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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則是一些化妝師攝影師之類的信息。
溫舒唯:「……」
溫舒唯翻看著文件,眼珠子都瞪大了,猛一下抬起腦袋看他,很不可思議:「這個PPT是你做的?」
人沈大爺耷拉著眼皮垂著眸,淡淡瞧她,「不然呢。」
溫舒唯:「……」
溫舒唯嘴巴都成了一個「O」型,驚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些信息然後做準備的?」
沈寂仔細想了想,回答:「前年十月。」
聽見這麼個答案,溫舒唯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說話都結巴了,「前、前年十月?」
「嗯。」
「可是,」溫舒唯儘量做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保持微笑,「沈寂同志,前年十月我們貌似剛在一起不久,還沒開始談婚論嫁吧?」
沈大爺還是淡淡的:「嗯。」
「……嗯你個頭呀。」溫舒唯放下手機,兩隻小手猛地一下捧住男人俊朗冷厲的臉,然後揉啊揉,揉麵團似的把那張俊臉揉搓到扭曲,「你那個時候又還沒跟我求婚,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嫁給你?」
沈寂捉住她兩隻腕子,把她雙手送到唇邊親了親,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說:「你會。」
溫舒唯心跳突的漏掉幾拍,心一顫,捏住他的鼻尖輕輕一揪,嘟嘴:「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經歷後來的事,你怎麼就這麼確定自己一定會和我走到最後?」
沈寂笑了,吻吻她的唇,「因為在我心裡,我的妻子,一定會是溫舒唯。如果我沒有和你走到最後,那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溫舒唯問。
沈寂直視著她晶亮的眼,眸色突的一深,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話音落地,周圍空氣突的一靜。
只短短几秒光景,溫舒唯竟驟然濕了眼眶。無數往事衝破桎梏,從記憶深處翻湧出來,猶如漫天海嘯將她席捲吞噬。她心有餘悸後怕不已,咬了咬唇,抬手一拳頭打在他肩膀上,紅紅的眼睛望著他,委屈極了,「我明明跟你說過,不許你提這個字的。」
望見她的淚眼,沈寂心疼得不行瞬間軟下來,把她抱進懷裡,大掌在她後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你別難受好不好?」
溫舒唯腦袋深深埋進他懷裡,閉上眼,沒有說話。
還好。
耳畔的心跳聲規律有力,手掌下的緊實肌理擁有她熟悉的溫熱體溫。
還好。在歷經那場生死大劫之後,他最終還是活生生地回到了她身邊。
溫舒唯雙臂環住他的腰,收攏得緊緊的。好一陣的靜默後,她才輕聲,微帶哽咽地開口,道:「你知道麼,你昏迷不醒的那一年,我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寺院。」說著略頓了下,又道,「我拜了好多好多神佛,求了好多好多菩薩。求老天把你還給我。」
沈寂眼微紅,唇吻住她的頭頂,聲音沙啞至極,「我是你的,永遠。誰也搶不走。」
溫舒唯吸了吸鼻子,抬起腦袋望向他,片刻,又膩膩歪歪地窩進他懷裡,小聲嘀咕:「還好,菩薩們很給力。不枉我捐了那麼多功德錢。」
沈寂勾了勾嘴角,吻住她的唇。
兩個人拿著那份沈大佬自製的「備婚PPT」又研究了好一會兒。溫舒唯神色專注態度認真,無奈身旁的大爺心猿意馬,溫香軟玉在懷,哪裡還看得進去什麼酒店婚慶,沒多久就以「累了,歇歇」為由把自家小寶貝兒推倒下去,仿佛之前睡的午覺是一個假覺。
親親摸摸,醬醬釀釀。
數分鐘後,
溫舒唯長發亂亂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小泥鰍似的在他懷裡撒潑打滾兒,怒斥他「滿腦子不健康思想,不干正事」。
沈寂一個翻身把她制住,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回她:「誰說我滿腦子『不健康思想』。」
溫舒唯掐他臉,「別狡辯了。我早就看出來,你就是個大色|狼!」
沈大爺氣定神閒,「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叫『不健康思想』麼。」
溫舒唯:「……」
騷還是大佬騷,服氣。
好在這位大佬還算良知未泯,稍微墊了墊肚子之後也沒太過分,打算把正餐留到晚上。他側躺在床上,屈起一隻胳膊撐著額頭,目光在懷裡姑娘的臉蛋兒上流轉,片刻,挑了挑眉,輕輕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低聲:「你求了滿天菩薩,獨獨漏了一個人。」
溫舒唯狐疑,「誰呀?」
「閻王爺。」
「?」
沈寂指尖慢條斯理滑過她臉頰,「知道你男人昏迷的這一年,上哪兒去了麼?」
溫舒唯一頭霧水,根本沒明白他在說什麼,茫然道:「你不一直在醫院躺著麼?」
沈寂淡淡地說:「我身子在醫院,魂魄早就去地府了。閻王爺扣了我一整年,最後我答應了他一條件,他老人家才肯放我回來。」
沈寂說話的表情冷靜如常,一番鬼扯也說得跟真事兒似的,聽得溫舒唯一愣一愣,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腦子一抽就信了。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溫舒唯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問:「你答應了閻王爺什麼條件呀?」
沈寂說:「我答應了閻王爺,跟你三年抱倆。」
溫舒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