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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教導我們,別在背後罵人是有道理的。
夏瀾笙決定假裝沒看見,她剛要轉身,「喂!」側面傳來一聲故意而為的粗野嗓音,瘦削的身影從樹叢里走出來,是之前夏瀾笙一起去慶生的導演系前輩易正陽。
「罵誰呢這是?」易正陽打趣地走近,夏瀾笙胡謅,「電影裡的氣人男主。」
「你不回宿舍,躲樹叢里偷聽嗎?」夏瀾笙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之前蔣經年站的地方,沒人了。
「回去的路上,聽見你的獅子吼,我過來看看。」易正陽抬手看時間,「確實要關門了,要不然今晚不回去,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夏瀾笙搖頭,往宿舍走去,「明天有我的表演考核。」
「啊……」易正陽跟在身後,「那明天表演完,我請你吃飯。」
夏瀾笙眸光偏了偏,上下打量易正陽,「前輩有事?」
「沒事不能請你吃飯?」
「恩,我減肥。」
易正陽忍俊不禁,「頭一次見你這麼拒絕人的,就一起吃個飯,放心吧,我不跟你告白。」
易正陽是導演系的研究生,新生報到接的夏瀾笙,那時就挺中意這位性格火辣的學妹,奈何夏瀾笙明里暗裡表示大學不談戀愛。
兩人一起往回走,夏瀾笙婉拒,易正陽非要送她到門口。
距離女生宿舍樓還有不到100米距離,夏瀾笙停步轉身,正色道:「前輩,我說過了,我們不可能。」
「你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呢?」易正陽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盯著腳面,輕聲說:「馬上畢業了,我怕再不說真沒機會了。」
「……」夏瀾笙無奈,「說了也沒機會的。」夏瀾笙經過蔣經年這段失敗的感情後,她更知道暗戀的滋味和虛幻的等待意味著什麼,所以不可能的話就直接拒絕。
「我走了,你早點回去吧。」夏瀾笙轉身要走,易正陽疾步上前攔住夏瀾笙的去路,「瀾笙,你聽我把話說完。」
「前輩,你何苦呢?」夏瀾笙無力地舒口氣,她微微低著頭輕聲說:「我對你真的沒有喜歡,從始至終都沒有。」
「那從現在培養,我……」易正陽話語變得遲疑,往她身後看。
夏瀾笙聽見腳步聲,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年頭,該不會是那麼巧吧?
還真是蔣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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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年大長腿三兩步到跟前,語氣冷然,「這位同學,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哪句話不能理解,我可以解釋給你聽。」男人的眸光漫不經心滑到夏瀾笙身上,淡淡地問:「還不回去等鎖門嗎?」
夏瀾笙望了一眼回不過神的易正陽,她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前輩,你早點回去吧。」
夏瀾笙疾步轉身離開,易正陽下意識跟上去一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前面。
蔣經年雙手背在身後,低頭望著易正陽,「同學,死纏爛打不是追人的方法。」
易正陽倒退兩步,視野重新明亮了些,也因此看清蔣經年冷色如霜的臉,那雙幽深的眸子仿佛洞穿了一切,易正陽避開頗具壓力的視線,「我只是表達我的喜歡,我……」
「還有。」蔣經年頓了頓,「你不可以追她。」
「為什麼?」易正陽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口。
「如果你給她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你能負責嗎?」蔣經年上前一步,迫人的氣勢迎面壓來。
易正陽頭皮發麻,脊背發涼,他咕嚕一聲咽口水,又倒退兩步。
蔣經年拍了拍易正陽的肩膀,厚重而又結實的力量,「年輕人,等你經濟獨立,思想獨立,你談戀愛的時間多的是,你可以喜歡的人也多的是。」
「我有錢!」易正陽挺直身板硬氣道,「我可以獨立!」
「你有幾個億啊?」蔣經年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在說幾毛錢,蔣經年哼笑一聲,「別拿你家的錢當你自己的。」
易正陽近似賭氣地說:「那就等我自己賺了錢,我再追她。」
「呵。」蔣經年抬手捏了捏易正陽的後頸,凜冽眸光藏匿著精銳,「你可以試試,先做到再說出來。」
易正陽站在原地,直到高大的背影消失,他的脖頸隱隱作疼,腦子裡湧出「我剛才要是這樣說就好了……」的念頭,嘴巴和大腦剛剛壓根不匹配,顯得他太弱。
易正陽懊惱地離去,一直偷偷趴窗口觀察的夏瀾笙鬆口氣,她一度擔心兩人動手,蔣經年那個臭脾氣娛樂圈裡都出了名,冷起臉來誰的面子都不給,昨晚還打架來著……
夏瀾笙終於躺在床上,清冷寂靜的夜,以後會是常態,她翻了個身,臉埋在枕頭上,之前積壓的情緒被黑夜撕破,淚水浸濕枕頭。
翌日,夏瀾笙早起坐在鏡子前,對著微微紅腫的眼睛邊嘆氣邊補妝。
夏瀾笙的手機嗡地一聲震動,她瞟了一眼是表演小組的群消息,眸光已經錯過去又被三個字抓到了眼球。
「糟了!」
「怎麼了?」
「前方傳來最新噩耗!」
「你TM快說啊!」
「所有小組重新打散重排,表演題目抽籤!」
「誰這麼損?吃飽了撐的現在改計劃?」
「聽說是蔣經年。」
又是那個狗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的小可愛在哪裡捏!這篇文的留言好像全靠我在另一篇文的可愛們硬撐呢,辛苦你們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