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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寧:“那我可謝謝您了!”
許東若:“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操|我的心,先考慮考慮孩子他爸要是真不剪頭,你該怎麼辦?”
孩子……他爸?李西寧的臉頰瞬間又紅又燙:“許東若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跟你絕交!”
可能是感覺到小姐妹要羞死了,她趕緊改口:“行行行,我錯了,我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提這事,我改,陸宇翎,陸宇翎行了吧?”而後解釋道,“我就是提前給你打個強心針,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八成不會剪頭,到時候還要被年級長在廣播裡精準點艹。”
這話李西寧就不愛聽了,說得好像陸宇翎多無藥可救一樣,許東若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和護短心,對著手機斬釘截鐵道:“他肯定會剪!不信咱倆打一賭,輸了我請你吃飯,我連著請一個星期,你吃什麼我請什麼!”
許東若回:“他要是真能剪頭,那我就相信他會浪子回頭。”
李西寧怔了一下,她忽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髮型與校規校紀問題了,而是尊嚴與世俗眼光的問題。
所有人都覺得陸宇翎不會變好,這種想法已經成了一個固定思維——他不會學習、不會剪頭、不會浪子回頭。
同學覺得他無藥可救,老師覺得他墮落到底,甚至不在乎他是否在班聽課,覺得他缺一節課無所謂,反正他的成績也不會再有退步空間了。
這是偏見。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偏見,正是因為所有人都放棄了他,所以陸宇翎才會越發的叛逆。
想要打破這種偏見,陸宇翎就必須用行動證明自己,從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還沒墮落到底,他會越變越好。
但前提是,他必須主動做出改變,不然誰說都沒用。
哪怕全世界都放棄了他,她也不會放棄他。思索片刻,李西寧對著電話說了句:“你說,他要是不剪頭,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用麼?”
許東若:“……”這題……超綱了吧。
“我、我我怎麼知道?”許東若實話實說。
李西寧:“你以前不是經常這麼對你哥嗎?有用麼?”
提起“哥哥”,許東若的心軟了,他不是她親哥,卻是她這輩子最放不下的人。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感受到的最難以忘懷的溫柔全來自於他。
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她身邊了。
嘆了口氣,許東若柔聲回道:“對我哥有用,只要我一哭他就能答應我所有的事情。”
李西寧:“那我也哭。”
許東若:“……萬一,陸宇翎不吃這套呢?我覺得他對他的髮型相當迷戀。”
李西寧:“那他在我心裡將永遠是個死人,無法復活的那種!”
許東若:“行……”
掛了電話後,李西寧還是睡不著覺,因為不放心陸宇翎,於是又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明天別忘了剪頭,一定要剪!周一早上年級長要站教學區門口抓人。】
發完微信,她才睡覺,當時已經快凌晨一點半了,然而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她就被她媽喊起來吃早飯了。
李西寧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機,可能是因為太早了,陸宇翎還沒起床,所以還沒回她消息。
吃完早飯,俞文茵就帶著女兒去買自行車了。
整整一上午,陸宇翎都沒回她的微信。
中午回到家後,李西寧又不放心地給陸宇翎發了條微信:【你剪頭了麼?】
可能是覺得糊弄不過去了,這回陸公主終於回了消息,態度依舊是那麼的敷衍:【行,有時間我就剪。】
一看到這回復李西寧就知道陸宇翎肯定不會剪了,真是氣得不行,把他拉黑的心都有了——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呀?就不能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一次麼?
接下來李西寧就不再搭理陸宇翎了,憋著一股勁兒做了一下午的數學卷子,這刻苦努力的架勢要給李老太太和李老爺子心疼壞了,總覺得孫女累著了,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去給她送點吃的喝的,還怕她學習壓力太大導致心理抑鬱,話里話外的開導她家裡條件好,不用這麼努力,隨便考個大學就行了。
李西寧本來一肚子氣,但是爺爺奶奶三番四次的開導安慰倒是誤打誤撞地把她勸好了。
然而在吃晚飯的時候,她爺爺沒由來的問了句:“小麼呀,明天早上那個姓陸的小子還來接你麼?”
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西寧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這個死人的名字,但還是壓著脾氣對爺爺說道:“我不知道,最好別來。”
爺爺一聽就感覺不對:“怎麼啦?你們倆吵架了?”
李西寧:“沒啊,我跟他吵什麼架。”
李老爺子:“那你怎麼不想讓他來?”
不等李西寧回答,李老太太倒是不樂意了:“你是不是越老越糊塗了?他一個大小伙子,我們西寧是個姑娘,不讓他來是為了避嫌!”
李老爺子反駁道:“你看你這都是什麼朝代的思想了?”
李老太太:“什麼朝代都要知道男女有別!”言畢,老太太將目光轉向了兒媳婦,開始給兒媳婦吐槽,“你爸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念叨這個姓陸的臭小子,一直說這個小子跟趙海瀾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