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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緊緊摟住不放,直到兩人親得嘴都腫了,兩頰發酸,才分開。
他額頭緊緊貼住她的,喘著氣懇求道:「曼竹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第三十一章
水燈從未想過這些年過去了,自己竟這麼值錢,畢竟她的親生父親能為了十塊錢大洋把她隨便嫁了。
現如今,此刻,她竟這麼值錢了嗎?她嘲諷地想道。
沈銳白是個好人,而她在對好人作孽。
水燈完全沒法子控制事態的發展,這堆爛攤子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岑沅,她一想到岑沅那個狗東西,就恨得咬牙切齒,而這個人自從那天走了後,就沒來過。
當然他想玩弄誰就玩弄誰,不需要負責。
水燈自己都到了這番境地,她怎麼找岑沅算帳,況且她也沒能力。
而水燈面對沈銳白實在愧疚,她也只好躲著沈銳白,她真的不敢面對他。
今晨水燈去醫院接趙玉青出院,這些日子的治療休養,他已恢復的差不多。趙玉青依舊回到之前租住的地方。
只是房間空了太久,積了些灰,水燈讓他好好坐著別動,她打開窗通通風,之後便挽起袖子,開始清理打掃房間。
趙玉青捂著肋下,虛弱靠在牆上,精神不是很好,最近變得沉默寡言了。
他忽而冒出一句,嘴角帶著一絲輕嘲,「水燈,我是不是很沒用?」
水燈正在擦拭灰塵,稍微一愣怔,轉過頭望著他。「怎麼會,哥哥最厲害了,成績那麼好,什麼都懂,以前不是還是全校第一名嗎?怎麼會沒用呢?別多想了,我們過幾天就能回蘇州了。」
「是嗎?」趙玉青可能前十八年大部分日子都是過得順風順水的,遭次一挫,心態已然改變。他此刻也知道自己最痛心的是什麼,卻無力改變。
「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趙玉青前些日子困於醫院,邱月明曾經來看過他。他在醫院還是放心不下,就請邱叔叔照拂一下。
邱月明當然把看到的一切事情都告訴趙玉青了。
趙玉青痛心疾首,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圓滑懂得變通,或者一開始就不去招惹岑淽那個女人,那水燈就不用如此了,雖說是無意間招惹的,卻成為他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了。
水燈嘆了口氣,只好放下抹布,在搪瓷水盆淨了淨手,擦乾了手上的水跡,她走到趙玉青面前,蹲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哥哥你什麼都不用想,我們都會好好的。」她牽過趙玉青的手。「再過幾天,再等等吧,就快了。」
趙玉青凝視她,終於問出口。「你為了我,委身於岑沅了對不對?」
水燈不言,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想解釋下。
「哥哥,我……」
「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
她躲避他的眼神,「不是的,我同阿沅在一起,也是因為真的喜歡他,你別多想,反正事情都解決了。」她撒謊了,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叫他看穿。
可是趙玉青怎麼會信呢。
趙玉青依舊帶著譏諷的笑,「你又何需這樣騙我?我難道看不出來嗎?他是個怎樣卑劣的人,我難道沒見識過嗎?」
「你們就這樣在一起,他有說要同你結婚嗎?你一個女孩子這樣會被看輕的。」
「都是我太沒用,保護不了你。」
趙玉青萬念俱灰,頹靡地閉上了雙眼,他無話可說了,都晚了。
……
岑沅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見不著他人。
水燈只好在電話里和他說自己要回蘇州,岑沅也同意水燈回蘇州,前提是不能呆太久。
可是這些事水燈沒有同趙玉青說,見他精神狀態不太好,想著先安撫他,不能讓他受刺激。
還有一件事也讓水燈十分苦惱,就是來自於沈銳白的糾纏。
那天面對他的反常,她先是安撫,不忍再說重話,兩人只能僵持這種狀態。然後她就一直躲著他。
到了梅雨季節,時常陰雨連綿,煙雨霏霏。
細細的雨絲打在臉上還是有些陰涼,昨日阿香見是陣毛毛細雨,沒打傘就出去買菜,結果淋濕傷寒了。
水燈讓阿香休息一天,囑咐她不要出門淋雨了,不然會加重傷寒的。
而水燈閒著無事就在樓上看書,突然聽到來自樓下的一聲呼喊,「曼竹。」
她跑到陽台見樓下是沈銳白站在門外,他沒有打傘。
水燈下了樓,見阿香出了房門。
「那個男的哪能(怎麼)又來啦?」阿香披了件外套,拿起雨傘,準備去門口開門。
水燈攔住她,「阿香,你回房間休息吧,今天聽到什麼聲響都不用理。」
「好。」阿香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關上了門,回了房。
……
沈銳白知道曼竹躲著他,可是他已經能妥協都妥協了,為什麼她還是不肯回到他身邊?
他知道曼竹在裡面,望著高聳的鐵柵欄門,他當然可以翻過去,可是他要等曼竹主動出來見他,不然沒有意義。
他特地不打傘過來的,想讓曼竹心疼。
只是等了許久,都不見她身影,也沒有任何動靜。
「曼竹,你就真的這麼狠心不見我嗎?」他朝裡面喊道。
雖說是早晨,但如今是雨季,天色還是有些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