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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上飛機,關了手機。
與此同時,官方搜救隊曝光了一組鏡頭。
鏡頭裡三個人像是套娃一般粘連在一起,蔣經年為夏瀾笙撐起一片天,而夏瀾笙為5歲的岩溫構築起柔軟堅韌的世界。
岩溫幾乎是毫髮無傷,夏瀾笙手臂受傷,眼睛紅腫,整個人也沒有大礙。
兩個人都是極度饑渴,送到醫院搶救很快就脫離了危險。
傷得最重的是蔣經年。
送到醫院搶救時,確定蔣經年左肋骨斷了5根,其中一個肋骨刺破了肺部,左胳膊骨折,腰椎骨錯位……
進入醫院那一刻,醫生立即讓人聯繫家屬,偏偏這時候,蔣開元的電話打不通。
有人翻到了蔣經年的電話,裡面存著暱稱「爸」的人是夏銳澤。
面對醫生的病危通知書,夏銳澤心酸痛楚,「救啊,必須救啊!」
「我們只是提前告知,蔣經年受傷太重,有很多因素可能導致他下不來手術台。」醫生的職責所在,告知義務要盡到。
「不管多少錢,都治,只要有一絲希望,不管多少病危通知書,都要救他。」夏銳澤說這話時,溫華芝在一旁扒拉他,意思是他太魯莽了,蔣經年畢竟是蔣家的人。
「你是蔣經年的什麼人?」醫生最後一次確認。
「我是蔣經年的岳父,也是他的父親,他是我女婿。」夏銳澤說這話時,被夫人狠狠捶了一拳。
掛了電話,溫華芝擔心又是生氣,「你一個姓夏的,替人家姓蔣的做主?你承擔得了責任嗎?」
「你沒聽說嗎?蔣老頭電話打不通,這個人真是TM沒人性。」夏銳澤起身,「東西收拾好了嗎?」
「早都收拾完了。」
「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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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銳澤兩口子坐上飛機飛往大西南,何嫂在家裡陪著孩子,聽說夏瀾笙獲救了,她老淚縱橫,「蛋卷,都沒事了,你是小福星,爸爸媽媽都會沒事的。」
夏銳澤去機場的路上,三番五次接到醫院的病危通知電話,這導致溫華芝聽見電話就害怕。
這種情況持續到蔣欣桐抵達醫院,醫生的病危通知都下給了她。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蔣欣桐看了病危通知單,已經下了15個,她的頭腦轟地一下,身體搖晃了下險些摔倒。
溫天驕從身後扶住蔣欣桐,「你坐下歇會。」
蔣欣桐雙手掩面,淚水撲簌簌往下掉,「老天爺,讓我替弟弟承受這一切吧,我把我的30年壽命分給我弟弟,請不要帶走他,求你了。」
溫天驕心疼地嘆口氣,「單立果,你在這裡,我去看下瀾笙。」
溫天驕剛剛只看了一眼,擔心蔣欣桐一個人承受不了,他又跑過來了。
「哥,你就守著瀾笙吧,我會照顧這裡。」單立果也紅了眼眶,看完新聞那一刻,很多人都和單立果一樣潸然淚下。
山溝學校里唯一的攝像頭顯示,蔣經年和夏瀾笙都有機會逃走,但夏瀾笙護住了岩溫,而蔣經年護住了她。
危急時刻的出手相助,是完全不過腦子的下意識,兩個人的善舉保全了岩溫,但卻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熱搜除了地震的消息,就是蔣經年和夏瀾笙捨己救人的消息。
全網上下,紛紛開始祈福,祈禱上天厚愛好心人。
蔣經年重傷的消息傳出去,網上哭聲一片。
岩溫甦醒的很快,家長見到孩子,哭得泣不成聲。
夏瀾笙甦醒得也很快,當體力跟上來之後,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問蔣經年。
「正在搶救,沒事的。」溫天驕只能暫時這樣安撫她,夏瀾笙不信,她搖頭落淚,「他一定傷得很重,我要去看他。」
「瀾笙,乖,他還沒出來呢,等手術完事我就帶你去。」溫天驕輕輕按著夏瀾笙,「你先好躺著輸液,我答應你我每隔30分鐘去一次看看情況,我會如實告訴你。」
夏瀾笙半躺著,喝了小半份的粥,淚水還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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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銳澤和溫華芝出現在高級病房,夏瀾笙哭成了淚人。
父母面前,孩子永遠都是孩子。
夏瀾笙縮在母親懷裡啜泣,「他為了救我才這樣。」
「唉。」溫華芝輕輕嘆口氣,「真是世事難料,這次等他醒了,你們都好好的吧,恩?」
如母親所說,人生難以預料,如果知道他們可能陰陽相隔,她一早就不會再和男人彆扭了,她心裡從未放下那個人,如今蔣經年重傷,她更加感覺到他沉甸甸的重量。
手術持續了8個小時,燈熄滅,醫生推著車子出來,額頭都是汗水,他長舒口氣,「他真是命大啊,命保住了。」
命雖然保住了,但是以後能否站起來還不知道,因為這次的手術只是一部分,後續還得往身體裡放鋼釘。
說得難聽點,蔣經年以後可能會癱。
「癱瘓也是我弟弟,我會伺候他一輩子。」蔣欣桐顫抖地握住蔣經年的手,「弟弟,是我,能聽見嗎?什麼都別想,有姐姐在,你的一輩子就沒問題。」
蔣經年被推進重症監護室,家裡的電話姍姍來遲,蔣欣桐在電話將蔣經緯臭罵一頓,對著老爹也是沒給好臉色,「你們那些事,跟經年有關係嗎?他都多大了,你一個做爹的還耿耿於懷,以後再這樣,我也和蔣家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