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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不凡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著給爺爺磕頭。
在爺爺人生中的最後階段,他不在他身邊,也沒能送他最後一程,他是個不肖子孫。
兩天後,他抱著爺爺的骨灰盒回到了老家,把爺爺安葬在了他的家鄉。
一個星期後,他背著簡易行囊,坐上了去東輔的火車。大學畢業後,他去了廣東,入職DZ,往後八年,他一直跟著董成功打江山。半年前,董成功功成身退,他繼任董事長。
在他們分開的前幾年,他一直按照爺爺的要求去做,強忍著不去找她,等後來他終於有資本去找她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了。
不過幸好,她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上大學之後,我去西輔找過你好多次,但都沒有找到。」鄭不凡回道。
許東若不解:「你為什麼要等到我上大學之後才去找我?為什麼不早點來?我給你留了地址和電話!」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是爺爺沒給他。大概是老爺子怕他忍不住去找她,所以才會這麼做。但他卻不能跟她說實話,不然她一定會難受,於是回了句:「我不小心弄丟了。」
許東若蹙起了眉頭,紅著眼圈瞪著他,氣急敗壞:「你去睡沙發吧!」說完她就把他推出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門,並毫不留情地把門反鎖上了。
然後她就沒再管他,從行李箱裡拿出了自己的洗漱包,去衛生間洗漱。
衛生間的規格也非常符合總統套房的豪華標準,面積都要抵得上她家的客廳了,乾濕分離的設計,浴缸又大又寬敞,並且能做按摩。
許東若在浴缸里泡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吹乾頭髮回到臥室後,她先把耳朵貼在了門板上,想聽聽鄭不凡在外面幹什麼,但也不知道是因為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還是什麼原因,反正她什麼都沒聽到,就好像外面壓根沒人一樣。
這男人的心態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我都生氣了,你還穩如泰山呢?按理說不應該立即哄哄我麼?就算不哄我也應該親親抱抱舉高高吧?
呵,北佳說得一點都沒錯,男人都是狗!
狠狠地咬了咬牙,許東若才上床睡覺。
總統套房就是總統套房,連床都這麼舒服,又大又軟又有彈性,跟蹦蹦床一樣。
床頭還擺了塊提示牌,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真絲床具,建議裸睡。
許東若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建議呢,頓有點蠢蠢欲動。反正臥室門鎖著呢,裸就裸唄。
於是她直接把睡衣脫了,赤條條的鑽進了被窩裡。
被面和床單絲滑柔軟,如同柔柔春水一樣接觸著皮膚,真是比睡在家裡還舒服。
許東若認床的毛病也被治好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但睡得並不深。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邊的床忽然往下一陷,緊接著,身上蓋著的被子被微微掀起來了。
然而那人才將被子掀到一半,動作就僵住了。這時,許東若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臉懵逼的鄭不凡。
臥室里開著空調,身上蓋著的被子被掀開了一半,涼風颼颼的往被窩裡鑽。
皮膚受到了冷空氣刺激,許東若才想起來,自己按照酒店的要求,尊重真絲床具,裸睡了。
緊接著,她發出了一聲尖叫:「鄭不凡你不要臉!」
鄭不凡瞬間回神,趕緊鬆開了被子,語無倫次:「我、我……」他實在是沒想到,她沒穿衣服。
臥室里沒開燈,光線昏暗,他的臉已經紅透,甚至兩耳尖都紅了。
深吸一口氣,他轉身就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許東若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憤怒又不滿:「你就這麼走了?」
我他媽什麼都沒穿,這都誘惑不了你?你說走就走了?
你侮辱我的人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魅力!
鄭不凡又是渾身一僵,更懵逼了,繼續語無倫次:「我、我……」他其實只是想單純地想抱著她睡覺而已,就像以前一樣。
許東若猜出來了他是怎麼想的,更氣了:「你不會真的想和我蓋棉被純聊天吧?」
鄭不凡:「……」是的,他真是這麼想的。如果說在這之前他有這種想法的話,那麼在他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之後,這種想法就沒有了,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趁她睡覺的時候下手,那就是趁人之危,對她不公平也不尊重。
許東若深吸一口氣:「行,你走吧,走了就別想在上我的床!這輩子都別想!」她直接甩開了他的手,裹緊被子翻了個身。
鄭不凡反應了好幾秒鐘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
臥室里安靜極了,僅存越發急促的呼吸聲。
許東若雙目緊閉,氣得牙關緊咬,恨不得一拳錘死鄭不凡。然而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脫衣服的窸窣聲。
那一刻,她腦子裡忽然竄過了一句華夏民族流傳了千百年的俗語:會咬人的狗不叫。
她剛才叫囂的那麼猖狂,其實她,什麼都不會。
真當要真槍實彈的上戰場的時候,她慫了,整個人僵成了石頭,腦子裡想的全是:臥槽、臥槽、臥槽這該怎麼辦?臥槽?我為什麼不好好的跟北佳和李西寧學習呀?
他掀開了被子,從背後抱住了她,他們能感受到彼此最真實的體溫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