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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閻尊-遲遲未給他答案,譚烈颯很沮喪地嘆了口長氣,「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原來是這麼不可信任的人。」
「我有說任何話了嗎?」閻尊-火大地瞪了他一眼,「在我什麼都沒說時,請不要隨便揣測我的想法。」
他的話重新燃起譚烈颯的希望,他欣喜地看向他,「那你的意思是……」
「我必須給你一段觀察期,在這段時間內,你最好不要單獨和羽熙在同一個場合出現,只要一旁沒其他人在場,你就給我滾離她遠點。」閻尊-嚴肅地下達警告令。
譚烈颯笑開了臉,「你說的,我絕對辦得到。」
閻尊-點點頭,可他萬萬沒料到,譚烈颯上一秒才答應他,下一秒他就伸手搭在念羽熙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看得閻尊-好不容易才降下的妒火,又立刻往上竄燒。
「該死的,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對他怒吼著。
譚烈颯無辜地攤攤手,「現在我又沒和羽熙單獨在場。不是嗎?我和她做什麼你全看見了,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們背對著你幹了哪些事,對不對?所以啦!親愛的羽熙,我們走吧!」
他逕自攬著念羽熙,不顧眾人的錯愕,大方的走出了醫院。
「譚烈颯!」閻尊勛在他們後頭,憤怒地咆哮著,「我一定要宰了你!」
聞言,譚烈颯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你為什麼要故意惹火他?他才剛原諒你。」念羽熙不解地睨著他。
「我當然是為了你,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在嫉妒我嗎?這表示他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了,這是好事,我想,偶爾我再去刺激刺激他,你們的感情將會進展更快。」
早知道他以前就用這一招,那事情也就不會搞到,像現在這樣複雜的地步了。
「嫉妒?」她苦笑了下,「別忘了,他是在演戲,他母親現在人在這,他不得不表現出吃醋的模樣,這件事是你我早就知道的。」
「是這樣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你錯了。」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有沒有錯,時間將會明,你不必急著先下定論,答案就讓時間來回覆,覺得如何?」
她無語地垂下眼眸。
不管時間經過多久,她相信事實就是事實,不會變的……因為會變的話。她也不需要待在他身邊七年了,卻沒變過一次,所以她不想再自欺欺人,更不想去等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 一送閻母和念羽熙回到家,閻尊-立刻拉著念羽熙回到房裡,好好把話講清楚,「我警告你。以後少和烈颯那傢伙在一塊,我不想惹人閒話。」
既然譚烈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那他反過來警告,念羽熙,是同樣的意思。
「我和他沒什麼。」
「可是旁人並不知道。」他斜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提醒她。
「但是知道我們結婚的人寥寥無幾,就算我和他同出現在同一個場合,更甚的,我們如果狀似親密的話,應該也沒人會說閒話才對,畢竟在大家眼中,我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不是嗎?」
「你們見鬼了才男未婚、女未嫁,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要忘了。」他口氣低劣地厲聲道。
美眸緊緊瞅著他,耳邊重新浮起譚烈颯告訴過她的話,他說閻尊-嫉妒他……他真的開始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了?他真的已經對她有了好感?
她是不是可以試著試探他一下?
思及此,她故意嘲弄地開口:「我當然沒忘,你的情婦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忘,從堂堂的大房一下子掉下來變妾,這麼大的轉變,我想每一個女人若遇到這種事,絕對一輩子都會記得。」
「你想表達什麼?」她態度乍然的轉變,今他不得不多看了她一眼。
她搖頭,「我什麼也沒想表達。」
「你有話要告訴我。」他很肯定。
「你又知道了?」她揚著秀眉,不置可否。
濃眉微糾,「我就是知道。」
聞言,她諷刺地譏笑出聲,「是哦!什麼時候咱們閻大董事長,居然成了我這區區小女子肚子裡的蛔蟲了?我是不是該買串鞭炮,好好慶幸一番?」
他不悅地捉住她的手。「你說話一定要夾槍帶棒的?」
她聳聳肩。
「有什麼話快說,否則等會兒我沒心情再聽你說時,別來求我說。」
「……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就不用說了。」
她瞪他。「你說的,你認為不用說,那我就不說了哦!」
「對,我說的。」
看見閻尊-對她的態度,依然是冷冷冰冰,她可以很肯定譚烈颯的話不可信,閻尊-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感情的,不可能的……
她落寞地垂下眼眸,無力地頹坐在床上,心情再度盪到谷底。
一而再的失望,她懷疑她的心,還能承受幾次。
是不是一切都該停止了?她是不是該勇敢站出來,和他劃清一切的糾葛?從此和他一刀二斷,她帶著她的家人躲的遠遠,和他再無任何可以接觸的機會,這樣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吧!
