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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東西收拾到一半的時候,閻尊-出現了,他身後跟了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她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律師。

    當他們越過她,進入他的辦公室之際,他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交代她跟著進去,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停住收拾的動作,她咬緊牙根,掙扎了一會兒,才拿著一疊東西走進去。

    「把門帶上。」閻尊-坐在他的辦公桌後,冷然地下達命令。

    她依言,輕輕地把門關上。

    「律師已經把離婚條件擬好,你看看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立刻簽字。」

    他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恨不得,她能立刻從他眼前消逝似的,聽得她的心又再度泛疼。

    她接過律師遞給她的離婚協議書,快速地瀏覽一遍。上頭載明,只要她從此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不再在他面前出現,和她有關的所有消息以及人事物,也都完全在他面前杜絕,那麼,她將可以得到兩億新台幣的贍養費。

    兩億新台幣。她苦澀地挑了挑黛眉,兩億新台幣可以讓她吃用一輩子不愁了,他對女人,在物質上,的確一點都不吝嗇。

    「看完了沒?有沒有其他意見?」

    她搖頭,正在找筆簽名時,閻尊-早了律師一步,把他的筆丟到了她面前。

    盯著他丟來的那隻筆,美眸緊緊地眯起。

    「還磨菇什麼,快簽了它!」他不耐地催促著。

    「我沒有磨菇,我只是比較喜歡律師的筆罷了。」

    她難得反駁他的話,惹來他不悅的瞪視。

    律師尷尬的忙把自己的筆遞給她,讓她在他早簽完名的一側簽上自己的。

    在她簽完名的瞬間,他們兩個的關係,自此劃上句號。

    原來要劃清兩個人的關係是那麼簡單,幾張紙,一枝筆,簽上名,這樣就行了,真是不可思議。她在心中自嘲地想著。

    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她以前對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這樣看來,她以前的行為根本是愚蠢之舉,真不值得……

    律師將她簽完名的離婚協議書收起來,拿出了一張支票給她,「這是閻董剛才開的支票,隨時都可以兌現。」

    瞥了支票一眼,她很乾脆的收了起來,「我的資遺費呢?」

    「你到會計部領取,支票已經開好了。」回答的是閻尊。

    瞥向他,遲疑了半晌,才把她方才帶進來的東西,放到他桌上,「這是你要的。」拋下活,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毅然地轉身離去。

    瞪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他黑眸不悅地眯起,對於她能這麼阿莎力地簽上名字,他感到十分的不滿,仿佛她對他沒任何留戀似的。

    她愛他,不是嗎?既然愛他,她又為什麼可以那麼乾脆的就和他離婚?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一直不懂她。

    想起她說要給他的東西,他把目光調到桌上的那一疊東西,拿起來翻了一下,是成開的資料,以及要給君君的飾品,他不免為此怔了一下。

    就算他昨夜跟她說了那些話,她還是把成開的資料完成了交給他?要是換成其他女人一定不會做的。

    濃眉微攏,他心底逐漸浮起一絲不確定性,放她走,是錯是對?

    不可諱言的,她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少了她絕對是個損失,但……為了預防以後不會因她對他的愛,而惹來什麼是非,現在就讓她走,應該是最明智之舉……

    他的決定不會錯的!

    只是始終纏繞在心頭的那絲不確定,又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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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羽熙到哪去了?她的座位怎麼換了個人坐?」閻尊-的好友,同時也是他們公司客戶的譚烈颯,一進門,就開口詢問念羽熙的行蹤。

    「我辭掉她了。」不耐的聲音從文件堆里傳來。

    才過了一個上午,他就被臨時調上來、補替念羽熙位置的那個秘書,給氣得火冒三丈。

    她實在愚蠢到了極點,不只笨手笨腳,還一問三不知,要她整理一份報表,就仿佛要她命似的,手忙腳亂地搞了一個上午,還搞不出半點影子。

    要換作是以前,念羽熙不用一小時,一定就可以趕出來交給他了。

    而且,她單單為了做這份報表,其他事全擱在一旁,動都沒動,害他今天一大堆進度都沒完成,真不曉得這個新調來的秘書,是怎麼進到他公司的。

    可惡!他的公司何時養了個這麼沒用的人,他竟完全不知?!

    「你辭掉她了?!」仿佛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般,譚烈颯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瞅著他直瞧。

    「對,我辭掉她了,你有意見?」他邊冷冷地回答他,邊忙碌地做著原本交代新調來秘書做的那份報表。因為這份報表他急著要,倘若不自己動手來,恐怕到天黑,那個蠢秘書還做不出來。

    「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反正辭掉她後,吃苦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譚烈颯從他的公事包內,抽出一份合約。

    這就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他的公司和閻尊-的公司合作了一個計劃,他擬定了一份企劃合約,想來徵求閻尊-的認可。

    「你在說什麼?」

    「你沒自覺嗎?能擁有一個像羽熙這麼優秀的萬能秘書,是商界所有老闆最大的夢想哪!」當然,能娶到她這種才貌兼備的老婆,更是男人們的奢望。

    「笑話。」他冷嗤了聲,擺明把譚烈颯的話,歸類到誇大不實那一區。

    「看來你真的沒自覺,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辭退她了,那能不能把她讓給我?我正需要一個像她這麼能幹的秘書。」他試探性地詢問他,並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他的反應。

