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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曖昧氣息愈演愈烈。
蠻橫深吻變成溫柔淺啄。溫舒唯心跳砰砰,腦子更暈了,整個人在他懷裡像要化成一團水。
好一會兒,沈寂唇離開,彎腰在沙發上坐下。溫舒唯臉紅得要滴血,想往後退,手臂卻被他握住,輕輕往前一帶。
他兩隻手握住她的細腰輕輕往上一提,把姑娘放到了自己腿上,雙臂環住她,頭埋進她頸窩裡,不再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出聲。
半晌,溫舒唯遲遲回過神,看了眼把自己當抱枕小熊的大佬,默了默,伸手輕輕推他一下,「餵……」
「別動。」沈寂聲音從她頸項間傳出,低低的,有點兒啞,聽不出太多情緒,「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溫舒唯一愣,只好乖乖讓他抱著。
沈寂是個冷靜理智到幾乎冷血的人,他的自控力,向來滴水不漏,能輕而易舉控制自己的情緒,因此,自他記事起,便對很多情緒的概念十分模糊。
今天,是他第一次清晰地體會到,何為「恐懼」。
只要一想到,溫舒唯曾和死亡擦肩而過,他就恐懼到遍體生寒。
沈寂閉上眼睛,側過頭,輕輕吻住了懷裡姑娘的唇。
如果世上有唯一一件讓我怕的事,就是失去你。
第52章 溺(二)
沈寂隨手把迷彩外套脫了撂一旁,越吻越深,越吻越狠,溫舒唯腦子也越來越暈沉,原本瞪得圓圓的眼睛逐漸微閉起,被他禁錮在懷裡,沒有抗拒的力氣,也不想抗拒。
他一手握住她的後頸耳側,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腰身,緊緊的,極用力,幾乎要將她囫圇個兒勒進自己的身體裡,與他骨血交融。
溫舒唯迷迷糊糊的,臉紅得要滴出血,大腦空白。察覺到對方微側身,將她從他腿上放了下來,而後摁在了沙發上。
沈寂閉著眼,唇從姑娘微腫的唇瓣上離開,緩慢游移,淺淺啄了啄她的挺翹的小鼻尖兒,又親親她紅彤彤的臉蛋。
胡茬扎在細膩光滑的臉頰上,溫舒唯又是害羞,又是怕癢,縮著脖子往後躲。
他控住她,唇一路追過去,沿著她的額頭眉心一路往下,逐一親吻她柔美的面部輪廓線,像個朝拜布達拉宮的虔誠信徒。
空氣里一片曖昧旖旎。
不知過了多久。
沈寂在最後一刻前拾回理智,唰一下睜開眼,眸色漆黑渾濁,從上往下俯視懷裡的姑娘。眼神直勾勾的,裡頭翻滾的情潮猶如漫天海嘯。
溫舒唯連耳朵根都紅透了,頭髮亂蓬蓬的,也睜開眼,一雙晶瑩大眼蒙上一層霧,有些茫然又有些迷離地望著他。
這副模樣嬌媚柔弱得要命,輕而易舉便勾出沈寂心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慾念。
他盯著她,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那目光就像鎖定獵物的狼,仿佛下一瞬便要展露利爪獠牙,將她骨頭都不剩地拆吞入腹。
溫舒唯心跳砰砰,也看著他,須臾,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的,竟鬼使神差般很認真地問出一句:「你是不是想?」
沈寂沒料到這姑娘會忽然有此一問,靜了靜,微微挑了下眉,「你說呢。」
溫舒唯:「……」
「小溫同志。」他微俯身,高挺鼻樑親昵地蹭蹭她鼻頭,唇隨之貼近她右耳耳垂,低啞道:「我想上你,想把你變成我的,想要你從心到身完完全全屬於我。想要你只想著我,只念著我,連眼睛裡都只能看到我一個。想得要發狂。」
溫舒唯聞言,眸光一跳,震驚和羞窘相交織,整個人都快冒煙了。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白色的天花板安靜幾秒鐘。
下一瞬,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咬咬唇瓣兒,像是下定巨大決心、鼓起莫大勇氣一般,抬起雙手,輕輕抱住了眼前這個男人。
她說:「沈寂,雖然我平時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事實上,我是一個很較真的人。」
姑娘聲線輕柔軟糯,音量並不大,也是十分平和的語氣,但每個字的字音卻非常清晰有力,響起在沈寂耳畔。
話音落地,沈寂眼底極快地略過一絲詫異,身子稍撤開,垂下眸,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不語。
那眼神沉沉的,會壓人,鋒芒銳利,帶著一種似能輕而易舉看透人心的力量。
溫舒唯和他對視,目光沒有絲毫躲閃,繼續道:「我的原生家庭不幸福,我父母離異,從小到大,我對所謂的『愛情』其實不抱任何幻想。我一直覺得,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女,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相遇、相識,產生羈絆,這樣的『感情』就像海市蜃樓,太過虛幻。當新鮮感和激情消失,一切就會被打回原形。」
沈寂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內心深處,排斥戀愛。所以……」溫舒唯說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停頓好幾秒,才支吾著續道:「接受你,我真的下了很大決心。」
沈寂微挑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晃,有點兒似笑非笑地說:「我的小溫同志,你這段話的重點,想表達什麼?」
「我想表達的重點,就是……就是,」她一卡,原就紅透的兩邊臉蛋瞬間更燙,囁嚅著,聲量越來越低,「就是我對待感情的態度很認真,和你談戀愛,也很認真。」
沈寂「嗯」了聲,帶著濃濃鼻音,貼上去,鼻尖親昵蹭著她的唇,嗅似的輕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