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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之後酒吧的錢我來付。」
「啊?」蘇夏愣了愣,「今晚要喝酒嗎?」
「對。」夏瀾笙應聲,補充道:「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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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酒易醉人,夏瀾笙自斟自飲,不准蘇夏喝,「你明天進組不能喝,你陪我待會就行。」
蘇夏收到禮物開心,但閨蜜不開心,她猶豫半晌輕聲問:「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夏瀾笙哼笑一聲,她累了,架都懶得吵。
「我媽跟我說過,男人都是要馴服的,蔣經年那麼野性難馴,你多費些心思。」蘇夏霸占酒瓶給夏瀾笙倒酒,生怕她對瓶吹。
「我不是馴獸師。」夏瀾笙晃晃杯子裡未過半的棕色液體,「你養魚呢?倒滿。」
蘇夏只好乖乖倒滿,她是夏瀾笙隱婚的知情者,她最開始和夏瀾笙一樣,對這段婚姻憧憬,她希望閨蜜幸福,可隨著時間流淌,殘酷的現實逐漸暴露。
毫無感情基礎的利益聯姻,將兩個生冷的硬性子湊到一起,硬碰硬,早晚碰得支離破碎。
夏瀾笙今晚話不多,一杯接一杯,蘇夏勸不住,伸手掏夏瀾笙的手機,尋思給蔣經年打電話。
夏瀾笙按住兜里的爪子,微醺道:「你到底哪伙的?」
「當然跟你一夥,但是喝多了難受。」夏瀾笙不容分說搶過手機,她們的手機里有彼此的指紋,蘇夏解鎖,擋開要搶手機的夏瀾笙,電話接通立即說:「您好,我是夏瀾笙的朋友,她有點喝醉了,能過來接她嗎?」
「知道了。」清冷的聲音傳來,電話被掛了,蘇夏愣了愣,她是不是沒說在哪裡?
蔣經年的司機單立果半小時後趕到,蘇夏也知道蔣經年身份特殊,不會親自過來,不過妻子喝醉了派一個外人過來……
單立果進房後,拿出手機低低說了幾句什麼,他掛斷後脫下西裝披在夏瀾笙身上。
夏瀾笙身子一抖,抬眸,淚眼猶紅,單立果單膝跪地,「小姐,蔣先生馬上就到了,我扶您。」
夏瀾笙擋開單立果,搖晃地起身,「我自己可以。」
夏瀾笙搖搖晃晃往外走,單立果和蘇夏一左一右跟著,生怕夏瀾笙突然摔倒。
夏瀾笙出門要左拐,單立果立刻攔住去路,「小姐,車子在後門。」
夏瀾笙顫顫悠悠往右走,她隨著單立果晃到門口,門一開,微涼的夜風讓她有些清醒了,她迷迷糊糊看見蔣經年,他一臉不悅地站在台階下。
「你……」夏瀾笙踉蹌一步,她納悶這人每天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誰欠他錢嗎?
蔣經年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到跟前扶住夏瀾笙。
沒等夏瀾笙回過神,便騰空而起,她只覺得自己在飛。
蔣經年抱著夏瀾笙坐進後排,蘇夏很有眼力地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上車吧。」單立果客氣道,「順道送您回學校。」
蘇夏怕耽誤久了被狗仔隊跟上,她麻溜上車坐在副駕駛。
後排夏瀾笙鬧脾氣,不讓蔣經年碰,但自己坐不穩,車子拐彎她差點撞到玻璃上。
蔣經年一把伸手攬人入懷,捏著夏瀾笙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自己,「有再一沒有再二,這是你第二次違反家規。」
夏瀾笙委屈地推搡,「什麼家規?你放開~」喝酒的人凶起來也是軟軟的,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蘇夏有點傻眼,閨蜜高冷女神人設皮下是軟妹嗎?
「喝酒要報備,之前酒吧已經有過一次。」蔣經年抱著喝醉的人蹙眉道:「這是第二次了。」
「你管我!」夏瀾笙酒氣上涌,喝酒前就帶著小情緒,現在面對惹她生氣的蔣經年,她更氣了,哼唧道:「我們離婚了~我再也不歸你管了~」
「我們什麼時候離的婚?」
「早就離了。」
喝醉酒的人,沒有一句準話。
夏瀾笙說離婚,蔣經年說沒有,夏瀾笙抽泣,委屈道:「我說離了就離了。」
蔣經年不應聲,夏瀾笙一直哭,他像是第一次擼貓不得要法的人,抱著懷裡的小野貓敷衍道:「好好好,你醉了,我不跟你說。」
「我沒醉!」夏瀾笙靠在解釋的懷裡掙扎,她指尖戳蔣經年的唇:「你說,我們離沒離!」
蔣經年揚頭躲不開亂戳的指尖,偏頭還躲不開,他低頭張嘴咬住,夏瀾笙疼得猛揮手。
啪的一聲,聲音震耳。
夏瀾笙手疼,蔣經年垂眸死死地盯著懷中人,陰冷的眼神可以吞噬所有。
蘇夏嚇得魂不附體,她沒聽錯吧?剛才是扇了一巴掌嗎?
喝醉的人倒是沒精力想別的,夏瀾笙低頭看手指上的牙印,直勾勾看了半天,委屈地嚷:「狗男人咬我,我、我要去打、打那個、那個狂犬疫苗!」
蔣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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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氛圍,蘇夏腦子裡正在拼命想,怎麼替閨蜜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學校門口臨下車前,蘇夏回身說:「今晚是我帶瀾笙出去的,她喝酒都是我的原因,請您不要責怪她。」
蔣經年嗯了一聲,蘇夏腦子打結,面對圈內需要仰望的前輩她也不善言辭,她手忙腳亂推車門,蔣經年突然說了句,「加油。」
蘇夏愣了愣,旋即明白,感激地道謝。
今天是蘇夏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蔣經年,除了高冷寡言和氣勢壓人,整體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