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我們算什麼關係
顧雲彥點頭，「專為你噴的。」
慕子杉明知道他可能只是隨口一說，可她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
顧雲彥好笑的睨著她，「味道好聞嗎？」
「祖馬龍的菸草香。」
顧雲彥欣賞的點頭，「講究。」
說著，替她闔上了車門。
繞過車身，往駕駛座走去。
因為腿傷的緣故，顧雲彥走得並不利索。
慕子杉見勢，連忙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你回來！」
「嗯？」
顧雲彥回身看她。
「你回來，坐這來，我去開車。」
慕子杉走近去，「把車鑰匙給我吧！」
「我可以開車，右腳沒傷，不影響。」
「車鑰匙，給我！」
慕子杉堅持。
「是……」
顧雲彥非常聽話，乖乖把車鑰匙從口袋裡翻出來，交到了她的手心裡。
「去副駕駛坐著。」
「OK！」
顧雲彥又重新往副駕駛座走。
慕子杉在後面默默地跟上。
顧雲彥走到車門口，頓住，回身看她，「我現在走路的姿勢，是不是特別丑？」
慕子杉的目光仍舊盯著他的腿，「有點。」
她如實說道。
顧雲彥：「……」
早知道，不問了。
顧雲彥坐進副駕駛座，替自己系好安全帶。
慕子杉替他關上車門，門關的那一刻，她扔下一句，「丑是丑了點，但影響不了顧醫生你的風采。」
門「砰——」一聲拍上了。
顧雲彥坐在裡面，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眼睛裡含著一絲笑意，直到她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顧雲彥這才終於收回視線。
慕子杉是頭一回開顧雲彥這個車型，「可能有點生。」
她低著腦袋，認真找了好一會兒的檔位，最後始終不確定，沒得法子，只得求救顧雲彥，「檔位在哪？」
顧雲彥指了指她手指下方的位置，「撥一撥就行，往前是前進，往下是後退，中間是空檔，P檔的話按一下就行了。」
「啊……」
慕子杉在心裡默默把顧雲彥說的話，記了幾遍，這才驅車往外走，邊走邊問：「我們去哪裡吃？」
「我想想。」
顧雲彥冥思了一小會兒，「吃小龍蝦吧！」
「小龍蝦？」
慕子杉單聽著，就忍不住開始流口水了。
現在剛好是小龍蝦開市的季節，肉嫩，還鮮美可口。
但是……
慕子杉看了眼顧雲彥，微微斂眉，「你不是胃不好嗎？吃這東西，你肯定更受不住。」
「我吃不了可以吃點其他東西，龍蝦館又不是只有龍蝦。」
「那你還說去龍蝦館？」
「你不是一直喜歡吃？現在小龍蝦剛開市，去嘗嘗也無妨。」
「那……好啊！」
慕子杉一下子雀躍了。
其實，晚上她吃得還挺不少的，可一聽他說起龍蝦，慕子杉又饞了。
於是，兩人開著車，就往龍蝦館去了。
沒想，這裡的聲音好到爆棚，都已經九點時分了，還有不少人在門口排隊。
慕子杉見人不少，就想放棄來著，「要不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這人也未免太多了。」
「你著急啊？」
「我不急啊，可是你不是到現在還沒吃一口東西的麼？你不餓麼？」
「我還好，我更不著急。」
顧雲彥說著，就拉過慕子杉，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慕子杉看他是真不著急。
她也只好跟著坐下，「你真不餓啊？我看隔壁也有吃的，要不咱們去旁邊墊墊唄！」
「你是不是趕著吃完回家？」
「……不是啊！」
慕子杉搖搖頭，然後又道：「不過吃完之後，我確定得回家。」
「那就在這等位。」
「幹嘛？」
「慢點吃唄！」
「……」
慕子杉有些無語。
顧雲彥拉著她的手，不放。
慕子杉在他的大手中，不露痕跡的掙扎了幾下，但顧雲彥卻始終握緊她的手，不肯鬆開。
慕子杉臉頰微微發燙，「喂，我的手心裡現在已經全是汗珠子了，別拉著了，黏黏的。」
「我不嫌棄。」
顧雲彥說著，還張開五指，擠開她的小手，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鑽進了她的五指之間，與她牢牢緊扣。
慕子杉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臉頰紅紅的，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粉似的。
她乾脆把頭別向另一旁去。
兩人只是坐著，手拉著手，不言語。
可即使這樣，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暖暖的，甜甜的味道。
有點熱……
燥熱！
慕子杉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心跳，更是失了節奏。
兩人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才終於輪到了。
領了位置號碼牌後，又去洗了個手，這才重新坐回了桌前。
