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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怪。
「而且,抵達現場,緊急救護人員說,在那樣嚴重的意外中,司機例必沒有機會存活。」
雪貞全神貫注聆聽。
「當時,你臉上有氧氣罩,頭部亦有止過血的痕跡。」
雪貞瞪大雙眼。
「那意思說,有人向你施過急救。」
「是誰?」
「對,」李督察也問:「是誰呢?」
問了出口,才覺得汗顏,當事人已昏迷不醒,她怎麼會知道。
雪貞真想不到意外中另有案情。
李督察告辭後,夏雪貞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呆。
兇手是誰?
救她的人又是誰?
是同一人嗎?
半個目後,雪貞出院。
身子還有點虛弱,但已無大礙。
經過這次意外,本來性格豁達的她更加不計較得失,凡事嘻嘻哈哈,樂觀慡朗,深受朋友歡迎。
她心中並無芥蒂,仍然開車到處去,而且,特地來到四號公路與愛華路的交界處。
這個路口位在近郊,入夜後非常寧靜,並非交通黑點,甚少有意外發生。
雪貞把車子停在路旁,下再來,抬頭看。
這是一個晴朗的晚上,滿天星斗.閃爍如寶石,遠處山腳可見霓虹燈霞光。
她來到這裡,是因為這幾天,腦海里老是有一把小小聲音,叫她前來該處會晤。
雪貞握緊拳頭,向天空低聲呼喚:「你聽得見我說話是不是?至少應該出來道一聲歉。」
這時,平靜的街上忽然颳起一陣勁風,吹得雪貞衣褲輕飄飄。
雪貞見尚無動靜,不禁氣道:「縮頭烏龜,不是好漢。」
她走回車子,打開車門,剛準備上車離去,忽然之間,看到強光一閃。
雪貞本能地舉起手擋住雙眼。
她十分鎮定,揚聲道:「請先熄掉燈光。」
燈光轉暗,雪貞放下手,她看到了奇景,在她不遠之處,半空中,有一飛碟在緩緩旋轉。
驚訝之餘她讚嘆曰:「比科幻電影中道具精緻得多了。」
有一把聲音羞澀地回答:「謝謝。」
雪貞沉下臉:「是你們撞向我的車子,造成意外吧。」
聲音十分驚惶,「對不起,夏小姐,我們願意道歉,亦願賠償。」
雪貞頷首:「唔,品格要比某些地球生物高尚得多。」
「請相信我們,那完全是無心之失,我們此來,全無惡意,只不過做資料調查。」
雪貞問:「你們打算如何賠償?」
「夏小姐,我們把下一次多寶獎號碼告訴你如何?」
雪貞板著臉,「還有我弱小的心靈呢?」
「那麼,再加一位如意郎君可好?」
雪貞笑:「我接受你們道歉。」
聲音說:「夏小姐,我們置你腦部的聯絡器從此失效,你不會記得同我們見過面或是說過話。」
雪貞低下頭,她完全明白。
飛碟在空中調頭而去,迅速化為一小點亮光,旋即消失。舞會 梁劍英一聽說是個化妝舞會,便不想去,真無聊,你扮吸血殭屍,她妝埃及妖后。「你是誰?」「你猜我是誰?」到了午夜十二時,大家除下面具,才發覺是一直在迴避的王先生與陳小姐。
可是表妹子紅勸說:「你一定要來,而且,你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子紅剛承繼了一筆遺產,向喜歡搞舞會的她更加挖空心思地鋪排名目。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化妝舞會。」子紅再三保證。
到一到,看看情況,不妙即走。
「好!」梁劍英嘆口氣,「晚上八時許我會來。」
周末,梁劍英尚未決定扮演什麼角色。
以前小時候,萬聖節他老是穿一件南瓜背心,他母親困惑地說:「我們華人究竟是華人,無論如何不捨得叫孩子份骷髏或是投厲鬼。」
扮小飛俠不但年紀不對,還得穿要命的緊襪褲。
扮劍俠唐璜,怕女性笑他不自量力。
米奇老鼠太幽默。
唐吉珂德還需要一匹馬做道具。
不如穿得非常襤褸自稱是失意的作家。
他終於選了鐘樓駝俠服飾。
雖覺酷熱,可喜完全掩飾了真面孔。
他自己都不認得自己。
