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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她自己都不澄清,我一個路人,為什麼要多事?」
羅正澤目瞪口呆。
雖然是這個道理……
但是視而不見、袖手旁觀,就是不對!
他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雙眼放光,一頓操作。
程又年問他「你幹什麼?」
「做雷鋒啊。」
兩人都是研究所出來的,程又年主攻理論和實驗,羅正澤常年跟他,專修it,負責建模、做數據。
他掃了一眼,就知道羅正澤在幹什麼。
一把摁住他的手。
「你黑了酒店監控?這是違法的!」
「我就看兩眼。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
「然後留下了一個視頻片段?」
程又年眉頭一皺,把電腦合上。
「別胡鬧。」
羅正澤振振有詞「狗仔都能偷拍,也沒見有人告他侵犯肖像權。我這伸張正義呢——」
說到一半,發覺程又年眼神很冷,自覺噤聲。
「身為國家科研人員,知法犯法,很光榮嗎?」
「……還行。」
程又年「?」
他又立馬改口「沒沒沒,我深感羞恥。」
「電腦打開。」
「哦。」
「退出來,不許再黑進去了。」
「……哦。」
羅正澤戀戀不捨,畫面恰好定格在她把林述一從房間裡踢出來的那一幕。
他咂咂嘴。
爽。
真他媽的爽。
可證據在手卻沒法發聲。
憋屈。
可太他媽憋屈了。
沒想到當天下午,程又年蹲在土壤前搜集樣本時,隔壁片場出事了。
同事嚷嚷著跑來——
「哎哎,隔壁出大事了!」
「怎麼了?」
「聽說是粉絲跑來現場,砸了東西,要找導演要說法。」
乍一聽,這邏輯關係很亂。
當即有人發問「砸了東西,還找導演要說法?」
程又年起身往遠處一看,片場亂糟糟的,人來人往,不知在幹什麼。
有人碰碰那說八卦的同事,朝他一努嘴。
意思是,當著工作狂呢,聊什麼隔壁的八卦啊,一會兒又得批評他們上班時間不務正業了。
哪知道程又年居然順嘴問道「那他們導演怎麼樣了?」
那同事愣了愣,熱心解答「沒事兒,聽說昭導不在現場呢,只有副導演在。」
……不在嗎。
莫名其妙的,程又年的心又放了回去。
下班回酒店時,途經走廊,他在門口失神片刻。
對面大門緊閉,也聽不見任何動靜。
……應該沒事吧?
他隨即笑自己多事。
整個劇組都在這,她能有什麼事?
程又年換了身衣服,坐在沙發上看書。
半小時後,在樓下餐廳吃飯的羅正澤回來了,急匆匆奔進房間。
「壞了壞了!」
他鞋也沒脫就跑進來,拉著程又年的胳膊往外走。
「走,快跟我救命去!」
「?」
「樓下!樓下一群女的欺負人呢!」
程又年把手一抽,「別多事。有安保。」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正義感啊!」羅正澤很著急,「一群女的又罵又推的,估計這會兒都動起手來了!」
程又年抬眼,「女人吵架,你摻和什麼?」
「我見義勇為啊。」
「論嘴,你說不過。論手,你打不過——」
「所以我找你來了啊!」
「找我?」程又年都氣笑了,「我不打女人。」
「是你不讓我把視頻發出去的,現在粉絲上門堵人了,難道不該幫一把?你良心過得去?」
程又年聞言一愣。
「你說什麼?」
「她們上門堵昭夕呢——哎,你去哪兒?」
昭夕中午就接到魏西延的電話了,讓她暫時別去片場。
「鬧事的來了,你先待在酒店,這邊我來處理。」
這可能嗎。
以昭夕的性格,就不是縮在後面當孫子的人。
拍戲很累,全神貫注不說,還經常熬夜。
所以她在劇組幾乎不怎麼化妝。
可今天她打起精神,洗澡,化妝,還給自己挑了無懈可擊的戰袍——正紅色羊絨大衣,配深色格紋西裝內搭。
氣場十足。
誰知道還沒到片場,剛出酒店就被堵住了。
「……」
媽的,失算了。
七八個小姑娘堵在酒店外,見她來了,一擁而上。
「你以為躲在酒店就沒人找得到你了嗎?」
……難道不是嗎。
要不是她自投羅網踏出酒店,她們能找到她?
「你要不把話說清楚了,今天哪兒也別想去!」
小姑娘氣勢洶洶指著她。
眾人團團圍住她,倒也不敢真上手,只能七嘴八舌凶她。
「真不要臉,還想睡林述一,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
「真以為靠爹靠媽靠爺爺奶奶,就沒人能治得了你?」
「這是法治社會,你以為四海皆你家,天下皆你媽?」
聲勢浩蕩,直接把酒店的安保給嚷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