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小心呵護
半個月眨眼就過了，很快，學生們迎來了期末考。
今日，顧雲彥難得沒有騎車。
他雙臂環胸，懶懶的斜靠在公交車站牌前，難得耐心的等人。
好幾次，都抬手看了看表。
某人不會連考試都遲到吧？
就這種態度還想衝進紅榜前十？
顧雲彥非常懷疑。
目光時不時看嚮慕子衫出來的方向。
終於，約莫一刻鐘之後，一道倩影背著書包狂奔而出。
短髮隨著奔跑，在她的頭頂一跳一跳著，特別生動。
她衝出門口後，頓了頓，墊腳往前看了看，顯然，是在找他。
慕子衫以為顧雲彥又騎車走了，直到見到公交車站牌前倚著的那道長影，她一笑，趕忙背著書包飛奔著像他奔了過去。
慕子衫喘著氣，「顧雲彥，我以為你又丟下我走了。咦？你的自行車呢？」
正說著，一輛公交車「嘎——」一聲，在兩人跟前停了下來。
「上車。」
顧雲彥沒回答她的話，自顧跨上了車。
慕子衫跟在他身後，「今天不騎車啊？」
「嗯。」
今天難得上車居然還有座位。
顧雲彥找了個雙人座的位置，但沒急著坐下，而是站在旁邊等身後的慕子衫。
慕子衫過來。
「坐裡面。」
他讓開，示意慕子衫坐進去。
慕子衫坐進去，取下書包，抱在了懷裡。
顧雲彥跟著坐下。
他取出耳機，習慣性的放進了耳洞裡。
「聽什麼呢？我看你每天都戴著耳機，給我也聽聽。」
慕子衫說著，把他左耳的耳機取出來，塞進了自己耳朵里。
一聽，無語了。
英語聽力。
慕子衫癟癟嘴，「難怪你英語口語那麼好，每天這麼個聽法，想不好都難。」
另一面，慕子衫覺得顧雲彥有點無聊，連休息時間都在學習。
顧雲彥沒理會她，只道：「用心聽，別說話。」
「……哦。」
慕子衫嚕嚕嘴，有點無聊。
不過，她並沒有把耳機還回去。
能和顧雲彥一起聽一副耳機，聽他聽著的內容，這對慕子衫來說，也是一種甜蜜。
她抱著書包，認真聽著。
可不知是這英語實在太催眠，還是因為昨兒晚上她看書太晚，聽著聽著，她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
顧雲彥聽英語正入迷的時候，忽而，一顆腦袋砸下來，擦過他的耳朵，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顧雲彥一怔。
眉頭微斂，猶豫幾秒，伸出手指，將肩上的腦袋重新推了回去。
慕子衫並沒有察覺到，仍舊支著腦袋睡著。
好幾次，腦袋要靠下去，都被顧雲彥的手給重新掰了回去。
許是幾次沒有靠岸的緣故，這次，慕子衫的腦袋不再偏向他，而是往另一邊的玻璃窗靠了過去。
眼見著她的腦袋馬上要磕到玻璃上，顧雲彥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搶在她腦袋磕下去之前，穩穩的護住了她的腦袋。
好險！
慕子衫的腦袋，安安穩穩的靠在他的手心裡。
她睡的很沉，所以，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顧雲彥看了眼靠在自己手心酣睡的女孩。
她蓄著一頭乾脆利落的短髮。
劉海誠如她自己所說，坑坑窪窪的，像狗啃過，可在顧雲彥看來，多了一種俏皮的小可愛。
她閉眼睡著，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層淺暗的陰影。
鼻樑高挺，鼻頭小巧，泛著粉紅色澤，下面一雙小嘴粉粉潤潤的……
惹人遐想。
顧雲彥漆黑的眼眸里，加深了色澤。
許久後，他抱著她的腦袋，微微用力，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腦袋，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安她安安穩穩的靠著。
又把早就從她耳朵里掉出來的耳機給她重新塞了回去，但他卻下意識的把耳機里的音量調低了許多。
顧雲彥靠在車椅靠背上，戴著耳機，目視前方。
面無表情，可心中卻莫名漾起層層異樣的漣漪，不斷的，一層一層撩撥著他的心間。
半個小時之後——
慕子衫睡得飽飽的，從車上跳下來。
「顧雲彥，好好考，不許掉名次，不然開學屠夫肯定找我沒完。」
進考場前，慕子衫叮囑顧雲彥。
「管好你自己。」
顧雲彥覺得這些話，應該是對她慕子衫說的才對。
慕子衫揚揚笑臉，「我當然會好好考，我還等著你陪我逛街呢！說好了，必須陪我一天，我要幹嘛就得幹嘛，不許反悔。」
顧雲彥不耐煩，「知道了。走了！」
他說著，率先進了考場去。
慕子衫在後面小跑著跟上。