特地請一位電影公司化妝小姐來幫忙,她惋惜地說:「如此英俊小生,卻扮怪物,明是醜八怪,卻扮作夙流債主。」說罷,咭咭咭笑起來。
梁劍英走進舞會,一眼看到表妹子紅扮成孔雀公主,他朝她眨眨眼,她沒把他認出來,狐疑地笑。
全場人客都戴著面具,有些只遮住雙目,有些掩飾了半邊面,更徹底的把整個頭罩起來。
梁劍英看到有一個女子站在窗邊看夕陽西下,背影苗條靈秀。
他走近去,女子轉過頭來。
她穿一件頭銀色緊身衣,美好身段表露無遺,短髮、鵝蛋臉,面具下一雙眼睛清澈晶瑩。
他頓時對她產生無限好感。
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夸茲莫托。」
那女郎笑,露出雪白貝齒,「恭喜你,很像。」
「你呢,讓我猜,你是未來世界的機械人。」
她露出意外的神情來,「你真聰明。」
他喜歡她的聲音,刻意攀談:「還有,你從來沒參加過化妝舞會。」
女郎笑聲如銀鈴。
「食物非常豐富,酒也香醇,我去替你斟杯香檳。」
「機械人不需飲食。」
「對,我怎麼沒想到,今晚你可有舞伴?」
「我跟奧本咸默教授來見識。」
「呵,與原子彈之父同姓,有關聯嗎?」
「是堂侄孫。」
「在哪裡?」
女郎伸手一指,梁劍英看過去,只見是一位銀髮如絲,精神閃爍的老人家,並無化妝,不過,人家會以為他扮作愛恩斯坦。
梁劍英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以往時時聽人說一見鍾情,他只覺得是鬼話,今晚,他想法完全不同。
他心底滋生與女郎長相廝守的欲望。
他細心陪著她說話,跳舞,整晚樂得飛飛。
女郎的狐步跳得輕盈慧黠,使梁劍英一身舒暢,無論怎樣,他已決定追求這個可人兒。
他結結巴巴地交心:「我其實長得並不醜。」
女郎笑不可仰,「請你形容你自己。」
「時時有人贊我高大英俊,我則覺得自己頗為瀟灑大方,「他索性誇起來,「家境相當富有,本身具專業知識,又有一份優差。」
女郎溫柔地笑,「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句話壯了梁劍英的膽子,「還有,我擅長烹飪,富幽默感,為人善良。」
「多麼難得。」
介紹完自己,梁劍英情緒大佳,與女郎走到一個角落款款談心。
女郎知識淵博,措辭溫婉,真不可多得,絕非普通脂粉。
她戴著一張機械人面具,並不精緻,由薄質地塑料倒模製成,再噴上銀漆。
梁劍英不知多想揭開面具看她真面目,卻不敢造次。
子紅笑著走過來,「喂,駝子,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好心思呀。」
梁劍英這番由衷地說:「多謝你邀請我。」
「得了。」
他悄悄問表妹:「這位扮機械人的小姐是誰?」
子紅看一眼,「沒見過,是陌生人,午夜十二時大家除下面具,你便可以問她姓名。」
梁劍英頷首。
他不會放開她。
女郎十分感激,「虧得你陪我整夜,本來對這陌生環境我略具戒心。」
「你初來本地?」他有點意外。
「可以這樣說。」
十二點到了,鈴聲大鳴,人客紛紛除下面具。
梁劍英把女郎拉至一角,把他頭上套著的軟膠面具整個剝下,撥一撥頭髮,「到你了。」
女郎匆匆除下面具。
梁劍英怔住,面具下是另一張面具,只不過做得更加精緻,如薄金屬片鑄成,但是女郎一雙碧清的妙目卻依然黑白分明。
他鼓勵她:「連這張面具也除下。」
女郎意外,「可是,這就是我的真面目。」
「什麼?」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我是奧本咸默教授的機械人助手。」密室 「走進密室,你可以看見你最想見的人。」劉裕芬這樣告訴岑御君。
御君沒好氣,「胡說八道,怪力亂神。」
「真的,我媽見到了已故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