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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你的我的,再也沒有任何區別。
細碎的喘息聲中,身與心都無限貼近,仿佛靈魂相親。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在數不清的感官體驗中,瞥見柔和的燈光打在程又年濕漉漉的睫毛上。
花灑將水珠灑在他面上,燈光一照,眉眼之間仿佛有道彩虹若隱若現。
自輸了麻將之後,魏西延一直記著仇,沒跟昭夕再約過。臨近復工日期,他在北京摩拳擦掌,早已準備來片場和師妹唇槍舌戰。
同門情誼這種東西,不存在的。
如今這快餐時代,只流行快意恩仇。反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結果這還沒說上幾句,只見師妹她默默不語,面色緋紅。
魏西延:嗯?難道她是在愧疚?
往常人家說一句,她能毫不留情往對方心上插一千把刀子,今日他說了十句,她卻丟盔棄甲,完全放棄了反擊。
魏西延一怔,心道,怎麼過了個年,一下子善良不少?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小師妹計較了。
魏西延拍拍昭夕的肩,「行吧,往事就讓它隨風去,師兄今日就與你握手言和。」
終於回過神來的昭夕,面上紅得能滴血,惱羞成怒,一把拂下他的手,「握手言和?拉倒吧你,咱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走著瞧!」
魏西延:「……」
*
劇組重新開工後,昭夕很快忙碌起來。
從前是她等程又年下班,如今是程又年下班後,她還繼續奮戰在片場,總有拍不完的夜戲。
《烏孫夫人》的預期拍攝時間已經接近尾聲,而劇組因先前的林述一事件,和頻頻出現的極端惡劣天氣,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所有人都卯足了勁,試圖趕上進度。
昭夕和魏西延大多時候都同在片場,一場戲拍完,總是神情凝重地站在監視器後討論。
偶爾她熬了通宵,次日就換魏西延繼續奮鬥。
等到魏西延撐不住了,回酒店蒙頭大睡時,昭夕又睜眼醒來,輪換上陣。
蹲在大棚里吃盒飯時,工作人員時常聊天。
「我看昭導嬌滴滴的,沒想到她這麼能吃苦。」
「那可不是?以前只知道她名氣大,又是木蘭一夜成名,又是轉導演後拿獎拿到手軟。我還琢磨著,這麼好的家世背景,資源都擺在面前,我上我也行啊。」
「結果呢?」
「改觀了。人家比我有錢還比我勤奮,我能咋的。」
昭夕偶然經過大棚外,原想進去拿拍戲時,隨手擱在椅子上的外套,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番對話。
她定住腳步,嘴角彎起一抹小小的弧度,轉身走了。
午後日光正盛,草原上青草飄搖,晴空萬里。
她哼著歌,往一旁的黃線里看,心道,真好,一切順利。
第53章 第五十三幕戲
隔壁劇組的拍攝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塔里木地質項目的各位,卻在階段性的任務小結後,忙裡偷閒,組起了桌遊的局。
夜裡七點,眾人齊聚在老張與於航的房間裡。
老張見程又年都來了,還挺吃驚。
「喲,您也來了?」
程又年:「怎麼,不歡迎嗎?」
「哪裡哪裡,您一來,咱們這寒磣的局都變得高端起來。」老張張口就來,「只是平常三催四請,你都不來,今天怎麼有心情參加我們的業餘活動了?」
老李:「就是,我們還以為你又要在房間裡看書了呢。」
老張:「這麼勤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備戰高考呢。」
羅正澤在一旁得意地笑,心道,只有我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人家每天晚上有如花美眷陪著,誰來參加你們一群單身青年的聚會啊?
還看書呢,恐怕人家要看也是看的小黃書。
可惜如花美眷最近天天加班拍攝,留下程又年獨守空閨,這不,也勉為其難來混一混單身狗的業餘活動了。
於航也問過徐薇,但她一向不愛玩桌遊,再加上那日撮合未果的事情發生後,除去工作時間,她幾乎不和大家多處。
於是眾人都心照不宣,徐姑娘大概是覺得傷自尊了,不願來。
一群大老爺們兒,想開導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盡力維護姑娘的自尊心,她想獨處就多給她一點私人空間。
從七點玩到八點半,房間裡熱鬧極了。
羅正澤運氣好,總和程又年在同一方,躺贏了好幾局。
其實程又年玩起遊戲來也並不見得多投入,但當神時觀察入微,總能找出狼人的邏輯破綻,當狼時又過於淡定,須臾之間就能判斷出夜裡殺誰最能走向勝利。
於航第一個不樂意。他恰好每局都在程又年的對面,於是每局都是輸。
「靠,這遊戲是不是寫漏個規矩啊!」
「啥規矩?」
「誰跟程又年同邊,誰就贏。」
「噗——」
眾人哈哈大笑。
程又年棄牌,有點無奈,「那我回去看書了?」
老張:「別啊,走什麼走!」
說著,轉頭批評於航:「老於你心眼真小,人家學神好不容易來參加一次集體活動,你怎麼能因為人家腦子聰明就排擠人家?」
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