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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淽到底是個女人,撲過去,沒撲倒在他的懷裡,卻被他一用力摜到在地。
她尾椎骨先著地,摔在硬邦邦的瓷磚上,活脫脫要把她的魂魄摔了出來。
「哎喲,殺千刀的,痛死我了,下手這麼狠。」岑淽一時間慘叫了起來,痛得她眼睛泛起了淚花。
趙玉青退到角落裡,他怕自己難以克制,看到地上碎裂開來的玻璃碎片,他用酒杯的碎片扎進自己大腿讓自己清醒。
他寧死都不肯從了岑淽,頗有良家婦男的堅貞不屈的骨氣。
這會兒岑淽像條死狗一樣仰倒在地,不停□□慘叫,尾椎骨傳來的疼痛真是痛煞她也,傷勢似乎還不輕,她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趙玉青有些站不穩,縮在角落的身軀漸漸滑落下來,傷口扎得太深導致大腿鮮血直流,失血過多,他意識越來越模糊。
疼痛和燥熱同時吞噬著他,他一頭冷汗地僵持著。
直至後面聽見有人撞門進來,一聲驚呼。
之後一片混亂嘈雜聲,他人也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第十八章
倒在地上岑淽被人攙扶了起來,勉強才穿上衣服,她真的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險些氣炸了她的肺。
邀請他尋歡作樂,像是要了他命一樣抗拒。
她一時覺得坍台,報警叫巡捕房的錢探長,喊他帶人過來抓人。
這巡捕房的探長錢保國也是她眾多姘頭之一,兩人通姦已久,交情是不錯。
岑淽心想這次非要把這個不識抬舉的趙玉青整治一番,誰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岑淽當晚被人背著送進了醫院。
她在電話里怒氣沖沖說是趙玉青要強/奸她,她不從被就趙玉青折磨了一番。
她讓錢保國必須好好招呼這不識好歹的東西。
錢探長電話里聽到她說是這麼說的,但他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她吩咐事情還是要照辦的。
他們就把還暈著趙玉青就這麼抓進巡捕房。
趙玉青是被冷水潑醒的。
他被下了藥,剛剛藥勁是咬著牙忍過去的,這會兒十分難受,還靠扎大腿自殘來清醒,已經渾身乏力了。
對於這幫警探說什麼,叫他招供什麼的,他實在是沒法子辯駁。
這太荒誕了,他該怎麼解釋那不知廉恥的女人,主動脫光了衣服撲過來,打算要強迫他的。
這樣的話別人真的會信嗎?況且現下他也沒力氣張嘴。
趙玉青不認罪,就這麼被拘留了起來。
錢探長錢保國對於自己如何上位的,他心裡其實也清楚得很。
他有老婆有孩子,以前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警探,有次金輝煌舞廳有流氓鬧事,他幫過岑淽一次,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麼好上了。
岑淽有錢有勢,模樣不錯也夠騷,兩人在床上也很合拍。岑淽又有些門路,就把他弄上去當了個探長做做。
她和錢探長好了這麼些年,兩人都有軋姘頭的自覺。
這兩人偷情,也有其他利益關係,但又不干涉各自的情感生活,但是偶爾有點小事,兩個人也有默契地會互相幫忙擺平。
對於抓了不識相的人進巡捕房收拾,放在平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錢探長一看這小子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猜想應該是岑淽看上了他,兩人大概因為什麼事情鬧了矛盾,岑淽才把這小子送了進來。
既然乾幫的「五小姐」都開口了,讓人吃吃苦頭這種小事,都不用他出手,錢保國喊那幾個手下隨便招呼招呼就行了。
辦完了岑淽交代的事情,錢探長哼著小曲,一臉悠閒地回到家中,陪伴老婆孩子,這時已換上一副體貼丈夫和慈父的面容。
……
就是因為這齣鬧劇,趙玉青被抓進了巡捕房,這才導致歸期未歸。
到達上海後的趙適康和水燈還有嚴部長馬上去了巡捕房探望趙玉青,發現他情況不妙,大腿的傷口潰爛,還發起了燒。
見他整個人昏昏沉沉,同他說些什麼,他也聽不清似的。
本來就塞了不少錢才允許進來探視的,沒過多久,才一小會兒而已,就被人趕出去,那幾個警探說時間到了,叫他們趕緊走人。
出來後,幾人在大馬路上茫然失措,惴惴不安。
嚴部長頭疼道:「玉青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他腿上的傷口再不處理,腿就廢了啊。」
他又氣憤道:「本來就是過來忙工作的事情,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情!那舞廳的老闆岑小姐,非說我們玉青強/奸她,怎麼可能啊!玉青不是這種人,你們也知道的,我看是她強/奸玉青還差不多!她妖里妖氣的,你們不曉得噢,有次她過來敬酒,整個都快要趴到玉青身上粘住了!活脫脫的女妖精啊!嘖嘖!」說完一臉嫌惡。
「作孽啊,怎麼遇到這種事情。」趙適康一臉疲憊。
他也知道玉青不是這樣的人,可這次就是吃了虧了。
那幾天嚴部長在金輝煌待過,見過兩次岑淽的面,這女人行為放蕩,流里流氣,玉青為人如此保守,怎麼可能看上她!但她畢竟是乾幫的五小姐,他們這種在上海沒有什麼關係的外地人,怎麼托關係把玉青弄出來啊,實在這是個難題!
此時一幫人心急如焚卻又一籌莫展。
……
趙適康一想到還有廠里有事情要處理,就讓嚴部長先回去想辦法,再加上這次出來的匆忙,他們身上沒有帶太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