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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沒做聲,蔣欣桐挽起她的手臂,湊近輕聲問:「我今晚最想問的問題還沒問。」
蔣欣桐的良好態度在先,夏瀾笙也不好拒絕。
「我就是想問問,你和經年離婚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你們內部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沒有做好,而不是你有其他喜歡的人吧?」
「我沒有喜歡的人。」夏瀾笙有種被冤枉了的感覺,「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我和他之間,僅僅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就是這樣。」
「那就好。」蔣欣桐鬆口氣,夏瀾笙無言,這就好?哪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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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出來,蔣欣桐打車直接走的,夏瀾笙拉開車門,愣了一下。
蔣經年抬眸笑了,「阿笙,蹭一下你的車,送我一段。」
「蹭了一個小時,我說不行,巨星也不下車。」溫天驕也是無奈。
兩人在車裡,大眼瞪小眼,全程緘默。
入了夜,海京市的燥熱絲毫沒有收斂。
車內起初開著空調,溫度調低,夏瀾笙坐進來打了個冷戰。
溫天驕關空調,打開車窗,熱浪襲來,車內頓時升溫。
溫天驕適時關上車窗,車內處於溫熱的狀態,蔣經年解開西裝,指尖撫上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也解開了。
「你們聊了什麼?」蔣經年突然偏頭問,夏瀾笙下意識想懟一句,但旋即想起今晚和蔣欣桐的對話,她收起個人情緒,淡聲道:「沒聊什麼特別的。」
「以後蔣家人再叫你吃飯,你別去。」
「你在哪下車?」夏瀾笙突然轉了話題,蔣經年清了下嗓子,垂眸道:「前面就行。」
又是那副有點可憐的樣子,夏瀾笙看了更想兒子了。
林蔭路,車子停在路邊,蔣經年下車,他站在路邊望著車子遠去。
夏瀾笙回頭望著,男人的臉漸漸模糊,最終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是不是想追你?」溫天驕近期觀察,蔣經年對夏瀾笙分明很關心,夏瀾笙搖搖頭,隨口道:「不知道。」
「你會喜歡他麼?」溫天驕透過車鏡,看見了一張悵然若失的臉,不過那份淡淡的情緒轉眼即逝,夏瀾笙望著窗外,只留給他一個側臉,「不會。」
不會輕易開始,也不會輕易結束,只是一旦結束了,就不會再開始了。
夏瀾笙今晚腦海里都在腦補蔣經年小時候,儘管蔣欣桐講述了一部分,但也只是一個粗略的輪廓,她能感覺到蔣經年不容易,但具體怎麼不容易,她也不知道。
夏瀾笙想得頭疼,也不願再想,她翻出手機,還是看兒子吧。
夏瀾笙的心情瞬間被轉換,我兒子世界第一可愛,狗男人一邊去吧,她才不要想,管他是小小的蔣經年,還是大大的蔣經年,都與她無關。
不過蔣經年今天有句話,她覺得有道理,今天因為信任蔣欣桐同意飯局跳了坑,以後她不會再跳第二次。
蔣家人想和她吃飯?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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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年最終在路邊等到蔣欣桐的車,車窗滑下,她微微低頭看了一眼,「上來啊。」
蔣經年坐上副駕駛,眉頭擰著,「你以後不要找她。」
沒等蔣欣桐說話,蔣經年耐著性子補充,「更不要讓蔣經緯見她。」
「你以為我為了誰?」蔣欣桐恨鐵不成鋼,「你要是會追女孩子,我還用的著出馬?」
蔣經年別過頭,眉頭皺得很深。
「你還指望赫連野那個直男給你支招,他自己都是匍匐前進呢,」蔣欣桐毫不客氣地吐槽:「靠你們兩個,一輩子都得打光棍!」
「你差不多代得了。」蔣經年突然回眸,冷臉略凶地吼了一句。
可惜,蔣欣桐不吃他這一套,凶得更厲害,「吼什麼?再吼別想從我這裡聽到關於夏瀾笙今晚的任何訊息。」
蔣欣桐餘光瞄著,某隻超凶的小狼扯了扯嘴角,眉頭傷疤斜斜地挑著,不耐煩地說:「要說就說少囉嗦!」
要不說打蛇打七寸,拿人得捏軟肋,蔣欣桐深諳此道,「好好叫聲姐姐,我還可以考慮,要不然門都沒有。」
「那就永遠都別說。」
「不說就不說。」
蔣欣桐送人到天鵝湖,全程沒再說話,蔣經年也沒吭聲,兩人一路緘默到分開。
蔣經年望著遠去的車影,眉頭皺得很深,雙拳緊握幾秒又鬆開,他翻出手機。
繼續道收到信息立即路邊停車,果然。
蔣經年:二姐,請不要再私下裡找她了。
蔣欣桐噗嗤一聲笑出來,愛情面前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再凶能怎麼著?還不是為愛情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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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瀾笙回家,蛋卷必醒。
不管什麼時間,哪怕是蛋卷睡得正香,他都像是能感知到。
見了夏瀾笙,別人都不管用了。
夏瀾笙上床躺下,蛋卷賴賴唧唧地往她跟前湊,小爪子亂扒拉。
「何嫂,他什麼時候吃的?」夏瀾笙直以為蛋卷餓了,但事實是他才吃了半個小時。
夏瀾笙想哄他睡覺,小崽子不肯,看那意思非吃兩口。
夏瀾笙沒轍,只能餵奶,果不其然,小傢伙裹了幾口就老實了。
夏瀾笙疲倦,但真的躺下來了,大腦世界活泛,蔣經年的臉不時浮現。
想必是蔣經年小時候吃了不少苦頭,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