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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在她身邊坐下,手還很自然的伸過她的肩膀擁著她,「我和羽熙很好,為什麼要離婚?羽熙,你說是不是?」
念羽熙輕輕地點下頭,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媽,我們很相愛,怎麼可能會離婚,這是不可能的。」
「我去你的公司問過,他們說你把羽熙給辭掉了,不是嗎?無緣無故你辭掉她做什麼?她不是在你身邊做得好好的嗎?」閻母提出疑問。
「那是因為羽熙懷孕了,我不想再讓她那麼累,所以才叫她把公司的工作辭掉,專心在家裡待產。」閻尊-早想好一套說辭,準備來應付他母親。
「懷孕?!」閻母一聽到他說的話,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這是真的嗎?羽熙,你真的懷孕了?!『』
念羽熙當然也被他突來的一番話嚇了一跳,她根本沒懷孕,虧他想的出這種謊言。
她連忙穩住驚訝的心,對他母親展開一抹害羞的怯笑,「剛發現沒多久。」
「有沒有給醫生看過?醫生怎麼說?孩子現在幾個月大了?」閻母高興地直追問她。
「才兩個多月而已,所以還看不出什麼跡象。」
「很好很好!」閻母很滿意地笑了,「懷孕後,很多事就要很小心,還有很多忌諱,有空我再慢慢告訴你。」
「嗯。」
「對了,你手上怎麼包紮起來?受了什麼傷嗎?嚴不嚴重?」
「那是她出車禍時受的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醫生說她可能會有小產的跡象,所以讓她在醫院住院觀察幾天,直到今天醫生宣布孩子沒事後,我才替她辦出院回家休養。」回答的是閻尊。
「出車禍?!閻母大驚失色,「天哪,這麼嚴重的事,你們夫妻怎麼沒半個人告訴我?!」
「媽,是我叫尊-不要告訴你的,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再說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念羽熙趕緊安撫閻母,「我也沒告訴我爸媽他們,我真的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這樣我會過意不去。」
「什麼叫過意不去?你是我的媳婦,等於我的女兒一樣,天底下哪有母親關心自己的女兒,會讓女兒覺得過意不去的?羽熙,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她淡淡地笑著,「我只想你們過得很快樂。」
「你呀!就是太會為別人想,從不肯多為自己想想,你這種個性很容易吃虧的,幸好你是遇上了尊-,他曉得你的好,否則要是遇上了別的男人,他們可不見得都能理解你的付出,屆時你的心血就只能付諸流水,白白浪費你的青春,多划不來。」
閻母的話同時刺進了兩個人心裡,念羽熙勉強讓自己臉上不要泄露出悲傷的神情,而閻尊-則攢緊眉宇。一語不發地盯著她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苦澀。
「對了,既然你們沒離婚,那怎麼會傳出你們離婚的消息?」
「這個……」念羽熙看向閻尊-,打算把這個問題丟給他來回答。
「這當然是謠傳,媽,你不要隨便聽人家亂嚼舌根,沒的事。」他淡然地回答,仿佛這個謠傳他並不放在心上。
閻母點點頭,像是信了兒子的話,但忽地好像又想到什麼,遂又問道:「對了,這個家我找不到半樣屬於羽熙的東西,如果你們沒離婚,為什麼羽熙的東西全不見蹤影?」
念羽熙很想告訴她,就算他們還沒離婚時,這裡也不曾有過她的東西,但她知道,這個事實是不能讓閻母知道的,因此她只好默不作聲,反正她不說,閻尊-一定會說,她說跟不說都無妨。
二人似乎存在著無形的默契,閻尊-莫名的就是知道,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因此逕自開口解釋:「事實上,我和羽熙的東西,都分別放在各自婚前住的房子裡。」
「什麼?!我怎麼從不知道有這回事的?你們是夫妻,各自的東西放在各自住的地方。這算哪門子夫妻?難道你們兩個每次在我面前那麼恩愛,都只是在演戲給我看的?」閻母立刻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她雖老,但頭腦還很清楚,她一直以為他們夫妻很相愛,因為她完全看不出他們其實沒愛著對方的蹤跡,難道她錯了?是他們演技太好,連她都騙過去?
聞言,念羽熙連忙出聲,把事情給扛下來,「媽,這是我要求的,不關尊-的事。」
「你要求的?你要求這麼奇怪的事做什麼?你不是很愛尊勛嗎?」閻母愈聽,愈覺得他們這對夫妻的生活模式,太過古怪。
「是這樣子的,媽你也知道我是尊-的秘書,早上和他在一塊,然後晚上回到家後,又要處在一塊,彼此一點喘息的空間都沒有,我很愛尊-,所以才堅持我要住在原來的地方,偶爾他來我那過夜,偶爾我來這裡過夜,大家都留有自己的一個空間,這樣不是很好嗎?
再說,我也怕他會太早看膩我,畢竟我們還要共同生活幾十年,我總是要讓他對我時時刻刻,都存著新鮮感,不是嗎?因此,我不得不提出這個要求,尊-也同意我這麼做,我們是商量過的。」
「是這樣嗎?」閻母把懷疑的目光移到兒子瞼上。只見閻尊-態度自若地給她一個肯定的頷首,一點心虛的意味也沒有。
「唉!我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夫妻分開住叫好?真是怪到了極點。」她很難接受地喃喃自語。
想當年,她的那個時代,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現代的人腦子裡,都不曉得裝些什麼,夫妻不是就該住在一塊的嗎?居然還有分開住的!又不是夫妻感情不好,學人家搞什麼分居?怪啊!
