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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魚缸的水換完了,還有小魚缸,蔣經年往回放魚的時候讓兒子往回放,「爸爸抱你,你放到魚缸里。」
「恩恩。」蛋卷小腦袋點了點,蔣經年抱起他,他的小手捧著一條小魚,蔣經年輕聲道:「好了,兒子,往裡放吧。」
小魚兒回歸到水裡,魚尾擺來擺去,夏瀾笙鼓掌,「蛋卷真棒。」
蛋卷樂得給自己鼓掌,溫華芝看著一家三口,心中對蔣經年雖然還有些小脾氣,不過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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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卷玩完魚,爬上姥姥的床蹦高高,蔣經年陪在傍邊,夏瀾笙在客廳陪母親說話。
蔣經年之前讀完信息沒回復,眼下手機又響了,他不耐煩地翻出手機,還是蔣經緯發來的,意思是希望他今天能過來探望。
蔣經年不悅地回覆:是否去探望,什麼時候去探望,那是我的事,不用你來說教。
小孩子習慣了家裡有圍欄的床,眼下沒深沒淺,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摔倒地上。
蔣經年一眼沒照顧到,咚的一聲,嚇了他一跳。
「哇~」蛋卷疼得大哭,夏瀾笙進來,蔣經年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腦袋撞起包了,額頭劃破了。」
「你沒看著他嗎?」夏瀾笙不忍苛責,但因為心疼兒子還是數落幾句,蔣經年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
「……」這回連飯也沒吃,一家三口直接去了醫院。
好巧不巧,醫院正是蔣開元入住的那家,醫院給蛋卷處理傷口,蛋卷哭哭唧唧,夏瀾笙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縫好了,不能碰,更不能撓。」醫生囑咐家長,同時哄著小孩子,「小寶寶真厲害,別的寶寶都哭得很大聲,你都沒哭啊,你真是個小男子漢。」
「嗚~」蛋卷倒是想咧嘴大嚎,聽醫生誇他,還豎起拇指誇讚,他扁扁嘴靠近母親懷裡抽抽搭搭。
「傷口癒合的階段,傷口肯定會癢,一定看住了,別讓他撓。」醫生見家長都紅了眼圈,而且是電視裡的大明星,忍不住寬慰了幾句,「沒事,孩子小,傷口會癒合很快,基本不會留疤,以後多加小心。」
「再打個消炎針就可以抱回去了。」醫生掛上吊水,蛋卷靠在母親懷裡終於哭累了。
夏瀾笙低頭親親潮紅的小臉,餘光注意到男人正低頭抹眼睛。
「蔣先生。」
男人下意識抬頭,夏瀾笙瞥見泛紅的眼眶,第二次見蔣經年哭,是為了兒子,「沒事了,蛋卷也不哭了,以後我們小心就是了。」
「是我沒照顧好。」蔣經年自責地摸了摸兒子的臉,「都是蔣經緯,非得發信息給我。」
「你去看看吧。」
「不去。」
「畢竟還是養了你那麼大。」夏瀾笙推了推他,「你去看看,晚點打完針咱們再回家。」
男人低頭沉吟半晌,吸吸鼻子說:「那我很快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去吧。」夏瀾笙抱著孩子輕輕地搖,她想起什麼補充道:「既然去了,態度好點。」
蔣經年抿唇點點頭,「那我去了。」
「恩。」
男人終於聽話地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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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年突然出現,蔣經緯很意外,蔣開元也是眸光一頓。
蔣經年站在門口,似乎不打算進去,蔣開元咳嗽兩聲,「進來坐。」
蔣經年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走進來,蔣開元揚了揚下巴,「經緯,你去幫我買份粥吧。」
很顯然,蔣開元是支開了蔣經緯,房內只剩下他們爺倆。
房內靜寂,蔣開元突然咳嗽,越咳嗽越厲害,蔣經年起身倒杯水,遞過去,也不吭聲。
「你還恨著我呢。」蔣開元顫顫悠悠地接過水杯,蔣經年立於床邊,淡聲道:「都過去的事了,沒那個精力去恨誰。」
如果有時間,蔣經年更願意用來照顧妻兒。
蔣開元喝了兩口水,長舒口氣,水杯放到椅一旁,他坐直身子,似乎想調整枕頭。
蔣經年俯身擺正枕頭,蔣開元靠上去,半倚躺下,「經年,我已經老了,再活,也活不過20年。」
「幹嘛突然說這種話。」蔣經年挑眉,「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
「蔣家的事業,是我畢生的心血,我不能落到外人的手裡,你們兄弟兩……」蔣開元剛說了個開頭,蔣經年生硬地打斷,「我對你們蔣家的事業沒興趣,您可以放心交給蔣經緯,我不會跟他搶,我說過的。」
「經年!」蔣開元情緒激動地吼住他,「你聽我說完。」
事到如今,蔣開元也不得不承認,蔣經年在經商方面有一套,至少要比他的大兒子強得多,「你是蔣家的一分子,爸還是希望你能回來。」
蔣經年哼笑了一聲,現在才想起來讓他回去,太晚了,「算了,我沒興趣。」
「你非要看著你大哥把蔣家糟蹋沒了才算完?」蔣開元擔心大兒子的能力,更擔心他不務正業,以後拿蔣家的產業去討女人的歡心,亦或是只沉迷於美色,根本不想做事。
「那是你們蔣家的事。」蔣經年微微低頭,緩聲道:「您如果調查,應該知道我有自己的實業,我沒精力,也沒心思去管蔣家,再者就算您樂意,您的大兒子及原配夫人也不願,我不想趟這趟渾水。」
蔣經年一字一頓說得鏗鏘有力,氣得蔣開元再度咳嗽起來,「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