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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她僵住,「沒有?」
「住在這裡的人都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食物。」事實上,大家老是不在家,冰箱還能有新鮮食物已經很偷笑了,她還想指望什麼?
「該不會連零食也沒有吧?」她面有異色地問道。
「是沒有。」
「哇……哩……咧……」這是什麼家,居然沒半包泡麵和零食
泡麵和零食是她的生命耶!尤其是零食,她可以一天不吃飯,但不可以一天不吃零食,她這輩子根本是為了吃零食而活的。
「-剛才從路口進來時,應該有看見轉角處的大賣場,-想吃什麼可以自己去買。」
「哦……」她點點頭,印象中好象有看見那一間很大的購物中心,「好吧!」她轉身,像遊魂似的晃上樓。
「喂!-上樓做什麼?-不去買嗎?」
「我找皇甫恭輊陪我一塊去。」她站在台階上,緩緩地回頭望向他。
「找恭輊陪-一塊去鉤に鑊垤菁負跎笛郟「到路口買幾包東西而已,需要拉他陪-一塊去嗎?」
「皇甫叔叔交代我,進了這間屋子開始,我要去哪都一定要有皇甫恭輊陪著,而且他去哪裡,我也要跟著,所以我現在去路口買東西,也要拉他一塊去。」
「呃……我能問為什麼皇甫伯父會對-這麼說嗎?」
「皇甫恭輊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長孫燠燧一臉茫然,他什麼也不曉得,連她要住進來的事,皇甫恭輊都沒告訴他們了,更別提他會知道其它的事。
「皇甫叔叔對我這副模樣很有意見,所以要皇甫恭輊好好改造我一番,他說皇甫恭輊是當模特兒的,身邊環繞的人不是服裝設計師,就是化妝師或髮型師……反正都是一些號稱對形象很注重的人,所以才把我丟過來的。」舒芙兒把皇甫恭輊的父親的話,一句不漏的全背了下來,重新複述一遍給長孫燠燧聽。
「這倒是不能否認……」長孫燠燧把舒芙兒從頭到腳再次打量一遍,爾後,覺得眼睛好象受了傷般,怪怪的,只得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猛眨眼。
醜女果然傷眼……
她的確應該好好的改造才行,他會暗中祝福皇甫恭輊那傢伙幸福的……
不過說真的,他蠻怕皇甫恭輊會熬不到舒芙兒被改造成功的那一天,因為他在那一天的到來前,頭鐵定會痛死!
房門霍地被人打開,躺在床上閉著眼,虛弱不已的皇甫恭輊,連睜開眼的力量都沒有。
「燠燧……別吵我……我頭痛的要死……」他以為是長孫燠燧,無力地開口低語。
久久得不到響應,又沒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皇甫恭輊嘆了口氣,勉為其難地掀開眼,正要開口,就被身邊的那一張臉給嚇到。
「哇!」皇甫恭輊大叫一聲,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該死的,怎麼會是-顧氣急敗壞地對杵在他床邊的舒芙兒大吼。
「你的睫毛好長哦!」舒芙兒發出夢幻般的囈語。
剛才趁皇甫恭輊閉著眼時,她認真地細看他的長相,愕然發現他的眼睫毛少說也有兩公分以上的長度,而且好濃好密,像兩把小扇子般,真令人羨慕。
「我的眼睫毛長不長不關-的事,-來我房間做什麼固炷模∷就不能饒了他嗎?他的頭很痛耶!
「我肚子餓。」她撫著咕咕叫不停的肚子,表情極度哀怨,「你家沒泡麵也沒零食,我得出去買。」
「那-就出去買呀,不需要跟我報備吧?」
「我是要出去買啊,只是……」
「只是什麼?」他突然靈光一閃,「-是不是沒錢?」他下床去拿他的皮夾,從裡頭抽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她,「喏!快點拿去買,我現在頭痛的要死,-就好心一點,別來煩我。」
她乖乖地收下他遞來的錢,「其實我有錢可以買,不過既然你要出錢,我也不反對用你的錢。」
哇哩咧!她在說什麼鬼話!
「那-進來我房間到底是要做什麼!-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我要你陪我去買。」在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明顯的感到房間的溫度陡地下降了四十度。
她愣愣地抬起頭將房間環視一遍,不了解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她搓著手臂,差點打起顫來。
「-不知道去哪買東西嗎?」-起黑眸,皇甫恭輊咬緊牙根,硬從牙fèng迸出話來。
「我知道,剛才和你打架的那個人有告訴我,就在路口。」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我陪-一塊去
「因為這是你爸爸交代的。」
「我爸爸
舒芙兒把剛才對長孫燠燧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有沒有搞錯!我爸說的鐵定是客套話,-幾歲人了,居然會把它當真顧不耐地掃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不只外表出問題,連腦子也秀逗。
「是不是客套話,你不會自己打電話去求證。」舒芙兒說話的口氣始終保持一個音階,毫無高低起伏。
「打就打。」別開玩笑了,他老爸不是不曉得他見到醜女就會頭痛的毛病,他把一個丑到不行的醜女丟給他就很過分了,這會兒居然還要他和她時時刻刻在一起
他想他死嗎 一堆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不斷從皇甫恭輊口中傳出,其臉上兇惡的表情更令人退避三舍。
對於他的低咒聲,舒芙兒彷若未聞,依舊悠哉的推著車在賣場內逛著。
賣場裡的人們無不對他們兩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個那麼高又那麼英俊的男人,為什麼會和一個用恐怖、邁還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一塊逛賣場?而且男人臉色鐵青加慘白,彷佛很痛苦,但口中罵人的話卻顯得中氣十足,讓人搞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該死的!他老爸真的不想要他這個兒子了是不是!?他也不想想,他可是他們皇甫家的獨子耶!居然要他冒著會喪命的危險,叫他和舒芙兒在一起!?