兩人點了餐，要了一個招牌小龍蝦，之後慕子杉又為顧雲彥點了兩道較為清淡一點的菜。
顧雲彥並不吃小龍蝦，他只是看著慕子杉吃。
即使只是看著，他也心滿意足了。
「你要吃嗎？」
慕子杉剝可以一隻蝦，遞送到了顧雲彥的唇邊。
顧雲彥看著她，卻乖乖張了嘴，把她手裡的蝦，連帶她的手指，一同含進了嘴裡。
他絕對是故意的！
指尖上傳來的觸感，讓慕子杉臉上一臊。
整個人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她匆忙收回手來。
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小臉染得通紅。
顧雲彥得逞一笑，把蝦仁放在嘴裡，細嚼慢咽了起來。
「味道果然鮮嫩，好吃。」
慕子杉只是『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這個*！
她用紙巾嫌棄的擦了擦手。
顧雲彥並不以為意。
一頓飯，吃了約莫四十來分鐘。
顧雲彥已經儘可能的放慢速度了，但奈何，只有兩人，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他看了看時間。
「才十點多……」
慕子杉：「都已經十點多了！」
顧雲彥：「……」
這丫頭還真的只是來陪他吃頓飯而已的？
顧雲彥付款後，慢慢吞吞地從餐廳里出來。
慕子杉還是要求開車，「我要不先開車送你回去，然後我再自己打車回家吧？」
「你覺得可能麼？」
顧雲彥根本不理會她的提議，自顧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
「不是我來開嗎？」
「剛剛是我讓著你，我的腿傷並不影響開車，不然我怎麼開車去接你的？」
「確定？」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也對！
慕子杉又重新坐回了副駕駛座。
顧雲彥開車，一路往慕子杉的家裡方向行駛而去。
可走到一半的時候，方向去變了。
「不是應當往右轉麼？怎麼又往左轉了？」
「臨時又不想送你回家了。」
「餵——」
「陪我去海邊吹吹風吧，反正都已經出來了。」
慕子杉無語，「這個點，你還吹風，明天不用上班？」
「明天還真的需要上班，你呢？明天有課麼？」
「有。」
「幾點的課？」
「上午九點。」
「巧了，我明天九點上班。」
慕子杉心想，這有什麼好巧的？早九晚五的人，可都是這個點。
「明天我去接你上課。」
「啊？」
「順路。」
「哪順路？」
「你學校就在我醫院隔壁，不是順路是什麼？」
「可是從你住的地方到我家還很遠呢！」
「就這麼說定了。」
顧雲彥根本不給慕子杉反駁的機會。
兩人一路聊著，車很快開到了海邊。
下車，海風肆虐，把慕子杉的裙擺以及長發吹得亂七八糟。
她狼狽的捂著裙擺，「早知道你要來這，我就不穿裙子了！顧雲彥，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顧雲彥卻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件外套出來。
他走上前，微微俯身，替慕子杉把外套系在了腰間上，壓住了她風中凌亂的裙擺，「這樣好了吧？」
終於，她不再那麼狼狽。
髮絲還在空中群魔亂舞，慕子杉又忙從包包里翻出個髮帶，隨手一抓，就把頭髮給盤了起來。
只有一兩根細碎的髮絲，遺留下來，耷拉在她白皙的頸項間，將她天鵝頸的線條，襯得更加迷人。
顧雲彥歪頭，欣賞著眼前的她。
曾幾何時，他就把這個小丫頭從自己身邊給弄丟了。
顧雲彥眸仁暗下來。
而後，一步上前，從身後，牢牢地抱住了她。
慕子杉正在給自己盤發，嬌軀忽而被身後的男人抱住，她還一怔。
心，猛然間漏跳幾拍。
慕子杉偏頭，看他。
顧雲彥把下巴抵靠在她的肩膀上，氣息微微撲灑在她的頸項間，酥酥麻麻的，還有點癢，像是蟲蟻啃噬著一般。
「干……幹嘛？」
慕子杉連開口的聲音都有些抖。
「抱抱。」
顧雲彥說著，猿臂更加收緊力道。
讓她柔軟的嬌軀，緊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留分毫細縫。
慕子杉一顆心，仿佛要從心房裡飛出來一般。
顧雲彥冰涼的薄唇，若有似無的碾過她的頸項。
所到之處，無不掀起層層巨浪。
惹得她呼吸困難。
「顧……」
「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慕子杉名字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顧雲彥的話給封住了。
慕子杉一驚。
似乎沒料到顧雲彥會有此一問。
她抿著唇，不說話。
沒法回答。
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雲彥卻是不甘心，又重新問了一遍，「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你有認真想過嗎？要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