    抽空瞥了他一眼,隨即又把目光光移回他正在編制的報表上,「我記得你稱讚過你的秘書能力不錯。」

    「她是不錯,但和羽熙比起來,她根本是望塵莫及。」發現他沒任何異樣後,他暗鬆了口氣。

    「她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她當然好,尊-,你不知道外頭有多少老闆,都等著她這裡不做,好跳槽到他們公司上班?可惜羽熙死都不離開你身邊,我們這些人,只有望天空嘆的分。」的確,只能望天空嘆……他無奈地想著。

    「是這樣嗎?這種事我為何一點都沒聽說過?」閻尊-還是不信。

    「羽熙為你擋下很多事,你都不曉得。告訴你好了,據我所知,開出要羽熙跳槽條件最好的,雖然也是要她去當秘書,但可不是普通的秘書,她的地位可以和總經理一樣高,薪資也相同,你看,這種條件有多優渥,要換作是我,早過去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那一定是間小公司。」他不屑地扯了下嘴角。

    「你錯了,那不是間小公司,是間跨國大企業,而且開口邀羽熙的,還是他們總公司的負責人,也就是那間企業的老闆。」

    「哦?哪一間?」他不感興趣地隨口問道。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相信譚烈颯所說的話,念羽熙在他眼裡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他才不信有人會把她當成寶看待。

    「邁金斯。」

    聞言,正振筆疾書的閻尊-,不禁頓了一下,「邁金斯?」他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直視著譚烈颯,這個名字終於引起他的重視。

    「沒錯。」

    「你沒騙我?」

    「你若不信,大可自己打電話去問邁金斯的老頓我記得你們也有生意上的往來,不是嗎?而且你們的交情也不錯,我想他會老實告訴你的。」

    邁金斯……連邁金斯都要她?!

    「對了,說到現在,我還不曉得,你是為了什麼原因辭掉羽熙的?」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閻尊-才緩緩的吐出事情真相,「不,我和她離婚了。」

    就在他丟出這句話後,明顯感受到四周的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

    譚烈颯緊緊地瞪著他的臉,想從上頭找到他是在開玩笑的蛛絲馬跡,可惜他找不到。

    終於知道他是說真的後,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該死的,她一定傷心死了。

    「早上。」

    「為什麼?」

    「因為她愛我。」

    頓了一下,譚烈颯以為他聽錯了,所以遲疑了半晌才又問道:「就因為她愛你?」

    「對。」

    聞言,譚烈颯倏地退後了一大步,把二人的距離拉開,因為他怕他會一個忍不住,衝上前去,痛歐閻尊-那個大渾球!

    「你真不是人!」他對他怒道:「她為你付出那麼多,結果你卻為了你自己的自私,就趕走她,尊-,我認識你那麼久,第一次覺得你是個孬種!」他真為念羽熙對他的付出,感到不值。

    聽見他的咒罵,閻尊-十分不悅地瞪他,「就算我自私又如何?我之所以需要一個妻子,完全是為了敷衍我母親,但是,如果娶了這個老婆,卻會讓我失去自由的話,那我寧可讓我母親失望。」

    平常的女人愛他,他無妨,因為她們絕對無法牽制住他,但他的妻子就不同了,有他母親在背後撐腰,她若想限制他什麼,他母親一定不會反對,那麼他就會失去自由,因此他才會對念羽熙愛他這事如此忌諱。

    今天她若不是他的妻子的話,或許他就不會做的那麼絕。

    「羽熙不會。」

    「你又知道了?」

    「她如果會,她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

    「她以前不會,並不保證她以後就不會。」他是為了杜絕一切的可能性。

    「你……好,我現在不和你爭論這個,告訴我,你怎麼對羽熙說的?」

    「你希望我怎麼說?」他不答反問。

    「你沒對她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吧?」

    「我不曉得什麼才叫傷人的話,在我來看,我認為沒有,因為我只叫她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罷了,但這些話會不會傷害她,我就不曉得了。」他攤攤手,一臉的不在乎。

    「該死的!」譚烈颯低咒了聲,「羽熙一定很難過。」

    「她沒有。」

    「胡扯,她那麼愛你,你這麼對她,她怎麼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最了解她了,他絕對相信,她可能會傷心至死。

    「她很乾脆的就簽下離婚協議書,拿了支票,就非常瀟灑的離開了。」憶起早上那一幕,他到現在還滿腹怒氣。

    「她一定是傷心過了頭,才會如此。」

    閻尊-扯著嘴角,冷哼了聲,「你這麼了解她?或許她圖得不過是那兩億元的支票。」

    「由此可見,你有多不懂她。」

    譚烈颯的話仿佛說中閻尊-最忌諱的事,他的臉色倏地變得難看。

    「我是她的丈夫,我都不懂她了,你們又憑什麼會懂她?」而且他幾乎從早到晚都和她在一塊,要說他不懂她,那真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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