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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藏不住的失望。
第29章 第二十九幕戲
春節將至,整座城市都染上喜慶的紅。
家家戶戶貼起了春聯,剪上了窗花,馬路中央的隔離帶也換上了紅艷艷的花朵,寒風裡迎風招搖,喜氣洋洋。
另一件大喜之事:昭夕如願以償瘦到了九十斤。
為了慶祝,陸向晚火速拉她去吃了心心念念的潮汕砂鍋粥,兩人點了一大桌。
其實慶祝不過是個幌子,主要是閨蜜二人的聚餐終於可以不那麼素了。和減肥狂魔做朋友,說起來都心酸。
陸向晚幾乎把菜單點心那一欄從頭到尾念了一遍:「水晶蝦餃,糯米雞,干蒸燒麥,娥姐粉果……」
服務員遲疑著問:「您二位吃得完嗎?……要不,減點兒?」
陸向晚說:「不用減,就這麼上吧。」
「吃不完挺浪費的……」服務員的視線在桌角處的「光碟行動」宣傳語上掃了掃。
「吃不完打包,你放心。」
結果到最後也沒有打包,一桌菜吃得七七八八。
結帳時,服務員都驚了。
「二位看著挺瘦,沒想到戰鬥力可真不一般。」
能不一般嗎。
吃飯全程,陸向晚都在義憤填膺地討伐程又年,昭夕都忘了計算卡路里,只顧著聽和吃,吃完才不可置信地看著桌上的空盤子——
她做了什麼?!
回家往體重計上一站。
辛辛苦苦減了一個月的體重,一頓飯回來一半。
這還慶祝個屁啊!
她轉身氣勢洶洶衝進客廳,把正在冰箱前找東西吃的人胖揍一頓。
已是周五,隔日不上班,陸向晚蹭完晚飯,又蹭回了她的公寓,共度單身女青年的寂寞之夜。
投影儀上播放著剛上線的奧斯卡獲獎片。
茶几上放著剛從樓下買回來的一頓零食。
結果誰也沒心情看電影,最終的主題還是聲討包工頭。看著昭夕心情不佳,陸向晚一邊咔嚓咔嚓往嘴裡塞,一邊繼續含含糊糊地批判——
「彆氣了,男人不都這樣?無狗不男人,你早該習慣了。」
「之前那幾位單方面上熱搜拿你炒作的,哪個不比包工頭過分?八字都沒一撇,就敢買營銷號發通稿,又是熱戀又是同回愛巢共度良宵的。」
「更別提貝南新那人渣了,這部戲跟你告白,熱度蹭夠,資源到手,下部戲就跟別人炒cp去了。」
……
昭夕懶洋洋窩在沙發上,單方面聽著陸向晚的開導。
說來奇怪,貝南新這個名字,她好像很久沒想起來過了。
薯片見底時,陸向晚才拍拍手,總結陳詞:「反正,你就當遇見了一位炮king,大家痛痛快快打了一炮,誰也沒欠誰。要是這麼想不解氣,你還能安慰自己,這波不虧,畢竟白嫖。」
昭夕嘴角一抽。
「你這用詞真夠三俗的,平常跑新聞都跑的是娛樂板塊吧?」
還是那種專門譁眾取寵的十八線小黃報。
「哪裡就俗了?我還沒問你他是否器大活好呢。」
「……滾。」
昭夕忍無可忍,拿薯片砸她。
臉上卻忽然滾燙。
陸向晚是故意這麼說的。畢竟多年閨蜜,哪怕昭夕沒說什麼,她也看出來了。
這一個不太一樣。
說是走腎,但其實有點上心。
所以眼下看起來似乎有點傷心。
她同仇敵愾,洋洋灑灑口頭批判了三千字,為今晚的審判定下基調:「下次再看見他,他要還敢出言不遜,我立馬趕去現場錘爆他的蛋,替你出口氣!」
昭夕正喝水:「噗——」
噴了陸向晚一臉。
只是沒想到放話容易,兌現諾言卻有點難。
陸向晚萬萬沒想到,爆蛋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To bao or not to bao.
This is a question.
*
距離春節僅有四天的時候,昭夕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二九晚上,咱家團年。你把小程也帶上,回地安門給大家顯擺顯擺。」
昭夕一愣,沒回過神來,「……啊?」
「啊什麼啊,好不容易交男朋友了,帶他來啊。」爺爺理直氣壯地說,「況且上次小程答應過我,說改天等我出院,會來家裡探望。這都出院一星期了,他沒好意思提,你就不會主動邀請嗎?」
「……」
一個謊言總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前輩們誠不我欺。
昭夕開始頭疼,大腦飛速運轉。
「爺爺,這個,您也知道他是科研人員,國家棟樑……」
「國家棟樑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少了他呀,一時半會兒可能會出故障,所以片刻也離不得……」
「我掐指一算,二九那天,他好像要加班來著!」
爺爺沉默了。
昭夕屏住呼吸,不忍回想自己說了什麼。
好半天,那邊悠悠地說:「怎麼,吵架了?」
「沒有沒有。」
「那為什麼不帶人回來?」
「都跟您說了要加班。就,他那個,那個長江三峽東部還是西部地區,震什麼系地層,什麼剖面……」她絞盡腦汁,從回憶里挖出前幾天在中戲時聽到的關鍵詞,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也跟您說不清,反正就是項目緊急,最近全員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