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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沅認為有些可笑,幫她解決事情的人,她不道謝,朝著幫不了忙的說謝謝。「那你知道誰能真正幫你忙嗎?」
水燈再傻也看出來岑四爺此刻有些不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惹得他不悅。
「當然是您。」
她連忙跪下了服軟,「岑先生求您幫幫我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都願意做?」
「是的,你需要多少報酬,您儘管說。」水燈跪在地上,她望著他,眼神誠懇又真摯。
林路旁邊瞧著不對勁,這怎麼像是上演了一出苦情劇,妹妹為救哥哥,甘受惡霸的欺凌。
「你覺得我缺錢嗎?」岑沅那雙澄澈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嘲諷。
那他要什麼呢?
她困惑地看著他,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發現他長著一對好看桃花眼,如果真正笑起來,一定更好看,而不是這樣帶著惡意嘲諷的笑,讓人覺得很難堪。
第二十一章
站在一旁的林路心中大喊:這下子事情不妙了!他折磨人的心思又出來了!
其實這事明明快要解決了,結果來了個岑晧書,生出這番曲折。
林路想岑沅的這性子,這小白菜恐怕要遭殃了。
岑沅最忍不得的就是這幾個兄弟姐妹,要是別人把他和他的其他兄弟劃分在一起,但凡沾上一點關係,都能讓他厭惡至極。
偏偏這小姑娘不知道,還湊過去同他說上了話。
看上去這下子得受不少搓揉。
「那……那您需要什麼?只要我能給的。」她有些不安,怯怯地問道。
岑沅從頭打量水燈到尾,仔細端詳她的臉,發現她與一個人模樣十分相似。
他卻眼神忽然輕佻了起來,「你身上難道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可是我不感興趣,不然……」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一彎繼續說道:「乾脆我要你整個人好了。」
岑沅的世界裡大概只有順眼和不順眼這兩種存在的人,不順眼的除掉就好了,要是有利益牽扯或是其他關係,留著一會兒也不是什麼事。
要是遇到好玩的人,留下了圈養起來,當蛐蛐逗弄也行。
人生實在是太無趣了,他能碰的東西很少,對於某些欲望大多是克制。
水燈在他眼裡介於順眼和不順眼之間,卻又是個難得讓他感興趣的人。
一般人看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跪下來懇求,大約會是心軟的,可是岑沅大概身上沒有這種功能,他察覺不到這種東西。
這個世界能使人有樂趣的事物有很多,他不妨看看好了,真善美下面總藏著其他東西。人都是偽善慣了的,他想看看是不是眼前這人是不是真的肯為她哥哥付出一切。
這世間的人總愛說什麼親情,在他面前說這種虛無縹緲讓人厭煩的東西。
他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證明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她如果有一點點遲疑,就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
不是人人都能捨己為人的。
「好。」
水燈其實不懂他是什麼要求,但是這個檔口他說什麼,她都打算答應的。
岑沅:「……」
他眼神微挑,似乎有些意外。
其實水燈說完這句「好」,她心想的是,岑四爺說要她人是什麼意思啊?
是給他當傭人嗎?是不是要簽賣身契什麼的?
她想了想,這岑四爺一表人才,應該不缺傭人吧。
當然這時兩人腦中的想法南轅北轍,根本不在同一緯度。
人要是太傻太天真輕易,答應還不了解的事情,終究是要吃大虧。
水燈也是後來才懂得這個道理。
她就這麼迷惘地就被帶上了車。
被送到這處小公館,到了門口,岑沅伸出指節分明又纖長的手牽過水燈的。
這小公館地處法租界,從他公司開過來,也不過十來分鐘,並不遠。
這是一棟洋房,雖然肯定沒岑公館那麼大,卻還算寬敞,環境也僻靜。
進了門,岑沅領著水燈上了樓。
水燈總感覺怪怪的,覺得這不是要去做傭人架勢。
水燈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卻如坐針氈。
岑沅倒兩杯威士忌,一杯給了水燈。
她不會喝酒,她瞅著玻璃杯里褐色的液體,晃了晃,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剛喝完,口腔和舌尖被辣得不行,第一次就喝度數這個高的酒,實在讓人難以適應。
她皺起了眉,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眼眶微紅,泛出了淚花。
岑沅卻沒有喝手中的這杯酒,他看著水燈從喝酒,到被嗆出淚花。
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他竟然起了一絲絲快感,好像心裡的一根弦被一根羽毛輕輕撩撥過,讓人頭皮發癢。
「好喝嗎?」他眼神深暗了些。
「咳咳,酒是好酒,這酒就是我不懂怎麼品,別白白糟蹋這酒了。」她放下酒杯,心底嘀咕著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難喝。
他望著她的唇被酒液浸染得濕潤了,便伸出手觸碰她柔軟的唇瓣。
「是嗎?」
毫無預兆的,水燈被他一把拽進了懷裡,他雙唇緊壓了下來,和她的粉唇緊密的貼合,舌頭伸進她的口腔和她的舌尖開始交纏,酒味散發鼻息之間。
熏得水燈快要暈了,水燈像是個老實的布娃娃一樣,任由他的伸出舌頭來攪弄,兩人唇舌共舞許久,才分開,水燈喘著氣,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