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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笑笑。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夏曦拿起桌子上的一聽椰棗汁,看他一眼,遞過去。
瞿北辰;「不用,謝謝。」
夏曦收回,用手指撬著拉環,尋找著話題,「我覺得,你好像不太樂意他來,是麼?」
「嗯?」瞿北辰揚眉:「有麼?」
拉環太緊,夏曦撬了好一會也沒撬開。
「有啊,」她說,「你看你剛才一直給他擺臉色。」
「我來吧。」瞿北辰瞥見,從她手裡把飲料拿過來。
他的手指與夏曦的指腹觸碰,乾燥而溫暖。
「啪」一聲,拉環被他輕鬆打開,遞了回來。
「我也沒不樂意他過來。」瞿北辰道,「他就是不能給好臉色,被家裡寵壞了,任性得很。」
夏曦笑笑,喝一口果汁,瞅著他,「你之前是不是跟龍少說過我?」
瞿北辰目光閃了閃,面色不改,「為什麼這麼問?」
「也沒什麼,就這麼覺得。」夏曦道。
瞿北辰:「我之前是告訴過他我跟人結了伴。」
夏曦頷首,這也正常,自己不也跟周曉嫻說過瞿北辰麼。
瞿北辰看著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那什麼……他有時候愛犯渾,要是做了什麼沒頭沒腦的事,你別放心上就是了。」
夏曦:「比如?」
瞿北辰無奈道:「我也說不準,就給你提個醒。」
夏曦莞爾:「他還小嘛。」
兩人有寒暄了兩句,瞿北辰對她說聲晚安,起身離開了。
夏曦關上門,仍有些狐疑。
他就是來說說龍少的,是吧?
她原地站了一會,命令自己結束胡思亂想,收拾衣服去洗澡。
門外,瞿北辰看著夏曦緊閉的房門,哂然。
她……有沒有可能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他自問。
但很快,這個問題引出了一個反問:她會不喜歡我麼?
瞿北辰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放心地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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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遊船公司的車就來酒店接人。瞿北辰押著仍舊睡意惺忪的龍少,才出房門,就看到了夏曦。
「早。」她打個招呼。
「早。」瞿北辰道。
夏曦又看看龍少:「龍少昨晚沒睡好麼?」
瞿北辰:「打了半宿遊戲。」
龍少打個哈欠:「那叫倒時差。」
夏曦笑笑,跟他們一起上了車。
中巴車一路駛向碼頭,工作人員領著車上的乘客登上一艘兩層的遊艇。開船的時候,遊客十幾名,都是散客。
早晨的氣溫有些低,三個人在船艙里找了座位坐下來。龍少有點時差反應,才坐下,就兜起衛衣的風帽,戴著墨鏡,歪在沙發上繼續睡了過去。瞿北辰和夏曦則點了咖啡紅茶,拿出昨晚買的麵包,一邊觀賞湖上的風景一邊吃早餐。
太陽早已經出來,青藍色的湖水和金色的山巒顏色明麗耀眼。這兩天看多了尼羅河的風光,夏曦已經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驚嘆,喝著紅茶靜靜看著。
過了會,她拿出那本埃及LP翻起來,問瞿北辰,「我們今天去的地方叫什麼來著?」
「有好幾個,這條船應該會先去卡拉布薩。」瞿北辰道,瞥一眼她手裡的書,「這麼厚的書你也帶出來。」
「我想著湖上應該沒信號,沒別的事可干。」夏曦說著,按照瞿北辰說的地名翻了翻,上面對這幾個地方的介紹很短,沒一會就看完了。
「今天去的地方也有拉美西斯二世的神廟。」她說。
「嗯,」瞿北辰喝著咖啡,說,「有三個是他的。」
「九個遺蹟,他就占了三個。」夏曦重新翻了翻,「他為什麼這麼愛造神廟?」
瞿北辰道:「對於古埃及人來說,神支配一切,一個法老的成就就是用神廟這樣的建築來體現的。」
夏曦想了想,不解道,「如果一個法老把國家治理得一團糟,但修了很多神廟,難道埃及人也會說他成就很高麼?」
「這個麼,」瞿北辰笑了笑,「這樣的工程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把國家搞得一團糟的法老,一般也沒法修得起來。所以神廟的多少,跟一個法老乾得好不好,其實是正相關。」
「那拉二的確是幹得很好了?」
「對。」瞿北辰道,「不過拉二有一點很特殊,他比所有人都活得長。」
「可以一直修個不停麼?」
「並且毀再多他也能剩下。」
夏曦忍俊不禁。
這時,龍少在邊上翻了個身,夏曦忙打住。只見他歪在沙發靠墊上,沒多久,又一動不動。
「沒事,他一向這樣,睡得死著呢。」瞿北辰道。
夏曦放下心來,輕聲道,「你還是坐過來吧,我們這麼說話容易吵著他。」
瞿北辰欣然接受,把咖啡和麵包推過去,起身。
他在旁邊坐下,沙發沉下許多。
夏曦往裡面坐進去一些,繼續看書。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瞿北辰喝著咖啡,無所事事。他習慣性拿出手機,沒信號,盯著屏幕看了片刻,放回去。
再望向窗外,湖上的景色沒有變化,只有岸上的群山峭壁,高高低低,跟著船一點一點挪開。未幾,他的視線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