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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若:「……」不服氣地「切」了一聲,她坐到了餐桌旁,看著鄭不凡的背影,問:「你還自己做早飯呢?」
「偶爾會做一次。」他的語氣特別從容不迫,但實際情況是……一次都沒有過。無論是不是休息日,他都是早上六點就起床,先去樓下健身一小時,然後上樓吃飯,那個時候楊阿姨已經把早飯做好了,他直接吃現成的就行,吃完飯再上樓,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穿著西裝去公司上班。
今天特意為了她親手做早飯。
他記得她小時候最喜歡吃他做得雞蛋餅。
但其實他已經好幾年沒下過廚了,都已經快忘了怎麼做飯,所以今天就沒健身,起床後直接來廚房了,想給自己多留點時間找找手感,第一遍做翻車了還能做第二遍,然而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起得這麼早。
「你怎麼起這麼早?」鄭不凡一邊故作嫻熟地揉面一邊問。
許東若嘆了口氣:「認床,睡不著。」
鄭不凡:「把你的床搬過來?」
「麻煩死了。」許東若無奈,「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回家住?」
鄭不凡語氣堅決地糾正:「這兒就是你家。」
許東若拖著語調回答:「行,知道了,這兒就是我家。」
竟然不耐煩?鄭不凡停下了揉面的動作,轉過聲,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來,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許東若一邊起身一邊問。
鄭不凡沒說話,等許東若走到他身邊後,抬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這下彈得還不輕。
突遭「襲擊」,許東若莫名其妙,捂著腦門瞪著他:「幹什麼呀?」
鄭不凡板著臉,問:「再說一遍,你家在哪?」
就因為這個?許東若哭笑不得:「鄭不凡你真無聊!」
鄭不凡眉頭輕挑,威脅:「你說不說?」
許東若故意挑釁:「我就是不說。」
鄭不凡二話不說又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許東若怒:「你幹嘛一直彈我呀!」
鄭不凡:「讓你長記性。」
許東若:「……」
鄭不凡再次重複:「你家在哪兒?」
為了避免再次被彈腦門,許東若只好屈服:「這兒!這兒是我家!」
鄭不凡這才滿意,繼續揉面。
許東若沒離開,猶豫著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但是我不喜歡聞煙味。」
鄭不凡的動作不易察覺地一頓,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用一種做保證的口吻回道:「以後不抽了。」
許東若:「你怎麼開始抽菸了?」
鄭不凡面不改色:「工作壓力大。」
許東若心知肚明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鄭不凡的態度很明顯,並不想跟她說實話,所以她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我在書房的沙發縫裡發現了個打火機。」她觀察著他的神色。
鄭不凡現在也不像昨天一樣隱瞞自己抽菸的事實了:「我說怎麼找不到了。」
許東若:「我沒收了!」
鄭不凡忽然放軟了語氣:「還給我吧。」
許東若:「你都戒菸了還要什麼打火機?」
因為那個打火機是全球限量款。
煙可以戒,但是打火機不能戒。他雖然沒有收藏打火機的愛好,但要是遇到特別喜歡的打火機,也會一擲千金的買。
被許東若發現的那個Zippo的盔甲鏡面銀機就是他最喜歡的一款,還有就是他昨晚用的那個黑色的紀梵希砂輪明火打火機。
「你拿著也沒用。」認真想了想,鄭不凡覺得還是不能跟許東若說實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出於男人面對危機時的本能。
許東若也不傻,笑呵呵地問:「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打火機?」
「……」
女人的第六感準的可怕。
鄭不凡卻依舊錶現得從容不迫:「就是個打火機,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許東若忍笑,眼神中儘是狡黠:「那你送我吧?」
鄭不凡沒辦法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行,送你了。」只要能讓她消停,Zippo沒了就沒了吧,還能保住一個紀梵希。
許東若:「紀梵希也送我吧。」
鄭不凡:「…………」
許東若明知故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鄭不凡咬了咬牙:「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許東若「切」了一聲:「捨不得你就別送,還想棄兵保將糊弄我?」
鄭不凡嘆了口氣,搖頭輕笑:「我認輸。」
取得了階段性勝利,許東若略顯傲嬌:「兩個打火機我全沒收了,你什麼戒菸成功我什麼時候還給你。」
鄭不凡無奈一笑:「行。」
許東若覺得,戒菸不僅需要動力,還需要點震懾力,於是眼珠子一轉,壓低了嗓門,悄聲說了句:「吸菸有害身體健康,容易導致女性不孕男性不育。哥,我是為你好,怕你不育。」說完,她扭頭就走。
「……」
不育?
鄭不凡臉都氣青了,額角的青筋都要壓不住了。
許東若悠哉悠哉地坐在餐桌邊等飯。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做飯了,但鄭不凡一邊琢磨一邊找感覺,最後還是成功地做出來了一頓早飯——煎了四張雞蛋餅,還榨了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