往任何一次看見他來都讓她覺得更加難纏——陳潤涵臉上的傷比她預計的要嚴重。下巴烏青、左邊顴骨處也紫了……眉峰顯然是經過緊急處理了,貼著膠布,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嚴重的傷。
索鎖清了清喉嚨,瞅了瞅身邊的大禹,說:「陳先生,我是羅大禹和修任遠的朋友……」
「啊,你等等。」陳潤涵打斷索鎖的話,「你說要找我,我還以為你是『陳潤涵的朋友』呢,才出來的。要這麼著,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了——不行。」
索鎖料到陳潤涵上來不會給她好話的,當然要忍下這口氣。她笑笑,輕聲說:「陳先生,說的別這麼絕對。之前陳先生不是答應和解了嗎?怎麼又不答應了?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事,是他們做的讓您不痛快了?儘管說出來,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要是錢的事,也好商量。」
「索鎖。」陳潤涵晃了晃腦袋,笑嘻嘻地叫著她。索鎖點點頭,說「您說」。陳潤涵就笑道:「你來跟我談,當然不是不能談。不過你先把『您』換成『你』,我再跟你說下面的。不然,還是個免談。」
「這個好說。」索鎖答應。
陳潤涵眼睛笑成了兩條線,說:「然後呢,我得告訴你。你怎麼著也不該跟我談錢多錢少的事兒,我是為了倆錢兒會為難人的人嘛?當然絕不會。我要為難誰,那完全就是因為我高興,我想為難他,懂嗎?」
「懂。」索鎖說。她人很平靜,聲音就更靜。因為感冒,還帶點兒鼻音。
陳潤涵點點頭,說:「這不就完了嗎?你是個明白人。響鼓不用重錘,我也不廢話了。」
「那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和解,也可以說一說吧?」索鎖問道。
陳潤涵笑了笑,扯的他臉上的傷處疼,他吸溜吸溜地等了一會兒,才說:「你看看我這張臉,我今兒晚上得去我爺爺的壽宴,明兒一早得倒公司開會——這張臉頂著出去,就是告訴人家陳潤涵挨揍了。我丟人不丟人?」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回丟人。」索鎖說。
這句話和陳潤涵那句問話完全是無縫對接,陳潤涵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也對,反正不是第一回了。好,這麼說吧,讓我不痛快的人,我總得讓他不痛快回去——索鎖,我不缺錢,我缺女朋友。」
索鎖還沒有做出反應,一旁的羅大禹脫口而出「陳潤涵你少TM侮辱人」,索鎖一把推開大禹,看著陳潤涵,說:「你這句話的意思還是得進一步解釋一下。」
陳潤涵笑笑,說:「你要答應從現在開始到12點做我女朋友幫我出個場子、應付幾個人,這事兒就了了。」
索鎖皺著眉,問:「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句話,會構成性·騷·擾?」
「你以為這在美國啊?再說你又沒證據。這個證人的證詞效力等級很低的。」陳潤涵斜了一臉怒意的大禹一眼,「答應不答應在你。我又沒讓你做什麼得跟女朋友要做的事,別跟我一開口就侵犯了你似的。」
索鎖沉默片刻,說:「行。」
「痛快。」陳潤涵眉開眼笑的。
「不行!」大禹叫道。
陳潤涵不理他的反應,正好塗警官回來,他就過去跟塗警官談了……索鎖抬手照著大禹的嘴巴一比劃,讓他閉嘴不要說,道:「你跟著進去,就照之前商量好的,把事兒走完。我對付的了陳潤涵,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