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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大小姐也是有點倒霉,被那個女人捷足先登了,不然趙家這老兩口肯定不會虧待她。
這事真要細細追究起來,還真怪不到趙家老兩口的身上,要怪就怪那個趙辭楚她媽心術不正不擇手段,更怪趙海瀾是個絕世大渣男。
或許公公正是看在趙家老兩口能不計一切對自己家後代好的份上才會把陸宇翎的身世告訴他們,還特意通知了他們畢業典禮的時間,讓他們來見證孩子的成長——想通這點後,俞文茵心裡對趙家老兩口反感度降低了一些,所以對趙家老兩口的態度還算是和善,笑著回了句:“在操場呢,不來參加彩排了。”
趙老爺子立即追問:“在操場幹什麼呢?”
俞文茵搖了下頭:“不知道,孩子沒說,我也沒問,不過西寧說他今天有節目,應該是在自己練習吧。”
一聽說自己孫子要表演節目,趙老爺子的眼瞬間就亮了,驚喜得不行不行:“呦,我們宇翎還要表演節目呢?表演什麼呀?”
我們宇翎?趙老爺子這詞用的可真是親,俞文茵有點無奈,但還是耐心地回復道:“聽說是吉他獨唱。”
秉承著自己家孩子必須夸的原則,趙老爺子當即滿口讚揚:“不錯不錯,還會彈吉他,真厲害。”
李老爺子冷哼一聲:“呵,王婆賣瓜。”
俞文茵這回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來,但很快就將笑容憋了回去,繼續對趙老爺子說道:“不光會彈吉他,還會彈鋼琴呢,聽說歌也唱的好,比大明星還厲害呢。”
趙老爺子心裡高興得不行,還特別驕傲,感覺自己孫子特別厲害,什麼都會,但又怕被李老頭笑話“王婆賣瓜”,於是故作謙虛地說道:“年輕人呀,多才多藝是好事,技多不壓身,多一項技能多一條出路,他以後要是真想走這條路,海瀾肯定會幫他,海瀾呀……海瀾?”他一回頭才發現自己兒子不見了,趕緊問了問自己老伴,“海瀾去哪了?”
趙老太太回道:“說是去操場了。”
趙老爺子納悶:“什麼時候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
操場就在體育館旁邊,趙海瀾從體院館出來後朝西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操場東門,剛一走進操場,就看到了正在學街頭老大爺倒著走散步的陸溶星——外甥不讓他靠近,他只能自己打發時間。
陸溶星看到趙海瀾的那一刻十分意外,雖然兩家人幾個月前在李老爺子的壽宴上發生了點小不愉快,但是他們這個身份地位的人,肯定不能因為這點事和對方記仇,畢竟都是在資本圈混的人,保不齊哪天就合作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所以陸溶星對待趙海瀾的態度並不冷淡,反而還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呦,趙總,這麼巧?你也來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了?”
趙海瀾點頭,走到了陸溶星的身邊:“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苗子。”
“順便”兩個字算是間接性回答了陸溶星的問題——是的,孩子今天畢業。
陸溶星也沒懷疑趙海瀾的話,而且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就和他攀談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問:“你們家孩子在哪個班?”
趙海瀾不動神色地反問:“你們家的呢?”
陸溶星:“七班。”
趙海瀾依舊沒有回答陸溶星的問題,繼續問道:“平時表現好麼?”
陸溶星乾脆直接:“好個屁。”回答完他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太客觀,畢竟人家小陸最後一年確實努力了,他不能無視人家為了愛情而做的奮鬥,於是趕忙改口,“其實還可以。”
趙海瀾笑了一下:“小男孩都調皮吧。”
小陸同學可不只是調皮,他是混世魔王——但是這話,陸溶星不能跟外人說,笑呵呵地回道:“對,男孩都調皮。”隨後他反守為攻,對著趙海瀾發問,“對了,你們家孩子平時表現怎麼樣。”
趙海瀾回了他兩個字:“調皮。”
陸溶星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你們家不是女孩麼?”
趙海瀾趕緊解釋:“哦,親戚家的孩子,孩子的媽媽沒了,我來給他參加畢業典禮。”
和他們家宇翎的情況還有點像呢,陸溶星嘆了口氣,不禁感慨了一句:“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啊。”
陸溶星一句無心之言,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徑直捅進了趙海瀾的心頭,他冷靜了很長時間,才將這股疼勁兒壓了下去,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平靜地問道:“聽說你外甥很喜歡音樂,有沒有考慮過出道?”
合著你看苗子看到我們家孩子身上了?陸溶星有幾分詫異,但他也知道小陸很喜歡唱歌,有著和他媽媽一樣想當歌手的夢想。
如果外甥以後想進娛樂圈打拼,他這個當舅舅肯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他,但是他肯定不會有趙海瀾那麼神通廣大,畢竟娛樂圈是他的天下,他手裡有著最頂級的人脈和資源,是他這個圈外人不可比擬的——他只能用人脈和資源交換人脈資源,趙海瀾卻能直接給人脈資源。
所以陸溶星並沒有直接拒絕趙海瀾,而是回道:“這得問問翎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