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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淺顯易懂,李西寧不可能不明白,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俞文茵猶豫了一下,最後又說道:“再跟你說個現實性的問題,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娛樂圈裡全是俊男美女,盯著他們的狼多了去了,不僅有盯著女藝人的男老闆,還有盯著男藝人的女老闆,還有盯著男藝人的變態男老闆,你覺得按照宇翎的性格,以後能同意公司安排他去給大老闆陪局麼?”
李西寧瞬間急了:“不可能!別說他不同意了,我都不同意!”
俞文茵:“好,咱們繼續往下假設,如果你是娛樂公司的老闆,你為了和別的公司搶奪資源,安排藝人去陪局,藝人不願意去,你高興麼?”
李西寧不服氣:“人家都不願意去了我也不可能逼著人家去吧,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俞文茵直接回了句:“但總有聽話的、願意去的,你覺得老闆是喜歡聽話的還是不聽話的?聽話的好操縱,願意心甘情願地幫他們賺錢,那麼老闆為什麼要把資源給那些不聽話的人呢?讓他們強大起來後反抗自己麼?更何況圈子裡那些心甘情願去陪局的人多了去了。”
李西寧沒話說了。
俞文茵:“如果宇翎簽了別的公司,老闆或許能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對他寬容一些,但絕對不會對他一點意見都沒有。但如果他在趙海瀾的公司就不一樣了,因為趙海瀾根本不會給自己兒子安排這種出賣色相的局。他也只有在正星才能一心一意地發展自己的事業,完全不會有干擾。再舉個例子,你看看沈司淇,他是不是從一出道就順風順水?手裡的資源全是頂級配置,在他們那一輩的小生里,誰發展的比他好?誰敢跟他撕資源?為什麼呀?還不是因為他舅舅是趙海瀾。”
李西寧本來就煩,現在一聽見沈司淇的名字更煩了:“你別提沈司淇!我煩他!”
俞文茵:“呦,你去年不還喜歡他喜歡的要死麼?”
李西寧嘆了口氣:“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呀。”
俞文茵笑了:“好,咱們不提這個人,咱們繼續說你男朋友。一個人能不能成功,主要看三樣,實力、運氣、東風。宇翎有實力,運氣也不錯,現在只差一股東風就能起飛。他去別的公司,別人不可能一上來就把最好最頂級的資源給一個新人,但是趙海瀾卻可以,也只有趙海瀾願意全心全力地去為他兒子吹這股東風,別人都會有私心,會計較培養一個新人所投入的成本,會想方設法地從這個新人身上收回前期的成本費,把他當賺錢的工具,但是趙海瀾絕對不會這麼對自己兒子。”
道理李西寧都懂,可她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我覺得我在騙陸宇翎。”
俞文茵不解:“你騙他什麼?”
李西寧:“如果陸宇翎知道了趙海瀾就是他爸,肯定不會簽正星,很可能還會跟趙海瀾勢不兩立。我明明知道真相還去勸他簽正星,這不就是騙他嗎?他以後要是知道了真相絕對會崩潰,說不定還會恨我,我不想讓他崩潰,更不想讓他恨我。”
俞文茵這才了解了女兒心頭的顧慮,想了想,道:“趙海瀾現在估計也明白一旦宇翎知道了他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一定會恨他恨得要死,所以才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他,那麼既然他自己都不說,我們也沒必要告訴宇翎這件事。”
李西寧不置可否:“就這麼一直瞞著他麼?”
俞文茵:“不然呢?”
李西寧實話實說:“我覺得他有權知道。應該先告訴他真相,再讓他自己選擇簽不簽正星。不然就是欺騙他。”
俞文茵同意女兒的想法,但她畢竟人生閱歷豐富,考慮事情很現實化:“他是有權知道,但不是現在,他現在還需要趙海瀾。”頓了頓,她又道,“雛鳥出巢,羽翼未豐,需要大樹的庇佑,這很正常。與其讓他崩潰,負氣選擇一家正星的對手公司,還不如一直瞞著他,等他翅膀硬了,能自己闖蕩出一番天地了,再告訴他真相也不遲。”
李西寧道:“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俞文茵:“磨又不知道驢就是他親爹,再說了,驢都心甘情願被殺,你替驢操心那麼多幹什麼?”
李西寧:“……”話糙理不糙。
俞文茵最後又說了一句:“既然宇翎現在一心一意地想實現自己的夢想,那我們就全力以赴地支持他的夢想就好,不要考慮那麼多客觀因素。這個世界沒那麼簡單,但也不是太複雜,有些事情就看你怎麼選擇。”
李西寧的決心動搖了,咬了咬下唇,猶豫著問:“爺爺奶奶也是這麼想麼?”
俞文茵:“老兩口一直想讓趙家當宇翎的靠山,不然為什麼要告訴趙家真相?剛才趙海瀾跟爺爺奶奶說這件事的時候,爺爺奶奶也沒反對,說是等你回去好好商量商量,結果你一直沒回去,趙海瀾也一直沒走。”
李西寧:“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呢?”
俞文茵:“看昨晚的節目重播呢。”
母女倆到家的時候,節目剛好重播到陸宇翎彈鋼琴的那一段。
李西寧昨晚沒在電視上看到這一段,只在微博上看了視頻。手機屏幕小,沒有電視的視野開闊,也沒有電視的像素清晰。現在在電視裡看到陸宇翎的這一段鋼琴獨唱後,她再一次的被坐在鋼琴前的那個白衣少年驚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