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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祝湘懷招了招手打招呼,「兄弟你也來了啊。」後半句方崇湊到祝湘懷耳邊悄聲問:「你不會也沒邀請函吧?」
祝湘懷白了方崇一眼,掏出了紅色的婚宴邀請函。
祝湘懷家底還算不錯,這些年還是和長興幫有些生意來往,所以受到邀請函也很正常。
方崇和艾雪琳兩人便搭著祝湘懷的順風車,一起進入了飯店的宴會廳。
……
晚上,宴會開席的時候,水燈穿著華麗漂亮的婚紗緩緩走上了台。
上台後,沈銳白牽住她的手,她站在台上,宴會廳的燈光照過來有些刺眼,司儀一系列的致辭,讓她雲裡霧裡的。好在沈銳白牽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安撫道:「別怕,有我。」
尋常女子出嫁,總有父母在身邊,再不濟也有親戚,可水燈一個親人都不在身邊,也是水燈今天很失落的原因。
原本可她以為娘家這邊的人會一個都沒有,還以為自己要做一個孤零零的新娘的時候,吳管家來了後,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同時,沈銳白的安撫也給了水燈不少勇氣,她盼望這場婚禮能成功舉行,千萬別出什麼么蛾子。
這時候,忽然舞台上司儀的話被人打斷,萬淑儀在台下,朝沈銳白招手,沈銳白拉著了水燈的手,走到一旁,萬淑儀就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這時候,宴會大廳門口一陣喧鬧,張四狗大搖大擺地踏進了婚禮現場。
「喲,沈老闆結婚,張某怎麼能不來嗎?」
張四狗很顯然是沒有收到結婚請柬,今天是不請自來的。
沈銳白吩咐萬淑儀好好看著水燈,自己朝著宴會廳門口走了過去。
沈銳白眼神陰惻,在緊要關頭來了不速之客,怎麼樣心情都不會好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張老闆說笑了,你要來便來,還需要別人主動請嗎?你今天來喝我的喜酒,我開心還不來及,那邊正好有兩桌空閒的位置,委屈張老闆了,還請見諒。」他抬手往最後邊最邊上的那兩桌示意。
張四狗臉上抽了抽,他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坐被分配到角落的位置?張四狗便無視沈銳白,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喏,我看那位置就挺好。」
張四狗就朝著那桌離舞台最近的走了過去,那桌是新郎新娘家人,才能坐的主桌席位。
原本那個位置是沈銳白是留給他的外公霍正仁的,可是霍正仁似乎到了婚禮當天還在生氣,所以連親外孫的婚禮都沒有來參加。
張四狗在別人大婚的日子來這麼一出,很明顯就是鬧事。
沈銳白攥緊了拳頭,聲音帶著一絲凜冽。「把他給我攔下了。」
長興幫一排人擋住了張四狗的去路。
這時候又響起了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
「張老闆,何必動怒呢,我聽說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我有辦法幫你的那條線路通一通,不如酒席過後,我們再聊聊。」
張四狗轉過頭看到了滬商會的會長,霍正仁。
「霍老闆您也來了啊,好說好說,等吃完我們再聊,再聊。」張四狗瞬間換上了一副諂媚的模樣。
張四狗自從宴請沈銳白吃癟後,憋得一肚子火,也憋了一肚子壞水,想來沈銳白的婚禮鬧事,給自己長長臉面。
還聽聞沈銳白和霍正仁鬧了些變扭,這婚禮大約是不會來了。
可沒想到沈銳白的外公,霍老爺子居然還是來了,張四狗這下子就不敢造次。他馬上去了角落空閒的那桌,老實坐好了。他可以不把沈銳白放在眼裡,但是不能不把霍正仁放在眼裡。
沈銳白輕鬆舒了口氣,他望向自己的外公,霍正仁朝他點了點頭。
這茬算是解決了,沈銳白重新返回到了台上。
沈銳白對著話筒說了些官方的客套話。
「那就祝大家用餐愉快。」沈銳白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牽住水燈的手,一起緩緩地走下台。
水燈終於能放下機械的笑容了,臉頰還真的是有些酸,她不曉得原來結婚也會這麼累。
趙玉青穿著侍應生的衣服混進了人群了,其實剛剛當趙玉青看到台上的人是自己妹妹的時候,他很想上去拉她下來。
他在想是有多久沒見過水燈了?
趙玉青剛往前走去,就被身後的人拉住。
「你瘋了嗎?不是說就看一眼就走嗎?你想讓我們暴露嗎?」錢茜攥住他的衣袖。
趙玉青滿眼通紅,看著台上,他不甘心極了,可是無論作為水燈的哥哥亦或是其他,他都沒資格了,他總歸是沒有好好守護她。
就連她結婚,他都沒辦法正大光明過去擁抱她,牽著她的手,然後再把她的手交給別人。
趙玉青眼眶泛這紅,咬牙切齒,原來在這個時代,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愛情和親情這種東西,都可以暫且可以擱置到一旁。他終究還是被錢茜拉下水了。
「這次任務我們不能出差錯,玉青你知道的,什麼對我們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這麼自私的。」錢茜苦口婆心地勸道。他們此刻是一點風險都不能冒啊,這場宴會,來了多少人物,他們要是被發現,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趙玉青終究軟下了態度,他臨走前對著台上水燈說了句,對不起。
他似乎從沒保護好她,而她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呢,要是自己被發現了,會不會連累了水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