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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唯兩隻胳膊伸出來,有些費勁兒地抱住了最里側的大行李箱。
沈寂抬眸瞧著,有點兒擔心,微皺了眉頭道:「你行不行。要不放下我來?」
「沒事兒,我還抱得動。」溫舒唯回道,說著雙手發力,把箱子從衣櫃裡抱下來,又小心翼翼遞給了底下的沈寂,「你小心點啊,不要被砸到了,姥姥不知道在裡頭放了什麼,很重的!」
沉甸甸的29寸大箱子,溫舒唯兩手抱都顯吃力,沈寂一隻手就接過去了,輕輕鬆鬆仿佛拿的是團棉花。
他沒什麼語氣地回了句,「哪兒重。」
溫舒唯:「……」
見此情形,溫舒唯不由眯了眯眼睛,肅然起敬,望而生畏,內心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嘖。
不愧是她家一夜六七八九次郎。
就這體格,這體力,真的是沒誰了。
數秒鐘後,大行李箱被打開擺在了臥室正中央。溫舒唯撲撲手,拿手背抹了抹額頭的汗,笑眯眯道:「好了。這裡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了,你出去等我吧。給我十分鐘,我馬上就收拾好出來。」
沈寂聞言沒說話,自顧自彎腰,坐在了那張鋪著粉色小碎花床單的單人床上,低頭,垂眸,隨手拿起一條裙子,疊好,放進行李箱。
溫舒唯站在一邊兒,眼睛都看直了。
他動作看著明明慢條斯理,一點兒也不急躁,但是速度卻很快,很利落,幾秒光景,她好幾件衣物便都在行李箱裡疊好,並且擺放得整整齊齊。
溫舒唯呆滯了足足半分鐘,才動了動唇,磕磕巴巴地開口:「你、你在幹什麼?」
對面的沈大爺聞聲,撩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在吃飯。」
溫舒唯:「?」
沈寂嗤了聲:「給你這小祖宗疊衣服收拾行李,看不出來?」
溫舒唯:「……」
溫舒唯默了默,囁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幫我收拾行李?出去等我就好了呀,我又不是不會。」
「你會的事兒我就不能幫你做了?」
「……好像也不是。」
「去收拾其它東西,衣服我來幫你收。」沈寂垂著眸,邊給她疊衣服邊淡淡地說,「二十分鐘之後出門,動作快點,晚了我可一個人走了。」
溫舒唯抿嘴笑,撲過去抱住他,臉蛋兒在他臉頰上蹭來蹭去蹭來蹭去,膩膩歪歪,小貓咪似的撒嬌,笑吟吟道:「沈寂同志你才捨不得呢。」
沈寂側頭,一口咬在她軟嘟嘟的頰上,低聲說:「別高興得太早,要收費。」
溫舒唯說:「付你十塊,不能再多。」
「我看起來像會缺錢?」
「那怎麼收費?」
沈寂單手捏住她下巴,親親她唇,懶洋洋地說:「晚上好好伺候我,知道麼。」
「呸,你個大色狼!」溫舒唯臉唰的紅透,抬手打了他一下,轉身去洗手間收拾化妝品和護膚品去了。
幾分鐘後,等溫舒唯抱著兩個旅行收納袋返回臥室時,人沈大爺已經把她所有衣物收拾好放進行李箱了。床鋪上乾乾淨淨,被子還重新疊過,形成一個方方正正的標準「豆腐塊」。
看著自己的碎花小棉被,溫舒唯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寂開了窗通風,正靠在窗戶邊上抽菸,察覺,側目看她一眼,挑挑眉,「你個小傻子又在傻笑什麼。」
「沒、沒笑什麼。」姑娘吐吐舌頭,搖搖頭,彎腰,笑盈盈地把旅行袋裝進箱子裡。裝箱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一頓,回頭看他,說:「對了,剛才小松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沈寂把菸灰撣進垃圾桶里,朝窗外吐煙圈兒,隨口「嗯」了聲,「說什麼。」
「他說,宋子川最近在跟一些有錢人來往。」溫舒唯道。
聞言,沈寂眸光一瞬銳利,動作頓了下,視線看向她,眯了下眼睛,「什麼意思。」
「按照小松的說法,他是懷疑,宋子川那孩子被人包養了……」說到這裡,溫舒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搖搖頭,「你也知道,我這弟弟腦迴路比較奇特。聽他說,是之前有同學看見宋子川晚自習後上了一輛賓利飛馳。」
沈寂垂眸,面上若有所思,似在思考什麼,沒出聲。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溫舒唯有點尷尬地笑了下,「也有可能是小松和我想多了,沒準兒就是他哪個家裡條件比較好的同學。」
沈寂沉聲說:「那輛車的車牌號是多少,是不是雲城本市的車。」
溫舒唯嘆了口氣,道:「我當時也在電話里問了小松。可個十九中的同學告訴弟弟,自己只見過那輛車一次,而且當時是晚自習後,天太黑,他並沒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
「在什麼地方見的。」
「就是十九中後校門附近的一個巷子裡。」溫舒唯說完,一頓,「你想調周圍的監控?」
沈寂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里,神色冷峻,沒答話。
溫舒唯端詳他臉色,關好箱子走過去,伸出一隻小手,抓住他垂在身側的大掌,捏了捏,低聲道:「如果實在放心不下,就打個電話問問那孩子吧。」
沈寂臉上沒什麼表情,靜半秒,捏著手機的一頭給面前的姑娘遞了過去。
溫舒唯一怔,不明所以,眼神里寫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