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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人將水燈和小金帶到了這處叫「昱進貿易商社」的辦公樓。
還奉上了熱茶和點心,叫他們坐在會客廳等候。
岑四爺今天創辦的銀行今天正式開業,他要忙著去剪彩,等忙完所有事情,大概也要很晚才能會回到公司。
水燈被客氣地領到這兒,有熱茶喝,還有軟沙發坐,不用風吹雨淋,這下心裡似乎踏實了很多。
就是等啊等,等的快睡著了,這人還沒回來。
中午肚子餓得不行,小金出去前面街上隨便買了點熱包子回來,而水燈繼續坐在會客廳等人。
兩人足足等到了下午四五點,連岑四爺的人影都沒見著。
小金找了個公司的職員問了問,昱進的職員說是今天岑四爺的創辦的中鑫銀行開業,之後還要忙著應酬,這會兒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水燈急的團團轉,她實在坐不下去了,正想起身想想別的法子。
總之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卻見到門口有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岑沅在嗎?」
這人的怒火隔著水燈有段距離,水燈都能感受得到。
公司的職員頗為頭疼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岑先生還沒回來。」
「那我就坐在這兒等,我就不信了,我今兒個還等不到他了。」說完,這人就自說自話走到會客廳區域坐了下來,胸膛依舊起伏著,表情看上去惡狠狠的,看來是找岑四爺的麻煩。
這人在會客廳坐了下來,發現這兒還有兩個人。
就是水燈和小金。
其實這名此時大動肝火的男子叫岑晧書,是岑志銘在外頭生的私生子,從小養在外面沒領回家,他娘是名越劇女伶,為人有些清高,不甘心回去做個小姨太太,就在外面的某一處小公館,獨自當「大太太」。
今天岑晧書來找岑沅,不為別的,只想問清楚,他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岑晧書本身有幾間鋪子繼承,這幾年陸陸續續全部關門大吉,這就奇了怪了,他人雖然廢物,但照理也說不至於這麼誇張。
後來這幾年,他叫人仔細一查,順著蛛絲馬跡,才知道是同父異母的「好兄弟」岑沅幹得好事。
岑晧書想不明白,他也知道自己是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所以也沒想過回岑家搶過什麼,可維持生計的那幾間鋪子,連續關了,這叫人怎麼吃飯?
他今天來是找岑沅理論的。他雖然和岑沅見過的面不多,卻也相識,想問問他,到底為何下此狠手?
他強壓著怒氣坐下來灌了口茶,看到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小姑娘一臉憂心忡忡,不停張望著。
「你也是找岑沅的。」岑晧書順口問了句。
水燈見這人忽然和她搭話,有些訝異。
這人儀表堂堂,身穿西裝,腳蹬一雙黑皮鞋,頭髮打了摩絲,梳的鋥亮,看上去二十歲出頭。
「嗯。」水燈小聲的回了句。
「和我一樣找他理論的?」這人突然湊近了點,好奇地朝水燈問了句。
「不是的,我有事情找他幫忙。」水燈不認識這個人,不想理他的搭訕,就回過頭,不打算繼續透露更多。
「什麼忙啊,我認識他,找他的時候,可以順便幫你說說的,我是他親兄弟呢。」這人靠在沙發靠背上,頗為有些得意,還翹起了二郎腿,抖了起來。
「真的嗎?」水燈吃驚地轉過頭看著他,一時間有些激動。
第二十章
水燈剛想同這人說些什麼。
這會兒,岑沅就回來了。
還是早上那襲月白色長衫,他進了公司門,頭也不回地就走進了電梯。
而岑晧書看到了岑沅,馬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也想跟著他一起進電梯,沒走幾步路,被一群人攔住了。
「喂!你們幹什麼啊……」
不知道這幫人不知道架著他去了哪裡。
後面跟著的林路,沒進電梯,因為看到門口旁邊的會客廳立著一個人,這不就是早上那個小姑娘嗎?沒想到她還真的等了一天。
林路見旁邊陪著這小姑娘的那個男生,倒是已經坐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他走過去詢問,「你們等了這麼久,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嗎?」
水燈見剛剛那人被帶走了,還來不及告訴他自己的事情,正有些失落。
這時候她見早上車上的那個男子過來了,聽他們手下的人說,這人叫林路。
她回過神,咬了咬唇對林路說道:「我想見見岑先生,我家出了點事情,這事非找岑先生幫忙不可。」
「行,你先說來聽聽,和我說也一樣,沒差的。」林路先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要是在平時,這隨便來個什麼人的,他可不會這麼接待的。
他主要看這個小姑娘楚楚可憐,勾起他的憐憫之心。
「是這樣的,我哥哥來上海做生意,認識你們家四爺的妹妹岑淽,岑小姐不知道怎麼了,污衊我哥哥強/奸她,我哥哥就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
水燈說得很快,簡明扼要。
林路一聽就懂了,這小姑娘的哥哥被岑淽的人抓了起來。
罪名是強/奸,人弄不出來了,才找岑沅幫忙。
林路想了想,要強/奸岑淽,基本不可能啊,她周圍一圈都是打手,誰敢強/奸她?
林路忽然又想起來一件好笑的事情,前幾年有個拆白黨,模樣也不錯,很會花言巧語,乍一看以為是個富家風流公子,哄得岑淽為他花了不少錢,後來被岑淽發現這小白臉同時還跟其他富婆往來,叫人一查這小白臉是個經驗豐富的拆白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