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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樹心中一窒，也想起一件事來。
先生有病。
若是無法痊癒，又常年被病痛折磨，先生的確活不長久。
一想到這一點，沈千樹心裡就和窒息一樣疼痛。
「小樹苗，你不要再過問黑薔薇的事情，她不會要你的命。」顧元禮說，「那一天，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會把你當擋箭牌，，也不會露出這一張底牌，你已是最佳的黑薔薇人選，她不會動你。」
「可她一直陰魂不散，真的不能快刀斬亂麻嗎？」
「不可以。」顧元禮說，「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辦法，最終也不過是窺探一角罷了，沒人知道黑薔薇究竟存在何處，也沒人知道，究竟有多可怕。」
沈千樹沉默下來。
顧元禮看著她如畫般的眉目，有些苦澀，他看著沈千樹的眼神，更加隱忍，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沈千樹的感情，變了質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中，就變了質。
不再把她當成妹妹。
或許是這些年來，沈千樹一個人，帶著孩子，奮發圖強，從一無所有，變得光芒四射，這一過程吸引了他，她是一個非常又人格魅力的人。
又或許是，這些年來，一直遠遠看著她，感情早就無處寄託，只能安放在她身上。
然而，這種晦澀的感情，他一輩子都不能說。
徒增煩惱。
「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嗜血玫瑰？」
「保護你。」顧元禮說，「嗜血玫瑰，我是偶然得的，自從知道黑薔薇門主，必須有黑薔薇，我就一直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不能交給她，要麼保密，要麼交給你，我已知道她猜測出你的身份，把玫瑰給你，能讓你多一道免死金牌。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我並非故意，用嗜血玫瑰來刺激夜陵。」
沈千樹沉默，兩人對視著，他看到她的懷疑。
顧元禮，「小樹苗，我並無隱瞞。」
「二哥，你瞞的事，太多了，所以，你的信譽，也快沒了。」沈千樹實事求是地說，「我相信你，旁人也未必相信，鬼城也藏了許多秘密。」
幸好的是，這是一個家族。
就算內鬥，也不會出現，如黑薔薇般的混亂吧。
「小樹苗，我」顧元禮聲音低低沉沉的，「你相信我，我的本意，從來不是傷害你。」
「二哥，你寧願捧我當千爺，也不願意，直接和我有所接觸，是為了避嫌嗎？」
「是！」
顧元禮說，「你是鬼城小公主，本不該有經濟上的困境，你在賭場比賽，有許多場，都是放了水的，當然了，你本身也很有實力，只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結局，都是你會贏。你來賭場，沒一次比賽，我都會看，也會讓人儘量輸給你，我不想你為了錢而煩惱。」
第760章 唯一的選擇
沈千樹堅決不承認，她的賭術全是靠旁人放水得來的，並下定決定，改天要和先生去一趟澳門，證明一下自己。顧元禮哭笑不得，她的賭術很厲害，可沒厲害到，每一年都能當冠軍的地步，這背後，自然有他的操作。
許多次，是他假扮旁人，和她對弈，熟知她的一切風格，自然能不露痕跡地輸給她。
顧元禮重傷，沒辦法坐太久，冷得厲害，他卻一直都忍著，私人醫生在不遠處，看了許久，想要提醒顧元禮，卻被他的眼神給制止了。
不敢多言。
鬼城二爺，是絕對的霸主，可這位小二爺，也不容小覷，這幾年是真正的掌權者。
一代，比一代更有手段。
沈千樹大部分的謎團，都得到了解釋，心裡也輕鬆一些，她有心想說一下方的事情，「二哥，你愛媽媽嗎？」
「當然。」
「她出事時，你還小，沒有多少記憶，怎麼會愛呢？」
「你沒在鬼城生活過，你不知道，就算媽媽躺著，一無所知，在她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顧元禮說，「媽媽是我們兄弟心目中的女神，保護神。」
沈千樹莞爾，這也間接說明，二爺曾經，真的很暴躁。
「小樹苗，離開夜陵吧。」顧元禮說，「你和他的緣分，就算是註定，也是孽緣。」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顧元禮說，「他媽媽和我們媽媽之間的恩怨，他和鬼城之間的恩怨，多得數不清，我們你夾在中間，會很難做人。」
沈千樹輕輕一笑，如花似玉的臉龐上，有著十足的堅定，「二哥，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就算你們是我的家人，我從來也不會當一塊夾心餅乾。」
她擲地有聲，「他永遠是我唯一的選擇。」
「你！」顧元禮莫名地有一股怒氣湧上來，眼神深邃而陰鷙，似乎是藏了無數的狂風暴雨，卻被他死死地壓在了漆黑的眼睛裡，翻雲覆雨。
唯一的選擇！
這不是沈千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明心跡。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把他的心臟，都攪碎了。
他來晚了，是嗎？
明明，是他一直看著她長大，最了解她，清楚她所有的秘密，可她卻愛上了旁人，他對她的情感，變化得令他害怕，也讓她晚了一步。
他見過她談那麼多男朋友，都無結果。
「夜陵一開始回國時，我以為，他和你所有的前任都一樣，你和他必然不會長久，他的性格霸道，兇狠，冷漠，不是你的良配，我以為，你很快會離開他，就算他不肯，你背後，還有一個鬼城，他不敢怎麼樣，可我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