她抬起頭,定定地凝望著眼前讓她痴戀許久的男人,這一刻她忽然發現,她累了、倦了,她不想再去追逐這份她無幸擁有的愛情,對他,她似乎已經提不起勁去追求,她的心冷了,她的熱情也滅了……
「尊-,我問你,你對我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感覺?」這是給自己,也是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的回答仍然沒變,那,她真的就要放棄了
沒來由的,他竟在念羽熙臉上,讀到了令他惴惴不安的想法,他目不轉睛地瞅著她,心中的慌亂隨時她愈來愈肯定的表情,而逐漸擴張到最大,他似乎感覺到,她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絕對足以影響到他的後半生——
「我……」他想告訴她,他愛她,但是一思及之前,她曾對他說過的話,他即將到口的表白,就又縮了回去。
更何況,他以前表現的對她如此不在乎,現在突然跟她說愛她的話,她一定會以為他是在騙她,因此,他只好選擇把他的愛繼續埋藏在心底。
「回答我。」她用幾近哀求的口吻懇求著他。
「我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逃避了答案,轉身離去。
「無聊的問題嗎?」她苦笑了下、這也算是一個答案,她知道她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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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不要做傻事。」準備出門上班前,閻尊-心底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恐慌,因此他不得不開口警告一下念羽熙,就怕她會趁著他不在時離開。
「什麼?」念羽熙故作不懂地看著他,「什麼傻事?」
在一旁的閻母也一臉納悶。
「你聽懂我的意思。」
她蹙眉,還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
見狀,閻尊-不悅地抿緊唇,「你如果聽不懂是最好,如果你懂,那更不該做出我所謂的傻事來。」拋下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瞅著他的背影半晌,她才幽幽地收回視線,並關上大門。
「羽熙,你聽得懂尊-在說什麼嗎?」這樣沒頭沒腦的話,誰懂?
念羽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下頭,「我懂,他是警告我不要離開他。」
「離開?你要去哪?」閻母仍是進不了狀況。
念羽熙深深嘆了口氣後,終於把一切緣由,全告訴了閻母,「……我很抱歉!」她滿臉愧疚地看著閻母,「我不想欺騙你,能當你的媳婦是我的榮幸,只可惜我的福氣有限。」
知道真相後的閻母,既無奈也感傷地搖搖頭,「我不是叫你什麼都不要對我說的嗎?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的事聽的她感慨不已,她不曉得她兒子,居然是這麼對待一個如此愛他的好女人,無怪乎人家會想求去了,唉!
「你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或許尊-他……」
「我以為我是下了一個最好的決定,你也不想我絆住了他一輩子追求幸福的自由,對不對?」
「他的最大幸福,就是有你在他身邊!」
念羽熙溫柔地笑了,「有這句話,一切都夠了。」
「羽熙……」
「我要走了,至於我父母的事……」
閻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無法代替兒子挽留住念羽熙後,只好放她離去,她嘆了口氣,「你放心,我會阻止尊-去親家面前胡扯一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會護你到底。」
「謝謝。」念羽熙感激地對閻母再三感謝後,才提起她的行李,離開閻尊-的住處。
「以後記得常和我聯絡,讓我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我會的,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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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看見你,我一點也不訝異?」契澧浚盯著提著一隻行李,剛步入他開的咖啡店的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仿佛早預期到會看見這一幕。
念羽熙聳了聳肩。「也許你有預知能力。」
他看著她手上的傷,想起不久前譚烈颯才打電話給他提過的事,「對了,你的傷好點了嗎?」要不是他最近實在抽不出空來,他也想去看看她。
「留幾塊疤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把行李放在腳邊,坐上吧檯前的位置。
「你身上不適合留下那些難看的東西。」
她低笑,「澧浚,才多久沒見,你愈來愈會說話了。」
「我以為我陳述的是事實。」他主動泡了杯咖啡給她,「喝喝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他泡咖啡的技術,可完全源自於她。
「謝謝。」她輕輕地品嘗了一下,濃郁的咖啡香立即充塞在整個口中,唇齒仿佛都留下了那迷人的香味,她露出驚喜的表情,「嗯!好喝!澧浚,你泡的咖啡,比我泡的好喝多了!」她是真心的下評語。
他揚起燦爛的笑容,「這麼說來,我是出師了?」
「換我該拜你為師才對。」
「別太捧我,我會太自負的。」他手捧著自己的心,做出一副相當陶醉的模樣,逗趣得很。
她輕笑出聲,「我以為你隨時都很自負。」
他贊同地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會將那稱之為自信,而不是自負。」
「我相信。」
「你決定放棄了?」
她依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腳邊的行李,輕微地點下頭。
「尊-逼你逼到無路可走了?」
「應該是。」
「所以你才跑來投靠我,因為他絕對想不到,你會跑到我這來。」聰明的女人。他讚許地直點頭。
她再次肯定地點頭,「澧浚,知我者莫若你也。」
「感謝你的抬愛!」迷人的唇揚起一抹深笑,「幸好我住的地方,還有多的房間,我叫湄渫整理一間給你住。」桑湄渫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