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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那位建築大師不圖財不圖名,圖得就是對咱們南城這塊土地愛得深沉,一聽是南城的項目,想都沒想就接了。」
許東若好奇地追問:「他是南城人麼?」
王勇:「好像不是。」
許東若:「那他為什麼對這塊土地愛得如此深沉?」
王勇:「這我不知道,報紙上沒寫,我媽也沒給我講。」
許東若:「……」
王勇猜測道:「可能是以前來過南城,對這裡印象不錯?」
許東若聳了聳肩:「有可能吧。」
有關「建築大師」的話題就這麼結束了,不一會兒兩人到了學校,開始了新一天的苦逼學習生活。
中考最後的衝刺階段特別累,不啻於高三生——課程緊張;考試刺激:三天一小考、五條一大考;並且任課老師布置作業的時候壓根不和別科老師商量,有多少就布置多少。
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一直從清晨持續到晚自習結束。晚上九點放學的時候,學生們全都被累成了狗,身體仿若被掏空,一個比一個無精打采。
拖著疲憊地身體回家後還不能睡覺,要繼續寫作業,直到把所有老師布置的作業全部寫完為止。
寫作業快得同學,可能還能在十二點前睡個覺;寫得慢得就慘了,不是熬夜就是定早上五點的鬧鐘起來寫。
許東若算是寫作業比較快的那一類學生,十二點前絕對能睡覺。不過當她睡覺的時候,鄭不凡早就已經睡著了,然後她就會偷偷摸摸地爬上他的床,縮在他的懷裡睡覺。
其實她也摸不准他到底是真得睡著了還是在裝睡,但只要他不拒絕她,她就打算一直這麼偷偷摸摸地爬他的床。
半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過,中考的日子到了。
考期兩天,鄭不凡每天都會送她去考點,然後站在炎炎烈日下等待她考試結束,再帶她回家。
但是當許東若考完最後一場,從學校裡面走出來後,卻沒在人群中找到鄭不凡。她喊了他好幾聲「哥」都沒人回應。後來是王勇她媽告訴她:「不凡早就走了,他讓你直接回家。」
到家之後,她也沒看到鄭不凡。那個時候爺爺還沒回家,她以為鄭不凡去幫爺爺的忙了,所以還不是很著急。
坐床上歇了一會兒,她就去做晚飯了。
快八點的時候,爺爺回來了,然而鄭不凡卻沒跟著爺爺一起回來。
許東若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著急忙慌地問爺爺:「我哥去哪了?」
爺爺早就預料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語氣平靜地回道:「去廣東了。」
許東若呆若木雞,緊接著,她的胸膛里猛地冒出來了一股火氣:「他什麼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爺爺嘆了口氣:「半個月前就決定了,怕耽誤你考試,他一直沒告訴你。」
許東若的眼圈紅了,忽然惶恐了起來。
他是因為要躲避她才離開的麼?因為噁心她?不想面對她?
要是她那天晚上不那麼衝動,不去強吻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她感覺自己做錯了事,心裡像是針扎一樣難受,難過、委屈、又害怕,他怕她再也不回來了。
沉默許久,許東若囔著鼻子問了句:「他什麼時候回來?」
爺爺:「不太清楚,開學前應該會回來一趟吧?」
那一刻,許東若暗自發誓,只要他還願意回來,只要他回來後還願意跟她說話,她就再也不用自己的愛去綁架他了。
最後,她問了句:「他什麼時候走的?」
爺爺回道:「下午四點的火車。」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許東若下午三點進考場,在她考試的途中,鄭不凡坐上了開往廣東的綠皮車。
到廣東的當天晚上,他救下了一個站在橋邊試圖自殺的中年男人。
在男人從橋上掉下去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伸手拉了他一把。
把他拉上來之後他才知道,這人不是要自殺,而是創業壓力大,想站在高高的橋邊、望著東流的大河解壓,沒留神腳底一滑掉下去了而已。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鄭不凡得知,這個男人姓董,叫董成功。他創立了個時尚品牌,名為DZ。
第37章 今日我離別(三)
中考結束後不到一個星期,許東若就去飯店當服務員了。雖然她現在還未成年, 但是飯店負責招聘的大堂經理膽大心細, 壓根不看身份證, 許東若說自己十八,他就「相信」她十八,將「人與人之間必須要擁有最基本的信任」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但就是給她開的工資不怎麼高而已。
能拿得出身份證證明自己確實已經滿了十八歲的員工, 一天工資一百, 空口無憑報年齡的那種, 一天五十。
在飯店當服務員並不是個輕鬆地工作, 不僅要上菜端盤子,還要隨時應付難纏的顧客, 從早忙到晚,一天五十的工資雖然不怎麼高, 但許東若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因為家裡現在非常需要錢。
中考結束後的第三天清晨, 她是被爺爺的咳嗽聲吵醒的。這陣咳嗽聲異常激烈,給了人一種幾乎能把肺咳出來的感覺。許東若不由擔心了起來。
近一年來, 老爺子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了, 身材越發的瘦小, 面色也越發的蠟黃。鄭不凡和許東若總是勸他去醫院看看,但是老爺子說什麼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