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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嘉影業是業內三大巨頭之一,拍出了不少經典佳作,至今還是國內電影史的標杆。資金充足,出手闊綽。
魏西延立馬改口,「嗨,我以為是哪家乾爹呢,原來是我親爸爸。」
他扔了手頭的牌,跟桌上的人道歉:「對不起啊兄弟們,牌我不打了。」
昭夕聽見有人問他:「嘿,說好戰通宵呢,這還大下午的,咋就開溜了?」
「我親爹召喚我啊。我得孝順父親去了。」
魏西延推了牌局,風風火火出門,對著電話這頭的人神清氣爽地喊了句:「師妹在哪兒呢?我在盧登溫泉別館,開上你的帕拉梅拉,快來接師兄!」
「肯賞臉了?」
「這不廢話呢?」他精神奕奕地說,「Let's go to our daddy,sister!」
昭夕:「……」
聽聽這五毛英語,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外界都說他們藝體生沒文化了。
*
另一件事。
前幾天一起看春晚時,昭夕就聽父母說,宋迢迢好像交男朋友了。
她當時還在想,什麼嘛,她這才剛剛把程又年帶回家,宋迢迢就立馬也跟著交了個男朋友?
別不是跟她槓上了,也在街上隨便找了個男人來湊數吧……
昭夕於是一邊吃水果,一邊聽父母閒聊。
「今天跟迢迢媽媽喝下午茶,聽她說,好像對那男孩子不太滿意。」
「怎麼不滿意了?」
「說是相貌平平,也沒看出有什麼才華,比起小程來,好像挺平庸的樣子。」
昭爸爸笑了,聽著是安慰的口吻,說出來卻洋溢著一股詭異的炫耀感——
「那她這參照物沒找對,像小程這樣的,那的確不好找啊。」
說著,父母又非常高興地感慨了一遍,「我們昭夕眼光好,運氣也不錯呢。」
昭夕:「……」
這蘋果吃著吃著就沒滋沒味了,還是親爸親媽呢,怎麼都是一副她高攀了程又年的樣子?
她把叉子扔回盤裡,翻白眼,不吃了。
八卦聽聽也就忘了,沒想到初三半下午,開車去接魏西延時,才剛從四合院踏出來,就撞見了宋迢迢。
宋迢迢也正從對門出來,身旁還跟了個男人。
六目相對,恰好打了個照面。
看樣子,大家年紀差不多,但這男人……
昭夕默默地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想,宋迢迢她媽說的確實沒錯,果然是相貌平平,平到沒文化的她,絞盡腦汁也找不出詞去形容。
個子不高,目測也就一米七幾,比宋迢迢高那麼一點。
放在北方男人里,這身高確實不夠看。
看面容,說清秀也並不很貼近,因為真的相當平庸,只能說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和大家都沒什麼不同。
非要強行找不同,挑個什麼特點出來,大概就是瘦吧,站在那裡像根竹竿兒。
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厚,可他就是穿上了棉服,也還是瘦筋筋的模樣,像是營養不良。
她一走神,就忍不住細想,這麼瘦,脫了衣服就只剩一把骨頭吧?宋迢迢也不嫌抱起來硌得慌?
下一秒,臉上一紅。
呸。
她怎麼盡往奇怪的地方發善思維!
收回神遊天外的思緒後,昭夕看著對面兩人,第一反應是,宋迢迢怎麼找的對象啊,難道最近近視又加深了?
即便比美貌,宋迢迢從來不是她的對手,但好歹是髮小,死對頭髮小也是髮小,一起長大,恩怨情仇都能寫本書。終究還是親厚的。
不帶死對頭濾鏡的話,平心而論,宋迢迢長得不難看,只是長期素顏,略顯寡淡。
好歹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如今還在律所當精英,怎麼就找了個這麼寒磣的對象?
昭夕隨即批評自己:你也太以貌取人了!
說不定對方有才華,和宋迢迢一樣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呢?
人不可貌相啊!
兩人見面,照例翻白眼,不冷不熱打招呼。
昭夕:「出門啊?」
宋迢迢:「是啊。你也出門?」
「嗯,跟我師兄去飯局。」
鑑於有外人在,對話顯得還挺和諧。要是只有她們兩人在場,上述對話大概就會換一種方式進行,例如:
「喲,什麼風把學神給吹出門了?這麼冷的天,合該在家讀你的中外名著,揮淚細品你最愛的《紅樓夢》啊!」
「你管得著嗎你?倒是你,什麼風把你給吹回地安門了,怎麼不在夜店浪,當你的浪里小白條,泡你的性感小鮮肉啊?」
意外「和諧」的氛圍里,宋迢迢的男朋友眼睛一亮,認出了昭夕。
「這是,這不是——」他有些驚喜,在看見宋迢迢不那麼高興的眼神後,又壓了下來。
宋迢迢一臉不情不願,替他介紹:「嗯,這是昭夕,我發小。」
再更不情願地對昭夕介紹:「這位是立揚,我們同一個律所的師兄。」
立揚不太滿意這個說辭,又自我介紹了一句:「你好,我是迢迢的男朋友。」
昭夕客氣地笑了,說了句你好。
隨即似笑非笑揶揄了宋迢迢一句,「速度可夠快啊,就跟我前後腳……?」
宋迢迢瞪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立揚搶先了。
立揚熱情地對昭夕說曾經看過她的電影,她的木蘭令人印象深刻。說著,又回頭問宋迢迢,「你怎麼沒跟我說過,昭夕居然是你的髮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