閻尊-扯開一抹微笑,「媽,你不用擔心,現在我已經決定讓羽熙搬到我這裡住了,她受了傷又有孕在身,我若沒在她身旁看著她,根本放心不下。」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她剛出院,該好好休息的,我居然還拉著你們在這聊那麼多,尊-,快把羽熙扶到房間休息,今天你老媽我親自下廚幫你們煮些東西,順便燉些補品給羽熙補補身子,你看她多瘦。懷孕是很累人的事,不多吃點補品,是會累慘的。」
念羽熙才想開口說不用時,閻尊-就早她一步開口,阻止了她的發言機會。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媽你等我一會兒,我把羽熙扶到房裡休息後,再載你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好啊!」閻母開心地直點頭,「我正有這打算。」
「那羽熙,我扶你回房。」
「嗯……」
望著閻尊-小心翼翼攙扶念羽熙回房的背影,閻母臉上的笑意換成了一片迷惘,不曉得為什麼,她一聽到尊-離婚的消息後,她的心底好像有一種預料得到的感覺,真是怪了,她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
而且這次北上看到他們,雖然他們看起來還是很恩愛,但一股形容不上來的窒悶,卻一直哽在她心頭,就算她提出來的問題,都有得到很好的解答,但,她還是覺得他們之間瀰漫的氣氛很怪異……
最好是她老太婆想太多,畢竟她真的很喜歡羽熙這個媳婦,能娶到她的人是再幸福不過了,希望兒子懂得惜福…… 「撒一個謊後,就必須撒更多的謊,來圓這個謊。」回到房間後,念羽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閻尊-瞥了她一眼,並未接口。
「你不該撒那個謊的。」她坐在床鋪,仰頭看著他。
「我根本沒懷孕不是嗎?這件事你和我都很清楚,你要我的肚子臨時到哪去找一個已經兩個多月大的胎兒?變魔術嗎?」
「不撒這個謊,無法讓我母親相信我們之間並無任何異樣,我們依舊相愛,更無法替我無緣無故辭掉你,找到最好的說辭。」
「誰說的,你可以說是我身心覺得疲乏,想休息一陣子,不管是什麼藉口,都比說我懷孕好。」她反駁道。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現在我要和媽出去,你最好保證,不會趁這個時候消失不見,要不,後果自行負責。」冷峻的目光斜射向她,緩緩地警告她。
她扯著嘴角,不悅地冷嗤了聲。
這個男人,動不動就警告她,她以為她真的會怕他嗎?如果他不用她的父母來威脅她,她會乖乖的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性子她摸得太熟太透了,她知道他的底限在哪,所以她只要不超過那個底限,他是不會真的對她怎樣的。
「你還沒回答我o」
「我以為我不需要回答,你自然知道答案。」她說話的語氣充滿諷刺。
他冷睨了她一眼,轉身步出臥室走向他母親,「媽,我們可以走了。」
「嗯!對了,羽熙害喜害得嚴不嚴重?還是她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東西?有些孕婦懷孕時都會特別想吃一樣東西,或特別想做一件事,她有沒有?『』
「這些症狀我在她身上還沒看過。」
「都兩個多月了,連害喜也沒有?」他們邊走她邊問。
「每個懷孕的人,一定都會害喜嗎?」閻尊-故意這麼反問他母親。
閻母想了下,「是聽說有人比較好命,生孩子很輕鬆,一點症狀也沒有。」
聞言閻尊-揚唇一笑,「那羽熙一定是屬於那種。」
「最好如此,像我以前懷你時,吐的比別人厲害,站都站不了多久,哎呀!總而言之,你讓我受盡了苦頭就對了,連生產時都差點難產,害你爸嚇的不敢再叫我替他生第二個,那你就知道你有多難纏了。」
他伸手按往下的電梯鍵,微微一笑,「所以我現在對你很孝順,不是嗎?」
「孝順?」閻母露出一個「你敢說我可不敢聽」的表情,「你不要以為你這幾年在外頭做的事,我全被蒙在鼓裡,在商場上手腕強硬得駭人,我是相信你,認為你會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才沒插手干預你,但是,很多時候,事情不用做到那麼狠,留點後路給別人走,否則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閻母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不曉得她的這一番話,是不是可以說得動兒子。
閻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母親,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否則他怎會覺得母親似乎話中有話,仿佛想暗示他什麼似的?
「媽,如果你想對我說什麼,直說無妨,我不會怎樣的。」
「我有想對你說什麼嗎?」閻母裝傻道:「你想太多了吧!」
「真的沒有?」他十分懷疑。
「真的沒有,啊!電梯來了,我們快進去。」閻母拋下閻尊-,逕自快步地跨進電梯內。
盯著母親的背影,閻-好笑地搖搖頭,標準的鴕鳥心態。
「你還杵在那做什麼?快進來啊!」閻母在電梯裡頭對他招著手。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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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閻尊-和他母親手提著大包小包東西回到家裡時,屋內的寂靜顯得有些不尋常,一抹疑慮從他腦海里迅速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