很快，考場鈴聲響起。
赴了這麼多回考，卻是這一回，慕子衫覺得格外輕鬆。
拿到考卷後，她就輕輕鬆鬆的開始了寫題。
好像這些題，相仿的類似的，全都寫過，所以寫起來的時候，遊刃有餘。
第一次啊，這種輕鬆考試的感覺也未免太好了！
連著兩天的考試，慕子衫都覺得很有把握。
考完之後，就只等著一周之後回學校去看榜了。
****
放榜時間轉眼就到。
「看完榜後，你陪我去逛街，今天就去，我要買好多好看的裙子。」
還沒進校門，慕子衫就已經開始展望起今天的約會來了。
「你就那麼確定你能進前十？」
「當然，我做題的時候就非常有把握，等我有我的份，不信，一會等著瞧。」
「走吧！」
兩人一同往公告欄走去。
「顧學長，恭喜你，又是第一名。」
還沒到公告欄，就有女孩殷勤的告知顧雲彥的結果。
這個結果，顧雲彥並不意外。
他不是第一才意外。
「顧學長，你好厲害哦，年年都是第一！」
「顧學長，你能教我學習嗎？我也想像你一樣成績這麼好。」
「……」
各種讚美之詞圍繞在兩人耳邊。
慕子衫有點酸。
酸的不是這些女孩對他的吹捧，而是這些女孩子們看他的眼神。
哼！
這個傢伙到底是哪一點讓女人這麼著迷呢？
不就是長的好看一點，學習成績好一些，再比一般男人高冷些麼？
對於女孩們的吹捧，顧雲彥像是充耳不聞，只下意識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慕子衫看到他們年級的公告欄前圍滿了人，還聽的有人在議論她，「慕子衫好厲害！她進步太快了吧！」
「誰知道她是不是作弊啊，哪有上升這麼快的？」
「那可不一定，也不看看她現在在和誰談戀愛，她男朋友可是顧雲彥，顧雲彥是誰？她成績突飛猛進，不是很正常？」
咦？
談戀愛？
她和顧雲彥？
這個緋聞，她喜歡。
慕子衫抬頭看了眼身邊的顧雲彥，他還是那樣，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同學們的議論聲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慕子衫笑道：「我先去看成績了，一會我來去你們年級的公告欄前找你。」
她說完，背著書包就往自己年級的公告欄去了。
顧雲彥看著她跑開的背影，斂了斂眉。
剛剛守在顧雲彥身邊的女孩們，也聽到了那堆人的議論，急忙問道：「顧學長，你真的和慕子衫談戀愛了？」
「不是吧？顧學長，你真的喜歡慕子衫？」
顧雲彥眉頭緊蹙，有些不快，「我談戀愛，還需要經過你們的批准？」
說完，大步流星的就往慕子衫的方向走了去。
對於他和慕子衫的關係，他沒有承認，但他也沒有否認。
這模稜兩可的態度，在所有人看來，那就等同於是默認。
因為，一貫冷漠無情的顧雲彥，是不可能讓自己緋聞纏身的，若換作從前，他早就澄清了。
「慕子衫來了！」
人群里正聊的火熱的時候，見到她來，急忙收了音。
慕子衫沒功夫理會她們，直接擠進人群去看榜。
她是直接從第十名開始往上看的，然而，一輪看下來並沒有自己的名字。
怎麼會？
慕子衫不甘心，又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確定十名裡面確實沒有自己。
直到第四遍，她在第十一名的位置上見到了自己的名字。
慕子衫，十一名。
紅榜往下，一名。
僅僅一名而已！
慕子衫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她本來以為自己十名是妥妥的，卻沒想到……
她失敗了！
「慕子衫，老實說，你是不是舞弊的？」
不知什麼時候，盧覓又竄了出來，她指著榜單道：「你成績本來那麼差，一直都在百名以後，你憑什麼這回考試就考了個第十一名？你這成績太假了！」
慕子衫因為名落松山的事，心情一落千丈，對於盧覓的質疑，她根本沒心思理會。
煩都快煩死了，哪有心情聽狗叫？
「慕子衫，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盧覓沒打算放過她。
「你好吵！」
忽而，頭頂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盧覓的話。
盧覓和慕子衫同時回頭。
「顧學長！」
盧覓臉上露出驚喜的笑。
慕子衫的臉上卻是喪喪的，「我沒考好。」
顧雲彥掃了眼榜單，並不以為然，「走吧，帶你逛街去。」
「啊？」
慕子衫驚喜。
「學生沒讓老師丟臉，值得鼓勵。」
「可是……」
「有人覺得你這成績是作弊來的，這不正是你表現優異的證明？要不要去？」
慕子衫瞬間堆起笑來，「去去去去，當然去！」