他老爸與其要讓他頭痛而死,何不乾脆拿把刀砍死他還快些,省得他在這受盡折磨。
「皇甫恭輊,你用什麼牌的牙膏?」舒芙兒突來的詢問,打斷他的咒罵。
他沒好氣地瞥向她,「怎麼?」
「你想不想換其他牌子的用看看?我知道有個牌子的牙膏刷起來味道很好聞,嘴巴不會臭臭的哦!」她用狀似天真的口吻說道。
「夠了你,牙膏是用來洗牙齒的,和嘴巴有什麼關——」話說到一半,皇甫恭輊才發現剛才舒芙兒那番話的意思。
她是拐彎在說他滿嘴髒話,嘴巴不乾淨!?
這女人簡直是——欠扁!
她也不想想,向來很重形象的他,為什麼會像瘋子-樣,一路上狂罵,那全是拜她所賜耶!
要是她長得正常一點,打扮的像個人一點,說話口氣不要像鬼那樣輕飄飄的,他會頭痛的得用罵人來減低痛苦!?
說到底,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自己卻猶不自知。
「姓舒的,我警告你,你別以為有我父親讓你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舒芙兒頂頂臉上的大眼鏡,滿臉不解地望著他,「什麼意思?我有怎樣嗎?我買東西有錯嗎?我也不希望肚子餓啊!只是它自己要餓我也沒辦法。」
「你不要在那要白痴,會拐彎抹角罵人表示你有腦子,絕不是像你表現出來的這個傻愣愣的呆瓜樣。」
她皺眉,「皇甫恭輊,你嘴巴真的有味道啊……你剛才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去你的,胡說八道。」
「我記得剛才你出門前,好像有去冰箱吃了什麼,你到底是吃了什麼?」
皇甫恭輊瞪著她,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舉動,他吃了什麼?他不過喝了一杯冰開水罷了,其餘的什麼也沒吃。
「我只從冰箱拿出冰開水喝而已,你別轉移話題。」
「唔!是這樣嗎?難道是我太敏感?」她咕噥的直搖頭,「算了,既然你覺得你正在用的牙膏不錯的話,那就不要換了。」
「你——」他父親到底去哪認識這號人物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為她像二楞子般傻呼呼的,其實卻鬼靈精怪,真是個不討喜的傢伙。
他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眼睛儘量放在前方不去看她,省得頭痛加劇。
「舒芙兒,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我都要告訴你,你的目的一個都不會成功。」
舒芙兒將頭抬高,睨著他,「皇甫恭輊,你是在跟我講,你無法把我改造成功嗎?」
他皺眉。改造成功?
「我本來也不想改造的,反正我這個樣子也活得很好,是你爸爸看不慣我的樣子,硬要把我丟給你改造的,要是你沒有能力,就請你告訴你爸爸,早早把我送回家,我才剛出來一天就想念我家的零食了……」一想到她家的零食,她口水幾乎要流了下來。
她家有個儲藏室,裡頭擺了滿滿的零食,不管是台灣自產的,還是過鹽水來的舶來品,口味皆不同,要什麼就有什麼,多到供她一年吃都吃不完。
「我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她懶懶地瞥向他,「不然我還有什麼目的?釣你這隻花枝招展的孔雀?拜託……」她一臉敬謝不敏,「你又不能吃,我要你也沒用。」男人和零食讓她選,她絕對選零食。
她才不希罕男人,尤其男人見到她跑得都比飛得還快,她要男人做什麼?
看見她輕蔑的眼神及不屑的口吻,仿佛他是個多麼差勁的人似的,他一股氣直往上竄升。
「什麼叫花枝招展的孔雀!?」這句話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隨時隨地打扮的漂漂亮亮,身上二十四小時散發著吸引異性的賀爾蒙,這跟開屏的孔雀有什麼兩樣?」
聽聽!她的話像人說的嗎!?
他不會被她的外表弄到頭痛死,也會被她的話給氣死。
「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對我自己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反倒是你,你這副模樣想嚇死多少人?我問你,你多久沒梳頭了?你說!」
「咦!」她彷佛聽見多麼驚人的問題般,小嘴誇張的大開,「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耶!讓我數數看哦!你先等一等。」語畢,她真的在那扳手指數數。
見她一隻手的手指不夠用,把另一隻手的也算上去,好像還不夠,一直扳過來又扳過去的還沒算出正確日子,皇甫恭輊也知道她八成很久很久沒梳過頭了。
當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之久後,皇甫恭輊宣告耐性用罄,於是煩躁地開口:「你是數完了沒有?」
「差不多了。」她搔搔頭,「好久了耶!我算了一下,用我還記得的日子來算,應該有三年四個月又五天吧!更久的我忘了,不曉得那時候我究竟有沒有梳過頭。」
聞言,皇甫恭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震驚萬分地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